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章

“小白,你通过学生会面试了”“就为这点事打我N个电话吗”我故作镇定“好事,我是第一个通知你的人”“你怎么会知道”“小岚是校学生会的,我们出去庆祝一下。”“这点事就别了,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请我们吃饭,你啥都不多,就饭局多”我很是得意,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不,小白,你别这么说黄黄,他钱也多”“没毛病,钱不是东西,但离了钱你就不是东西了”小黄一本正经地说,搞得大家都很不爽,“没钱我靠信仰生活”“宗教信仰吗?”我不理他,有时这人怪炫富的,他接着说道“我想还是信仰毛爷爷比较靠谱”“满嘴铜臭味”“毛爷爷当年可是干翻老蒋的,你膜拜的那位,那才是真信仰”我们一群人都!@#%…………

最后我付的钱,请他们吃了牛排面,小黄吃得很高兴,我怎么都不理解那唰唰声,听着都融入了很多感情,似乎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他冲着我笑笑,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单纯高兴的微笑,还带点傻乎乎的感觉,“我看好你”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话,没听错吧,“我没请你喝酒,又没给你吃蜜,这是醉了?嘴这么甜?”“你是有前途的人,不为钱左右的人都是有前途的人,而我只是个俗人,我不想看到你也变成俗人,你一直保持这种姿态好不好?”小黄带着热切的期盼,今天准是疯了,“你别这么真诚好不好,脑子被驴踢个洞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是自认识小黄以来他表现最水的一次。

不久我们又聚了一次,不过是我们宿舍与岚姐她们联谊的,她们四个女生与我们四个男生,巧的是另三个女生都没有男友,准确地说部分是分手快乐了,其中一个蔬菜,到碰面我们俩都大吃一惊,“HI,我们一周之前见过,在诗湖”我主动打招呼,“嗯,我们一起散的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想我没?”,“不知道”,岚姐差点没摔倒,“素素,你们?”,“啊,误会,没有的”我马上澄清,“你看小白都不愿意”蔬菜说,“白啊,蔬菜挺漂亮的,关键是很坚强,和你很配啊,你看你安静,她活泼”岚姐说,胖子怂恿:“对啊,小白就缺少点主动,否则女朋友比黄黄还多”“就是就是,要不你们俩当着我们的面就许了吧,开房的钱我出了”黄黄也来凑热闹,另两个女生摆出很期待,很羡慕的表情,“蔬菜,你觉得这样好玩吗?”“好玩”她竟害羞了,这场景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不是吧,喂,他们故意捉弄我们哎”,“哦,你们,原来是你们”又被小黄抓住话柄了,“素素,我们家小白是有前途的同学,长得又帅,人又好,就是太老实了点,你可要好好待他啊,否则岚姐可不放过你”几个人就拿我们开玩笑,“只要你们手挽手,我们就不闹了,行不?”“快——快——快——等得好心急”这些人无休止地喊,还很整齐,素素红着脸,“对不起了,即使你有女朋友,但对不起,好吗?”你手都挽上来了,我还来得及说不好吗,我想了想,不甩开了,毕竟一女生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得我太小气。小黄家司机过公司来办点事,校门口打车的又多,就让司机师傅开着低调腾接送,接了两次,那车子真舒服,有气场,我都想立志做有钱人了,胖子从上车期待到下车,想象着饭局怎样的排场和阔气,美食自然是少不了的。我和蔬菜坐在后排,她全程挽我手,我俩偶尔搭句话,她显得很开心,侧脸好漂亮,看着看着我又想到了她,内心一阵阵的痛,在素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要是她挽着我手,那该多好,可惜是错觉,一般春天都会有。

