高一下学期,我到了文科班,肖雨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也读了文科,而且我们俩又分在了一个班,真的是让我开心,有那么一个不离不弃的朋友陪着自己,再难熬的日子也会过去。而顾墨毫无悬念地读了理科,我们短暂的分别了。
虽然同在一个学校,同在一个年级,文理科教室却不是在同一栋大楼,见面的机会是非常少的。偶尔在校园里遇见,也就是点点头打个招呼。
那时候男女同学之间还是很多禁忌的,学校对早恋是特别感冒的,简直就是严防死守,发现苗头就会消灭在萌芽状态。
我们班曾有那么两对看对眼的,刚有点眉来眼去的,就被老师雪亮的眼睛发现,结果是找谈话、请家长,表决心,最后不了了之,好不尴尬。
高中生活真是压抑啊,每天从早到晚,背不完的英语单词,做不完的模拟试卷,每次考试后毫无人性的排名,令人都快崩溃了。
我只是在每次月考光荣榜上,经常看到顾墨的大名荣登榜首,心底里为他高兴,为他骄傲。而我也只有加倍努力,迎头赶上,为实现自己的梦想,也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而拼命学习,期待有一天能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就这样,终于迎来了决定命运的高考。但天有不测风云,在高考前夕,家里发生了很大变故,妈妈的心脏病加重了,住进了医院Icu。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保住了性命,但要做一次心脏搭桥的大手术。爸爸陪着妈妈到上海去做搭桥,我心里牵挂着,担心着,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在高考和担忧的双重压力下高考发挥失常了。
考完最后一门,我失声痛哭,因为我知道,以顾墨的成绩,进一流大学是没有悬念的事,但是以我这样的成绩想要进好大学肯定很难,我和顾墨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了。
好在妈妈的手术还算顺利,高考结束第二天,趁着分数还没出来的空档,我要赶到上海去看望她。
这天晚上,意外的接到顾墨打来的电话,他约我在城墙外的河边见面。高中最后两年半苦行僧般的日子里,我们并没有机会单独见面。只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偶遇中简单的说过几句鼓励的话。时隔两年多,又能够单独在一起,自然是高兴万分,暂时忘记了对妈妈的牵挂。
这几年都没有好好看他,才发现顾墨长高了很多,整整高出了我一个头,足足有一米八几,人也更帅气了,显得更加成熟稳重起来。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的,他笑笑说:“我通过肖雨的哥哥向肖雨打听到的。听说你妈妈病了,现在好点没?”我点点头,说:“这两天还在Icu病房住着,过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明天…”我咬咬牙说:“明天我要赶到上海陪她。”
顾墨问道:“哦,你明天就要走啊?几点的车?”,我回答说:“早上7:50的火车。”顾墨说:“挺早啊。也是应该早点去看看她,这段时间你是最难受的吧?”
我看着顾墨关切的眼神,心里更加难过,说“顾墨,我这次考试没考好,可能上不了我们约定的学校了…”顾墨接过话说,“不管考得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坚持你自己的梦想,继续努力不放弃才最重要。”
说到这里,顾墨停顿了一下,说:“芷涵,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过两天我也要离开这里了,我要出国去读书,到美国,大概要四年。”
“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非常吃惊的望着他说“你不是还参加了高考吗?听说你考得很好,估分很高啊!”顾墨看着我,说:“我原本是没打算出去读本科的,是我叔叔和我父母坚持,我只好同意了,对不起,没和你早点说。因为也是昨天才最后决定的。”
顾墨有个叔叔在国外我是知道的,肖雨曾经非常夸张地说起过:“你知道吗,顾墨的叔叔在美国一所大学当教授,自己还开了家公司,以后顾墨可以托他叔叔福,不用自己拼哎,有个有钱的叔叔好幸福哦。”
我看着顾墨,顾墨也看着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是应该祝他前程似锦还是…但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挽留他的,毕竟那是他的未来。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还是不舍。顾墨半天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我!”
看着他,我的眼里突然湿润了,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只有拼命的点头:“好,我等你!”
第二天,我去了上海,顾墨没有来送我,因为他要去北京,还有些相关的手续要办。就这样,我和顾墨像被命运所驱使,谁也无法预料将来会怎样。
开学前,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是省外的一所普通院校中文专业,不好不坏。我没办法怨天尤人,所有的结果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肖雨也没考好,只录到本省一个普通本科,不过她挺想得开,能读书拿个文凭,到哪不是读呢?
顾墨出国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包括他高中时期的同学朋友,都与他失去了联系。让我以为那晚在河边的谈话从未发生过,仿佛就像一场梦。
大一的寒假回到家里,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曾央求肖雨从她哥哥那里打听到顾墨家的住址,拉着肖雨一起找到顾墨的家。
这是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庭院里种满了鲜花,敲开大门,开门的是一年老的大伯,他并不是顾墨的家人,只是帮他家看房子的远房亲戚。对他家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顾墨的父母已经离开这里,到深圳他姐姐那里去了,其他情况一概不知。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对顾墨的一切我是多么的不了解。只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欣喜,仿佛就是全世界了。现在想来,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白,只有那次不是承诺的承诺,让我深刻心底。
日子就在平淡中慢慢流逝,四年的大学生活乏善可陈,波澜不惊。每天图书馆,教室,寝室三点之间奔忙,倒也过得平静。
肖雨还是那样欢脱,到了大学简直是如鱼得水,与她这样张扬个性相一致的是她感情生活的丰富多彩,时不时打电话来:“妞,今天大小姐我被那个体育系那个打篮球忒牛的大帅哥闪了眼,我一定要泡到他,哈哈哈哈……”“芷涵宝贝,我跟你说,那个外语系的哥哥今天要和我约会,我要不要矜持一点呢,给我个建议呗,好啦好啦,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快活了,拜拜~”
只有我,还在为那句“等我”而固守着,但仿佛就是一个人的孤独坚持,顾墨还是音讯全无。
肖雨也曾劝我放弃,说我和顾墨就是未成年人的游戏,又没有山盟海誓的诺言,当不得真的,太执着只会让自己活得太辛苦,会走不出那份负累的。
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当那份坚持成了一种习惯,就不会觉得那是负担,而是一种期待,我总觉得顾墨会回来,会给我一个交代,因为我相信他。
未完待续
我是一只爱哭的猫,第一次尝试写小说,是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故事,请您多加鼓励和支持!谢谢!
无戒写作训练营 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