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少女》
胡歌长得有点像陆毅,可他很气人家叫他肖童,胡歌笑起来像皮卡丘,他说我只不过是长得有些讨巧,至于帅嘛,似乎有那么一点,但又好像是勉强冠之。原因有三:其一,喜欢笑。多情者今称之为“花”。花者不酷,不酷者颠,颠者无智,无智者残,残岂帅焉?其二,喜欢说。多语者今称之为“贫”。贫者不实,不实者浮,浮者无勇,无勇者虚,虚岂帅焉?其三,喜欢想,多思者今称之为“柔”。柔者不坚,不坚者愁,愁者无志,无志者庸,庸岂帅焉?
胡歌在《点歌台》的办公室里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老夫子的话,我们全体笑趴下了。其实,他一直愿意别人忽略他的外表,及时每次都不能如愿,及时每次面对新认识的人,他都在暗暗讨饶“请不要叫我帅哥。”
其实,长得帅是不足以拿出来做文章的。很多人喜欢看《洗澡》这部影片,倒不是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况且朱旭、姜武、濮存昕肯定不是以身材健美取胜的,窃想大概是因为脱光了衣服的人群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平等的,那么相貌和衣服应属一类,求的不是平等而是真实。
真实的胡歌无须多加修饰,一样用嘴吃饭,用脚走路。可能他吃的饭比别人多了些荤腥,也许他走的路较常人少了些羁绊。有人说,他活得讨巧。显然,这“讨巧”是有其深意的。面对这些,他会笑着说:“我活得不如你说得讨巧。”然后他会想下次该说:“至少我还为自己活着。”
胡歌喜欢笑是天生的。小的时候常被爷爷奶奶抱着走门串户,无人不夸其弯月似的笑眼。然而小孩子终归是宠不得的,其下场是不到18鱼尾脸上挂。多笑不宜——小学老师刻薄地损他像在“卖笑”,好兄弟们真诚地劝告多些冷傲;父母大人责备得说会损伤大脑……在他听来皆是笑料。
现在,笑对他是对过去的一种回忆,是对回忆的一种评价,是对评价的一种表现。过去是客观存在的,回忆也是基本真实的,评价却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结果总是乐观的,这就是笑的原因。喜欢说这是被迫的。在胡歌很小的时候曾一度性情孤僻内向,父母“恐其不与世适,遂迫其报考小荧星,幸被录取而习六年余”(全是这家伙的原话)。由此便说出了点名堂——电台、电视台的节目里说说;市、区、学校的各项活动中说说;美影厂的录音棚里说说;杂志的编辑栏里说说;电视广告里说说;杂志的编辑栏里说说;电视广告里说说;演讲、朗诵比赛上说说……在别人听来真可谓“三寸不烂之舌”。
如今,说于他是对现实的一种感受,是对感受的一种反馈,是对反馈的一种补救。现实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感受却各不同,所以反馈给现实的行为也各异,那么补救便必不可少了。胡歌经常感慨他最大缺点是心浮气躁,所以他总对现实不满,有些自暴自弃的倾向,但总会在指责和愤恨到来之前为自己说出一条退路,这就是说的原因。
喜欢想这是矛盾的,他的想,一是为了逃避现实的缺憾,把自己囚于精神的王国之中,以求得空虚的慰藉;二是理想与志向的延伸,将人生的最高目标铭记心中,以求得奋斗的动力。可悲的是,这两者往往难以分清界限,也实在无界限可言。
而今,想于他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是一个还算清醒和成熟的男生对憧憬的一种茫然,是对茫然的一种解脱。憧憬很美丽。
可是虚幻中过分美丽的东西使他对现实茫然,所以他还是不得不借助于想来得以解脱,这就是想的原因。
胡歌已下定决心要干成某事,真的能说到做到,这倒是他最帅的性格。今年暑假结束的时候胡歌说要戒网,我全当玩笑话听了,一个月后,我无意间问起他有没有看E-MAIL里的电子杂志时,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没碰过电脑。佩服佩服,我等之辈,已经上网成瘾,哪天不听听“猫叫”,就躺不下去了。
胡歌今年高三了,走南闯北也拍过大大小小十几个有影响的广告,像可口可乐、麦当劳里的小刘炸薯条、荷氏口香糖……有个阶段在中国中学,他都成了偶像。多少有些顺理成章地问他会不会考虑考上戏,他很坚决地说不。胡歌不是那种除了漂亮的脸蛋其他什么都没有的人,所以,我也没有意外与他的回答。聪明的满脑子稀奇古怪主意的胡歌的第一志愿是复旦广告系,他要做世界最好的广告策划。退而求其次也要念经济或者其他一些理工专业,反正不是和“帅”密切相关的。靠实力打拼,是他一直抱有的信念。
相信他,没错。就是别叫他“帅哥”,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