小胖下车后张望了许久,吐出两个不死不活的字“到了?”“是呀,你不是说这里的面还不错吗?”“那好吧,今天可是岚姐生日”“对呀,所以我才特意选这里”8个人围着一大桌子吃面,上了一个大蛋糕,小胖都懵逼了,但岚姐吃得很高兴,“岚”岚姐一下子呛住了“见鬼,你想干什么,刚你叫我什么?”,小黄许久没说话,好像他要表达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岚姐接着说:“难道后面不带个狗字吗?”把我们一个个都笑到内伤。小黄欲言又止,见状我们一个个都放下筷子,不会是在生日当众宣布分手吧,气氛变得非常严肃,“我想让兄弟和姐妹们见证,我爱你,彻头彻尾地深爱你,我也跟你说过我不羁的过去,也说我可能无法专一,但你说不在乎我的过去,要和我的将来在一起,已经大三了,我想给你一个明确的表示,现在我郑重地向你求婚”他竟然取出一枚戒指,好大的钻,我们都大吃一惊,还好,不该发生的都没发生,其他三女生花容失色,似乎她们比岚姐还兴奋。“这是花自己铮的钱买的钻戒,也包括今天的饭钱,我对我们以后的期待是这样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家,家里有你也有我,即使生活不是太富足,但那都是我们双手挣的”“我愿意”岚姐脸红得像晚霞,“我很幸运,我爱你”岚姐是发自内心的,眼泪不会骗人,“我还没说完呢”小黄想接着说,被岚姐打断“留着今天晚上说”我们都表示很扫兴,但那餐大伙都吃得很高兴——一餐非常有意义的饭,远比之前小黄请我们在星级酒店吃得要开心,我们几个也凑钱去K歌给他俩庆祝。我真心觉得饭吃得好,餐厅档次和大厨水平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我已经对她不抱太大希望了,点着天边飞过的海鸥,如果是单数就意味着天意让我放弃,结果天遂人愿,确是15只,这是个有意味的数字,生日是15日,进入大学的分数是615分,今天是5月15日,是该选择性地部分遗忘。自然有些事,有些人本就不该有开始,人的一生不也如此吗,事事顺利才是对人生最大的讽刺。我把自己的书桌特意整理了一下,只放一两本从图书馆借的书在格子上,一台笔记本,一只手机,一盏台灯,别无他物,我也不想再看见其他东西了,归还内心一片宁静,完了后把笔记本的电源线也拔了,电池能用多久就用多久吧,用完后这个月就不用电脑了。我把被子叠好,一个人穿上运动服带上MP3跑步去,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短运动裤,新买的,我想我的想念会像运动裤一样短,大学四年中大三是一道坎,像是青年迈进中年,一切都在即将逝去与逝去的交界上,有如绵绵的迟暮。

我戴耳机在塑胶跑道上跑着,不去思考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怪异,对我来说穿上短裤就是一次革命,如果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就让他们异样去吧,这社会缺的不正是特立独行吗,虽然从众意味着安全,但慎独是一种生活态度,同时也显得很酷,要想更自信,就去跑步吧,而且是一个人去跑,围观女孩越多越好,如果每天绕女生宿舍跑一圈,一开始有人说白痴,第二天有人说神经病,第三天有人说装逼,第四天那些说的人就会慢慢闭上嘴巴,第五天会有人驻足观看,第六天会有人跟跑,第七天会成为新闻,照片会被传到朋友圈里,就是这样,想做却不愿意去做的事就是值得去做的事。

我一边跑一边想接下来怎么规划自己仅剩的大学生活,越跑脚越沉,但始终找不到答案,多拿两次奖学金吗,好像也只能如此了,恋爱吗,是渴望,但都20多年了,没有恋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算了吧。跑完步在操场上走了两圈,又上双杆练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在享受生活,似乎一点都不吃力,事实上已经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一不小心把手给崴了,热热的疼,提不了重物,我想明天还要跑,因为脚还是健康的,我要好好使用上帝赐予的一切,充实每一天。

