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礼拜天，也是父亲节。循着往常的惯例，老爸一大早就去买菜，因为今天我们会在家吃午饭。他总是很骄傲地说：“幸好我烧菜水平还不错，要不然都满足不了你们这么叼的嘴”，却从来没觉得，这样很麻烦也很辛苦。

今天是礼拜天，也是父亲节。跟往年的这天一样，我没有给爸爸买特别的父亲节礼物，也没有跟他说“父亲节快乐，我爱你”。其实，我有在心里默默地思考过，却最终没给他任何形式关于节日的祝福。因为我不习惯，他也不适应。

今天是礼拜天，也是父亲节。刚刚上幼儿园的小小马，一大早上就起来亲了他的爸爸，然后跟他说：“爸爸，我好爱好爱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还认真坐在他的小书桌前，给爸爸画了一幅画，稚嫩、凌乱、却格外美好。

01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生于上世纪80年代的我们，还不如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会表达？为什么他们可以做得这么自然，而我们中的绝大多数，却相反如此害羞和内敛？为什么我们善于跟爱人、跟孩子拥抱，很自然地说“我爱你”，却始终没法跟爸爸当面说这一句简单的温暖话语？

是没良心吗？肯定不是。因为你会担心他日渐操劳的身影，会心疼他对自己的吝啬，会紧张他偶尔的身体微恙，会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我要多多赚钱，好好努力，让爸爸更放心和骄傲”，会想着给他买爱喝的酒，吃没尝过的美食，去没见过的风景……可是，想要当着面说一句“我爱你”，仿佛就像一道鸿沟，无法跨越。

而爸爸呢？作为80后的父辈，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更加不善于表达，也不适应孩子这种言语上的热情，只知道一门心思地为孩子好。那种好，可能隐藏在你曾经挨过的巴掌下，可能隐藏在上学时充足的零花钱后，可能隐藏在当你娶妻或出嫁时，心甘情愿把大半辈子的积蓄拿出来给你买房子时……他们只考虑过付出，却从没想到过回报，而向来不外露的情感，让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爱，和接受爱。

02

相比于母爱的细腻温和，父爱总是那么悄然无声，还带着丝丝严厉。小时候，我是一直都怕爸爸的。只要他脸色一沉，我就不敢说话，心里砰砰乱跳，不借着眼泪就不敢冲他大声说话。考试考砸了，也最害怕看见他的眼神。虽然从小到大，他基本没打过我，但是不怒自威的感觉，依然让我觉得疏离。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应该是最重的。

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回去采访家长，其中有一个问题是“你爱我吗”。那时候，我为了寻找一个确切的答案，鼓足了勇气问了向来严厉的爸爸这个问题。几番踌躇之后，他很不自然地回答：“爱，但是只能爱在心里。”这大概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说爱我。

记得刚上高中时，班里流行在节日给爸爸妈妈写贺卡。我凑热闹，也在那年的父亲节写了一张寄回家。隔几天打电话，我问他：“你收到我贺卡了吗？”他平静地答：“收到了”，便再也没话，那种随意的口气甚至让我觉得无趣。后来有次回家，妈妈告诉我：“你给他寄的贺卡，他一直都小心收在抽屉里。”那一瞬间，有想要泪奔的冲动。

还记得刚把马爷带回家时，爸爸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总跟我絮絮叨叨他的各种担忧。彼时，崇尚自由和爱情的我，觉得他太霸道和专制，大吵一架转身就走的事情出现过几次。而直到结婚的前夜，我们俩还因为一些小事吵了起来。

直到后来，妈妈告诉我，爸爸那天躲在被窝里悄悄抹眼泪的时候，我又瞬间理解他了。其实，他一切的反应和不自在，不过就是舍不得我而已。毕竟在他的心中，我应该是那心尖尖上的一块肉，是最难割舍的一部分。

03

这样的故事，我想或许每个做子女的，都能说出几分窝心的暖意吧。但或许，你也跟我一样，因为从小到大相互之间的不善表达，虽然大家都会默默对对方好，却始终难以在父亲节到来的时候，给爸爸一个温暖的拥抱，跟他说一声“爸爸，我爱你。”

有时候，会很羡慕现在的小朋友，温馨而快乐的畅意表达。不过既然，我们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那就以实际行动来好好爱他吧。比如说，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让他放心；比如说，多陪他吃饭，多陪他喝酒，多陪他聊聊天，让他温暖；比如说，多听他的意见，少跟他争吵，让他觉得有存在感……爱有很多种表达，我想，这样也很好。

尽管什么都没有说，但每一个父亲节，也在提醒我们，要好好爱爸爸。因为，他是那个这辈子都会把你视若珍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