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国的冬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寒雨,我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踩在北京路的步行街上。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优越教育广州分部开业了,报名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五百人,收入达到400多万,也不枉费了这半年来的辛苦。
早就听过了何夕酒馆,今天去看看,刚好肚子里的馋虫又在作怪。去跟时雨聊天,看能不能换酒喝。我是韩雨,他是时雨,两雨相遇,挺不错。也顺便会一会老板娘清零,据江湖上流传着两句话,清零清零,闪亮迷人。大眼萌妹美丽动人,是真是假,不如眼见为实。
我轻轻地推开了何夕酒馆的玻璃门,往里面张望看,静悄悄的,没看到其他人。我晕。何夕酒馆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像倒闭了。我走进去,问有人在吗?我假装温柔地说。可没有人回应。我于是撕下我斯文的面具,大声喊,请问有人吗?没人上班?事实证明暴力的语言才有会深刻且迅速的回应。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阵清翠翠的女性声音朝我耳膜飞跃而来。未见其人,先声夺人。听这声音就像是美女。果不其然,看到她出来。我呆住了。我觉得我的美可以倾砖倾瓦,但她的美的确能倾国倾城。难怪那么多人要拿故事来换酒,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在乎这个眼睛比铜铃还大的绝世美人清零嘛。
“你好,清零。那个时雨小哥哥去了哪?我找他。”
“哦,他请假了。他陪他女朋友莲心去了。”
“那可真不凑巧啊。可我不想跟你聊。跟你聊,我有压力。”她粲然一笑,那么迷人。那笑就是妖怪见了也会心生爱慕,渴望化而为人啊。那份优雅的气质就是让我办公室那个立志打光棍的景业也会心动啊,马上会有得心脏病的感觉。
“干嘛有压力?我又不吃人。拿故事换酒。我拿故事在简篇写作去换钻啊。我的故事可受欢迎了。那个希理尔雅和前一秒回忆都是我的钢粉。”
“啊?啥叫钢粉?”
“就是不锈钢粉啊。比铁粉还永久,永不生锈,常新。”
我觉得她不像传言中说的高冷。她充满了烟火气和亲切感。我于是打消了对她的顾虑。跟她聊起了我的故事。
我叫韩雨,是广州人。2013年,我大四,即将大学毕业,我爸的公司遭到了金融危机,申请了破产,我家的房子、车子,所有的东西都被法院拍卖了。一瞬间,我家从天上的境况一下子跌落到地下层,砸出了一个巨大且难以填平的坑。
我爸一夜间白了头,我妈我老是看到她在偷偷地抹眼泪。我们从大房子里搬出来,住在便宜的一房一厅的出租房,夜晚的时候还会听到老鼠窸窸窣窣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也远离了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开始学习做饭,开始去找实习单位,开始去想尽方法地去赚钱。
可是,那种压力和失落感还是如影随形。你明白吗?
“我明白。从有到无的落差太大了。”
对,社会的残酷,社会对我们应届毕业生的苛求,它总是简单粗暴地逼你成长,逼你成为他想要的人才,却不肯多一丁点儿的人文关怀。
在我爸风光的时候,出门就有人争着买单,可是虎落平阳就连狗都不如,人家是把我们当做瘟疫一样的躲之不及啊。多大的讥讽。那段时间,我整宿地失眠,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一直陪我的初恋男友却在这时候离开了我,他要回他的家乡,杭州工作。我也已经没有力气去挽留。我拿出镜子,浮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丑陋不修边幅的没有斗志的女孩。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爱?
那段时间我真真切切地想到过死。当我在楼顶往下看的时候,我想,我一跳下去是一了百了,但我父母怎么办?我的人生才22岁啊,连北京都没去过。我不甘心!
在那段晦暗无法无天的日子,天不想绝我。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超级演说家》刘媛媛的演讲,我被彻底地震撼了。
人生跟人生是没有可比性的,我们的人生是怎么样完全决定于自己的感受,你一-辈子都在感受抱怨那你的一生就是抱怨的一生,你一辈子都在感受感动,那你的一生就是感动的一生,你一辈子都立志于改变这个社会,那你的一生就是斗士的一生。
命运给你一个比别人低的起点是想告诉你,让你用你的一生去奋斗出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这个故事关于独立、关于梦想、关于勇气、关于坚忍,它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童话,没有一点点人间疾苦,这个故事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这个故事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她的演讲,改变了我。是啊,命运只不过是给了我个低谷,我凭什么就断定我就是个失败者呢?我全部的改变不过起源于一个思想的转变。
清零美女看着我,似乎眼里也有泪花,于她心有戚戚。
我喝了口酒,继续往下讲,后来的我接触了当时如火如荼的课外辅导行业。从一名助教到正式老师,从一星老师逐步成长成一个五星老师。再然后我成为了机构的校长,也就是今天,我们机构收入不菲,金额保密。电话可以给你,在你这里帮我做宣传,可以给你返点。
“你的故事太励志了。对了,你跟我是同龄人。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啊,受过感情的伤,打算打一辈子的光棍。”我说。
“跟我一样,来,我们一起喝酒。对啊,我们活的美美的,才不要理那些臭男人。必须又帅又要懂文学的才能入我法眼。有个我简篇粉丝“妖怪来利”长的又帅,文章又好,说话又幽默,可惜名草有主。算了,不想那么多。今晚一醉方休。”
我说:“来何夕酒馆认识了你这大美女,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