感谢每次伤的都是左手,我和刘工照例打乒乓,几乎每3天我们都要去打上3小时,从18:30到21:30不间断,乒乓馆没开门就在外等着,这就是单身的好处,随叫随到,我也是每次都奉陪,一般我俩都拎个可乐,带两个球,红双喜3星,我们残暴的打法每次都打坏一个,打完后满头大汗,对饮狂欢,一口到底,那水分在头顶蒸发着雾气,颗颗汗珠滴到地上,湿透了的衣裳,鞋子都能踩出水来,刘工是香港脚,回宿舍他那脚可以把人蒸走,洗过的袜子往窗外一挂浓郁飘香,能招来多少忌恨的眼光。今天我们约好从宿舍楼下开始跑到乒乓馆,落后的要买可乐。我卖了命地跑,在人流中穿梭,刘工的舌头长,在风中飘舞,加上他那长毛造型,活像一条狂奔的X,和之前一样,我输,因为每次都是我输,所以刘工每次都要和我比,乐此不疲,战胜我这种没有什么短跑天分的人也能有成就感吗,有本事去操场跑20圈,他说长跑不行,飞毛腿都是用于短跑,马才长跑,可能他更关心那可乐吧,通过努力挣来的东西即使不怎么值钱都显得特别珍贵。这次我没刹住车,直接冲进了乒乓馆,突然晃出一个身影,闪躲不及,一头撞上,还把人家撞倒在地上,刹那间头冒星星,眼前一黑,慢慢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撞倒个女生,并且是她,慌乱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是惊又是喜,可一想到她有男友了,心就凉了半截,我把她扶起来,跟她解释为什么跑那么快,刘工一旁打哈哈,说我要买三份饮料了,然后就一旁找其他人打乒乓去了,我邀她打乒乓,还真别说,打得很不错,挡球,抽球,削球样样都很稳,就是力量不是很到位,太温柔。“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打完我们坐长椅上闲聊着,“其实我没什么事的,我的生活再规律不过了,就只有图书馆,食堂,教室,也基本不出去玩,单身狗没处溜”“很久没在图书馆见着你了”“哦,我换位置了,原来的历史架座位已经进我的历史了,因为某人的缘故我把它永远无偿转让了”既然人家已经有男友了,我也便不再和以前一样紧张,该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吧,不抱幻想,不惴惴不安,甚至有点怨怼。“哦,我也很少看见你在宿舍楼下了”她一字一顿,好像是被看穿心思的少女,“不是我的,不奢求,我比较能观察并推断细节”,“姐”一个男生跑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们?”我定睛一看,不是上次在宿舍楼里见到的男生吗,好高的颜值,与身高同样高,我这170的身高和他摆一起简直是残次品。“没有啊”我懵逼了,“你老弟好帅,我都大三了,却没有弟,亲的吗?”她噗呲笑了,花绽放似的,好美,我承认我是花痴,对美女天然不存在抵抗力,“亲表弟”我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五官摆造型,不愧是一家人,颜值和身材都逆天,“你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她看我惊讶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没啊,我就是惊叹你们爸妈生你们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们都长得太出众了”我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没有分寸了,“这么形容人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那我们先走了,下次见”“下次不见了吧,我怕你男友吃醋”“你说什么呀,我哪来男友啊”“上次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晚上10:00左右”“哦,他是追求我了,但我对他没感觉,你在想什么啊?”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稍等一下吧,我一会就回来”我跑去买了两瓶可乐,一杯奶茶,递给她,她推说不要,说基本不喝奶茶,“你喝奶茶一定很美”“没事别撩我姐,我可警告你”她弟好像闻到了什么,“我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不撩,你姐又漂亮又大方,我配不上”我对他笑笑,给他可乐。她接过奶茶又还给我说让我打开,这一茬怎么没想到,马上给她插好吸管,感觉她碰过的奶茶都带着她特有的温柔和指尖的温暖。她微微低下头,认真喝了一口,我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心里美滋滋的,她竟然喝了我买的奶茶,不提有多高兴了。他俩说了谢谢就走了,我的目光尾随她渐渐离开,慢慢消失不见,在转角时她回头给我挥挥手再见,那场景记忆犹新,我感觉自己恋爱了,又觉得自己好傻,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有男友了,对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没有男友呢,想想也不可能。刘工跑过来问我饮料呢,“你说的,三杯,买了,喝了”“不行,我得和你再跑一次”“别,我去买还不行吗”“哇,刚和你打乒乓的女生好好好漂亮啊,身材超超超一流啊,比你还高,那脸蛋,那屁股一撅,真想……小白,有前途啊”“别乱说,人家很纯洁的好不”“谁人家啊……”他又唠起来。

