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是人类的一种本能,为了记住,所以有了清明。
今天清明。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已加入到或大或小的祭祖队伍中,在乡野的空间里,跪在草地上,把火纸点燃,看青烟升腾,以接近泥土的方式,感受着慎终追远的概念。
今年却有些不同,疫情突发,随州虽说没有白纸黑字地宣布封城,但事实上整个城区的人都不允许出门了。所以,只能宅家望天祭或是云扫墓了,形式虽然不同,但仪式依旧。
这已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清明节了。前些天,80多岁的老父亲还在嘱咐我,让我清明给爷爷奶奶上坟时带把镰刀,清一清坟上的荆棘。唉,瞧这弄的,这次封城加上前年封省,都让随州给赶上了。
其实,我连爷爷奶奶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父亲说,他10多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就相继过世了。屈指算来,坟丘里的爷爷奶奶,已经去天堂70多年了。年年的清明祭扫,象征多于了怀念。
真正的怀念还是曾经带着我们去扫墓的人,如今也已归于了尘土。 再也见不到那亲切的面容,再也听不到那温馨的声音,只能将不尽的心事和绵绵的思念,寄与悠悠白云,托与青青坟草。
记得网上有外国人这样问:“中国人每年孜孜不倦地祭拜祖先,真的会得到祖先的庇佑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亲人是换了个地方活在活人的心里。我还知道我们中国人祭拜祖先,就如同外国人信奉上帝。有时看到这样的问题,忍不住就想问问外国人,“你们信奉上帝,上帝保佑了你们没有?”
我们中国人怀念亲人,怀念的不仅仅是逝去的生命,更是注进我们血脉中的传统精神与文化。曾记得哪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
中国人是特别忌讳“死亡”这个字眼的,日常里我们很少说起这个词。但清明祭祖不同,祭祖是为了记住,记住你的姓,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从何而来,记住你又为何而出发。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诗里的那株雪,说的是梨花。梨花风起正清明,今天去不了野外,看不到梨花了。小区里开花的只有石楠,虽然也是满树的白花,但窜窜的腥气直冲鼻腔。
社区工作人员的喇叭声又在小区里巡回,从天没亮就开始了,让居民从5点到9点钟去广场进行第4次核酸采集。
9点多钟,手机里湖北官宣来了,昨天4月4日0至24时,曾都区在进行扩大筛查时,又发现11例无症状感染者,均在隔离管控人员中检测发现,均被闭环转运至定点医院隔离治疗。
曾都区官网公布了上述无症状感染者这几天的活动轨迹,发现离我们的小区如此之近。还有1个外来的无症状感染者。心中忐忑。封城已是第5天了。
都去做了核酸,工作人员说本次核酸非常重要,当天检测当天出结果。广场边上,菜摊的品样又有增加,看到还有卖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