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搞一些破坏!让我们放火烧山,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来。”
喜鹊飞过仙都,听到震天的喊声,她从愁云密布的高空俯瞰,密密麻麻的妖精已然陈兵大山脚下,他们撞击着山门,又放起火来,山中火光冲天,熊熊蔓延,使山上那些美丽的玉石与翡翠树木都要被焚毁了。她拍动翅掠过冲天火焰,飞进了仙都的宫殿里。
仙都早已人心惶惶,不过仙人们还仅是防卫着山下的大门,密切监视着妖精的一举一动,只是坚守不出,又每天观察着天空中的讯息,因为他们寄希望于能这样一直防守到王公和众诞老者及时赶回来,那时,一切都会有救了。当报喜到来的时候,他们正聚在大厅里,议论纷纷。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羽人的首领,性格泼辣的朱雀说,“这样下去,恐怕整个仙都也很快就被点着了。”
她的话讲完,毛人和羽人们都表示赞同,山下妖精的呐喊进入他们的耳朵,不停蔓延的火光也映进他们每个人的眼瞳中,仙山快要变成了一座火炉了,他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但仙人的智者,也是毛人们的首领飞兔却很犹豫。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把我们所有仙人的男女老少都算上,人数也远远没有妖精多,况且在欢乐果的作用下,妖精都已经变成了一群疯子和狂战士。”这话也很有道理,他讲完,仙人们又都安静了下来。
“但总强于坐以待毙,妖精虽然众多,但作战并无章法,我们还是可以以智取胜的。”雀说。
“让我想一想。”飞兔说,他沉思良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并不能想出一个良策来。正在这时,有报信的羽人飞来,他说:“大门已出现了裂纹,还有一些妖精顺着云梯涌入了广场。”
兔与雀走向城楼的栏杆,向下望去,果然如此,他们看到英勇的毛人正阻挡一波又一波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妖精,只是好像永远也杀不完。毛人和羽人也不停地有死伤。
“出战吧!羽王,我们就这样受他们的欺负吗?我要去和那些妖精打一场,一定要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这是一个小仙童的声音,他比大部分的仙童都更加高大,往常是他们的头头,都听他的指挥,他的名字叫玲珑,现在他已披挂了一身小号的锁甲,带领着一群像他一样年轻气盛的小战士,他们手中都拿着短刀,跃跃欲试于参加战斗。
这时,第二道信息传来:“大门已出现第二道裂纹,眼看就将被打碎了。”
“出战吧!”听到这样的消息,许多毛人的勇士又开始向他们的头领请命,“被敌人攻破山门,我们就更无胜算了,我们至少可以为诞老者的回归争取一些时间。”
“好吧!让我们出战!”终于,飞兔不再犹豫,他发出命令。王母不在后,仙人们就数他最长,也最有智慧和威望,人们都听从他的命令和指挥。“我们必须保卫圣山,不受妖邪的玷污。现在即使敌我悬殊,但愿神能降奇迹,使我们能以少胜多,将这群不法之徒赶出,拯救美丽家园!”
“立刻召集所有能参战的毛人和羽人,我们向妖精开战!”
这是仙人首领最后的命令。命令传达下去,不过仙兵早已整装待发,有铮亮的盔甲,锋利的兵刃和坚强的意志。虽然飞兔让所有的仙童都待在后方,但玲珑一众还是偷偷地参战了。
听完仙人们的议论,报喜不再停留,她展开双翅,掠过大殿,乘着北风往遥远的南方飞去。
仙军就绪,大门一打开,毛人步兵就展开冲锋,他们像一支乘风的帆船,冲入妖精的汪洋大海,又像利斧一般,将妖精队伍从中劈开。头顶上,拍动翅膀的羽人弓箭手像遮天的乌云卷过,箭雨落下,妖精纷纷倒地。
早已疯狂的妖精完全没有想到敌人会做出抵抗,往常都是妖精欺负仙人,他们已经骄横惯了,现在不免大吃一惊,士气也受挫。
兔冲锋在前,他挥舞着那把巨大的镰刀,像收割野草一样早已割去数不清的妖精头颅。战争从早上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凌晨。妖军节节败退,他们被赶离大门,并被追逐于旷野很远的距离。战争至此,仙人们都认为,如果不是有远方的神暗中相助,这胜利局面绝难想象。
在人们以为胜利在望,妖精终于被击退之时,突然,一个高大身躯出现,牛角顶天,牛蹄踏地,正是妖精王猰貐,他一直躲在远处指挥,以为胜利唾手可得,却不料遭遇挫败,于是亲自披挂上阵。
猰貐王走到妖群的前头,手执一把长柄大刀,气势汹汹,威风凛凛。他迅捷地挥舞着那把狰狞的凶器,沿路劈砍,谁也无法将他阻挡。
兔扭过头来,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猰貐不打话,挥刀就砍,兔迅疾地后退,刀尖几乎贴着他胸口的毛发闪过。猰貐扑空,挥开空气,又迅速重新抡起,刀刃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速度也越来越快,兔翻倒在地。
猰貐一声大吼,鼻中喷出呼呼怒气,将巨刃砍向正躺在地面上的兔。兔迅捷地翻滚,大刀在他身边的土壤中切开一个个口子,但都未伤及其身。
最后,刀刃切入土层深处一块树根之中,拔不出来。兔趁机站立起来,手握镰刀做出防卫的姿势。他在高大勇猛的猰貐面前,就像一个矮人一样,但毛人却有着敏捷而有力的双腿。所以,当猰貐终于抽回大刀,欲要再次攻击之时,兔已一个跳跃,越过对方的头顶,跳到了妖精王的身后,然后扭转身体,迅捷地将镰刀挥砍,一道口子就在猰貐背膀划过,血瞬即流了下来。
蛮狠的猰貐大惊失色,伸手去摸青筋暴突的肩膀,就看到了血渍,这使他突然陷入癫狂。他怒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牛,丢下手中的兵器,冲撞过来,以迅疾的速度将兔抓起,举过头顶,扔向远处的一块巨石。兔跌落,头撞在石头上,昏迷了过去。
空中飞驰的朱雀看到了这一幕,她从背后抽出一根羽箭,拉满弓,朝着妖精王的胸口射去,在猰貐就要走到昏迷的兔跟前时,弦止箭落,射中了他的一臂,妖王一阵踉跄,险些跌倒。那时玲珑就站在旁边,他冲过密集的妖群,来到兔的身边,背起他迅速地撤离了战场,使更大的灾祸得以幸免。
仙军失去了首领,雀立刻吹响撤退的号角,羽人射下暴雨般的箭矢,掩护着毛人们退回仙都。这场主动出击的大战就到此结束,虽并未击退敌人,但也给与妖精以重创。仙人们关闭大门,妖精的攻击也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