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中八仙歌》 唐·杜甫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唐朝是一个璀璨的朝代,也是一个嗜酒的朝代,从杜甫的《饮中八仙歌》里,我们能轻易窥探到唐朝人“一生放浪不羁爱喝酒”的醉态。
那唐朝到底有些什么酒呢,能让这些达官显贵和文人布衣们嗜之如命?
不妨跟着酒剑仙李白的诗词,一起来细数唐朝美酒。
粮食酒——白酒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南陵别儿童入京》 李白
白酒是唐朝最常见的酒,虽然都叫白酒,但与现代的白酒却不一样。
现代的白酒,是经过蒸馏酿造的,酒精度数高,品尝起来辛辣刺激。
唐朝的白酒,是通过酒曲发酵酿造的,往酒瓮里投放一定比例的酒曲、米和水,封坛发酵数日到数月不等,便可加灰榨取了。
榨取出来带酒糟的液体便是白酒,为了不致腐败,喝前需要将生酒加热杀菌,高温加热叫“煮酒”,温火慢烧叫“烧酒”,相对于煮酒,烧酒更能保持原有风味,也更受唐朝人喜欢。
由于制作简陋,白酒酿造过程中会有很多微生物,导致酒水不仅浑浊,还带点绿色,因此,唐朝白酒又被叫做“浊酒”“绿蚁酒”“绿醅酒”等。
唐朝白酒酿造成本不高,价格低廉,人人都喝得起,不过,由于发酵过程中糖化比重大,这酒喝起来甜而不辣,甚至可以做日常饮料——其实就是米酒。
粮食酒——清酒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李白《行路难》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李白《客中行》
“清酒,是将浊酒过滤后又进行加工的粮食酒。”
榨取后,带酒糟的是白酒——浊酒,而过滤分离出来的、不带杂质的就是清酒。
无论是在口感和视角上,还是在酒精度数和价格上,清酒都更上层建筑,也更受文人墨客的青睐。
根据粮食产地划分,唐朝有很多“品牌”酒,“品牌”酒注重生产环境和操作流程,酿造出来的酒更加纯正,最佳的酒液甚至会呈琥铂色,有点像今天的黄酒。
果酒——葡萄酒
葡萄酒,金叵罗,
吴姬十五细马驮。
——李白《对酒》
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发醅。
此江若变作春酒,垒曲便筑糟丘台。
——李白《襄阳歌》
汉朝时期,葡萄酒从西域进入中原,价格昂贵,一般人喝不起。到了唐朝,葡萄酒的酿造技术终于被唐朝人掌握,开始了大规模的生产,连唐太宗都曾亲自参与过酿制。
葡萄酒不仅色泽好、味道佳,还带有清酒的风味,在社会稳定、百姓富足的唐朝迅速得到了推广。
彼时,西域与中原的交流日益密切,品着胡酒——葡萄酒,看着胡姬来一段胡旋舞,日渐成为一种风潮。
花酒/药酒——桂花酒
尧没三千岁,青松古庙存。
送行奠桂酒,拜舞清心魂。
——李白《鲁郡尧祠送吴五之琅琊》
如桂花、菊花等类似的植物花酒,也是唐朝美酒之一,在酿酒的过程中添加各种植物花草,喝酒时不仅能品尝到花草本身的天然香味和独特口感,据说还能滋补养生——中医里,很多花草都有药用价值。
不过,由于花草不同的生长季节和特定的物语,很多花酒的使用场合都相对固定一些。
除了植物之外,虎骨酒、虎鞭酒、蛇虫酒等药酒也会在唐朝人的酒杯里出现,与现代一样,这些酒的期望效用更偏向于强身健体了。
本文主要史料来自于《唐朝穿越指南》森林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