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钟的时候,从梦中醒来,窗外的鸟儿鸣叫声清脆悦耳,这在繁闹的城市里是很难听到的。也许只有孤独的灵魂才对此类声音敏感吧!
一个一经碰触就会开始计时的闹钟,这是方才梦中的画面,不自觉自言自语道:
有限的时间孤独的旅程。
打开手机,开始听《姑苏行》。最近一直单曲循环的一首曲子。每次听,脑海中便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夜凉如水,一个乐师,面朝平静的湖面,独自吹奏自己的心事。
一个人,可以孤独到什么程度呢,怎么排遣内心的孤独呢?
去呼朋引伴?去花街柳巷?去疯狂加班?
孤独,是古今中外都绕不开的哲学命题。打发时间的活动何其之多:
看书,看电影,玩游戏,约会,跑步,写作,听音乐,逛街……
然而这些方式虽然可以填充生活的空虚,但还是会生无可恋般地无聊,最后可能发一下呆,捣弄一下手机,滚一下床,一天就过去了。
孤独,不是说你身边热闹狂欢就能冲淡;不是说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就能结束孤独;不是说你工作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发呆你就没时间孤独……
孤独累积到一定程度,你内心会抓狂,会到处寻找刺激,比如狂吃狂喝,暴走跑步,飙车……然而刺激结束,一切又陷入循环。
或许他人的陪伴可以消灭孤独?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谁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当你孤独的时候,也就是你最难融入社交的时候。你不想理别人的搭讪;不想当别人的垃圾桶;不想同人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孤独表现在脸上是淡漠疏离,表现在耳朵上是你疯狂地听孤独的歌,表现在眼睛上是你会有选择性地接收一切同孤独相关的视觉信息。
孤独的弗里达只能用自己的画笔表达自己的情绪;孤独的梵高选择用浓烈的色彩表达自己的瞬间热爱;孤独的贝多芬则用音符谱表达自己的怒吼……
艺术家总是离群索居,也是最能忍受孤独的灵魂,曲高和寡。
如同此时吹奏《姑苏行》的乐师,他在那静谧的湖边,自由地控制气流,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月是他的情人,水是他的妾侍,玉笛是他的手。他用他的玉笛为他的妻妾烹饪听觉盛宴。他多么自由,多么娴熟。此时此刻,没有家庭琐碎,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战争,只有孤独的自由。
如《湖心亭看雪》中所描:“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无论是吹奏玉笛的乐师,还是那湖那月,都是忘却凡尘俗世的痴一般的存在。
收回思绪,刚开始,每天不找人聊天,不看订阅号,不刷知乎,都是难以做到的。总结一下,之所以沉迷网络,无非是寻找那些恰好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言论,难以抉择的问题还是一个也没有解决。
孤独的灵魂到处寻找寄主,一路走来,找了乐师、棋师、厨师,不曾想,他们可以让你一时忘却烦恼,忘却寂寥,待一曲终了,胜负两分,鸿宴散去,等待你的长夜漫漫,依旧长伴孤独。
既然孤独绕不开,也不能求助他人,不是可以自我排解?若我就是那乐师,即便只有吹奏的时候才能获得自由,那也比终日寻找排遣孤独的法子要有趣得多。
如此这般,设想我每天醒来,便是跑那湖边吹奏,不畏严寒酷署,不惧阴晴雨雪。
就是说,要医治孤独,便要找到可以寄托灵魂的志趣,无论是弹琴赋诗,烹饪起舞,著书立说,也好过,四处飘荡,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