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风归去

又是一个阴雨天,竭尽全力穿过浑厚云层的光给建筑物披上一层白色,这略微刺眼的光冷冷淡淡,多少有些讽刺。用时130分钟,读完了村上春树的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有些怅然若失。

这是一个简短的故事。在那个异常闷热的夏天,每一个青年男女都有些许百无聊赖之意,平平淡淡。各有忧愁,却又闲适悠然。沙滩、大海、风、天空和不知道总数多少的啤酒和烟,人出现时如梧桐叶掉落在地,人消失时若秋风擦身而过。人来人往,酒起烟灭,阳光里尘埃漂浮。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过去,鼠可能依旧憎恶着有钱人,写着没有性场面、出场人物没有人死去的小说。而我可能将在生活闲暇缝隙中,突然想起那张遗落的死去的第三任女友的照片、那个夏日里如风一样自然美妙的只有四个手指头的手、那些为了消磨时光拿起的酒书烟。

作者笔下的人物,几乎个个都有点怪。这世上不缺有点怪且不坏的人。大家都一个样,哪里都一副德行。形形色色,看似各有不同,实则如沙滩上随手一抓的沙。千篇一律,熙熙攘攘,看多了就乏味了。有意思么?

也曾想如此逃离,逃离这喧嚣的世界,闯进宽阔无边远离尘世的大自然。唯有那里,能够接纳未踏出的脚步、未诉说的言语、未敢触碰的情感。唯有那里,能够包容看似别扭拧巴茫然无措之人。如同尘埃,却非尘埃。想随风而去,却不能。理想可能真就只是那么一回事。可真的没意思么?

既然明白,游戏其中,去感受体悟,去洞察规律,也算不辜负了这副皮囊、这百年生命。

有些虚无也罢。当下,才是真真实实的经验。有意思么?没意思么?谁又能给出答案呢?

何必呢?何必嚼下那又苦又干的草呢?你又何必去问牛这个问题呢?活着,就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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