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96年 ,孔子56岁。率众弟子到蔡国陈国出游。诸多弟子里,有对老师言听计从的颜回;有对父母以孝为重的简子骞;有办事通达,善于雄辩的子贡;还有众多弟子里唯一敢对老师直言面谏的子路。不料,这一行人被人为的原因困于山中。
这时正值暮秋,晨风微寒,院子里树叶都黄了。片片的黄叶在瑟瑟风中,簌簌无声地落下,树叶一上一下往下沉,无声无息,但是却片片落进了老师的心里。老师坐在书椅上,目光炯炯,极目远眺,满目是层层林林都被黄绿色浸染的山色,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刚才子路给老师披的棉夹袄,仿佛也没有什么作用,老师身上还是感到丝丝的寒意。
看着刚才用心学习的众弟子,心里涌起阵阵暖意。现在他们各自忙碌着自己负责的家务事:颜回一丝不苟收拾着书桌的书简;子骞招呼着弟子开始准备早饭,刚才他悄悄来申报米面早已经见底,如今只能靠喝野菜汤度日。子贡拿着昨天已经缝补多次再不能缝补的棉絮被褥给老师过了目,发愁如何过这个冬天。这几日因为食物短缺,天气变冷,有好多人在生病。
子路正卖力地打扫着庭院落叶,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打断了老师的思绪。老师现在和刚才讲学的神情判若两人,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应该没什么事吧?
子路一边关注着老师,一边在思考一个问题:老师知道目前的状况,但是就像没有事一样,照常在不停地给大家讲学,朗诵诗歌、歌唱、弹琴。老师这样做的对吗?不行!我得给老师说说我的建议。如果我不说,师兄师弟们谁还敢说呢?
子路大胆走到老师跟前,发问:“君子也有困窘的时候吗?”
老师说:“君子在困窘面前能坚持节操不动摇,小人遇到困窘就会不加节制,什么过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接着说,
“《诗经》上说:‘有些动物,不像犀牛那么壮实,也不是像老虎凶猛,然而它却快乐奔跑在旷野上,无忧无虑’,我们的学说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我们会落到这么贫困的地步呢?”
子路说:“大概是我们的德行修练还不够好吧?所以人家不接纳我们;或许是我们的知识还不够渊博吧?所以人家不放我们通行。”
老师说:“子路啊,你真是敢于思考问题的人!不是有这样的话吗?假使有仁德的人必定能使人信任,哪里还会有伯夷、叔齐饿死在首阳山呢?假使有智有谋的人就能畅行无阻,哪里会有王子比干被剖心呢?”
看见子路若有所思地走出去,孔子知道弟子们都有心中疑惑,于是把弟子们一一请进来,和他们谈话。
开头的话题都是:“有些动物,不像犀牛那么壮实,也不是像老虎凶猛,然而它却快乐奔跑在旷野上无忧无虑。为什么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此惨淡?”让弟子们发表他们各自的见解。
第二个被请进的是子贡,他认为老师的学说博大到极点,所以天下的君王都不敢聘用老师。劝老师稍微降低一些自己的要求,来迎合一下当今列国诸君。
老师说:“子贡啊,农夫虽然善于耕种,但他却不一定有好的收获;好的工匠虽然有精巧的手艺,但他所作的作品却未必能使所有的人满意。有修养的人能专注修练自己的学说,就像蜘蛛织网一样,先构出基本的大概,然后在网上慢慢的改进方法,一直坚守。也许不一定被别人所接受,但是坚持下来就是件好事情。现在我们不去坚持做自己的学问,反而想降低自己的追求,为了温饱来取悦他人,子贡啊子贡,你怎么能只图眼前利益,而忘记我们的初心呢?”
之后,是颜回进来见孔子。他一向认为老师的学说博大到了极点,所以天下没有一个国家能容纳老师。虽然是这样,建议老师还是要推行自己的学说,不被天下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被接受,这样才能是君子的本色!一个人没有自己研究的学说,那才是自己的耻辱。至于已经下大力气研修的学问不被人所采纳,那就是当权者的耻辱了。
孔子听了欣慰地笑着说:“是这样的啊,颜回!假使你有很多钱财,我愿意勉费给你做管家。”
弟子们带着答案带着思考走出了大门,心里满是惊喜。想起老师刚才教诲,心里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跟随老师求学的心更加坚定了。
关于眼前的困难,大家坚信是暂时的,所有的一切总是会过去。断粮七日之后,老师想好了解决眼前困难的好办法。和众弟子仔细分析了周边列国的国君,了解了他们各国建国立业的宗旨,综合分析只有楚王的治国之道和自己的志同道合!
于是决定派子贡到楚国去游说。没几天,楚昭王果然调动军队来迎接孔子,这场灾难终于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