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在学生会只做一个干事,但一切刚刚好,同学都对我相当不错,我也抢着干活,一个大三的学生检查大一早操出勤人数,现在想想还怀念,一般来说大一新生需要去学生会锻炼锻炼,到了大三基本没有人愿意往学生会里挤,像是成名需趁早,我比较晚熟,到大三才意识到这么不开化下去不是事,接触接触人,组织组织事对自己很有帮助,恰好学生会活动丰富,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组织书法,绘画活动呀,艺术作品展呀,我总是乐此不疲,把每次活动都当成蜕变和自我洗礼,每件事我都做得很庄重,一丝不苟,对,生活需要仪式感。

我和学生会主席到医学院去征集艺术作品,准备筹办一个艺术作品展,艺术学院,会计学院,外语学院,工程学院都已经去过,每到一个分院我们都异常兴奋,谁都不知道那些热心的分院学生会会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作品,其中自然有一半作品是艺术学院提供的,素描,泥像,书法和摄影类偏多,其他学院也提供一些剪纸呀,甚至行为艺术,于我来说只是主办方,本没什么艺术天赋,也不知道他们的作品想表达什么,当满满的作品排布在文化走廊时,那收集本身所带来成就感让人忘了协调布置场地,排列作品,准备留言本,每天早上起早搬板报出去展览,每天就寝前搬到指定地方收好的辛劳。我们需要对所有作品负责,一周展出结束后要完璧归赵。相信每件作品都是汗水的结晶,每一张照片都是摄影爱好者不远万里去西藏,大理等地拍的,每一尊泥塑都不知道失败了多少件才做出较满意的那件,每张宣纸上的每一画都不知道斟酌了多少遍才有那神来之笔,对我来说他们都完美得无可比拟,有些作品没有简介,作者不愿署名,我们会回访作者,同学会说只要大家喜欢就行,作品不值一提,但我认为只要愿意把作品交给我们就是对我们的莫大信任,作为作品展负责人,我会把作者的简介,创作的灵感来源,或是作者的一些想法感触认认真真地裱在作品下方,并使所有版面统一格式,整齐划一,我就这么整了七天,也打鸡血似的努力了七天,完成所有分院的巡回展,第七天是最难熬的,对那些作品已产生了感情,仿佛都是自己的朋友,第八天还想着摆出去让大家再欣赏欣赏,多摆一个小时也好。最后归还作品时心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留言本上的赞美——密密麻麻的溢美之词,看着都觉得充实与满足,这次活动得到了校领导的充分肯定,说是建校以来,成本最低覆盖面最广,评价最好的一次活动,对我个人也给予了嘉奖,什么证书啊纯当作纪念吧,展出才七天,可收集作品足足花了一个月,期间因为展出形式和主题与学生会主席也闹过不快,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主持的活动全程得听我的,效果不理想事后可以批评,我承认有时我很横,也知道这样不一定好,但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人生是一段一段的,幻灯片似的一张一张的,每一份的用心付出都会留下心灵的感触,那一个个瞬间凝结成了回忆。

作为奖励校学生会主席邀我参加文艺汇演-负责陪同前排领导观看—在文化广场,我给她发个消息问她来吗,无论她来不来我都给她在前排留了位置,她说当然来啊,还说我好厉害等等。她很难得地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惊为天人,洋溢着喜悦,也再没之前的羞怯,目不转睛地看我,这个美丽的姑娘,好喜欢,当时很想吻下去,但一想她又不是我女友,怎么好这样呢。那天我感觉自己腰板都挺得比以往更直,对她说她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现在想想都能笑出声来。和她坐一起看节目我感觉特别地幸福,真想时光不要流走,就一直这么下去,和她一起,不时相视而笑,等到我以为节目快完时,主持人突然说有请小白给我们作一次即兴演讲,我脑子都炸了,这是哪一出啊,即兴演讲是什么鬼,主题也没有,没想到她热切地鼓掌,满心期待地看着我,我看她这么高兴便鼓足勇气上去,正了正话筒,开始我的表演,眼光扫到那帮室友正在后面聚众吃炸鸡,小黄和岚姐举着鸡腿大喊小白加油,有这群哥们我还顾虑什么呢。致谢后我切入正题“在我加入学生会前,也就在文化广场的草地,我躺着,仰望星空,迷茫于怎么度过自己的大学时光,今天还是在这片草地上,我站在讲台上,我想我找到了答案,那便是不负大学四年的时光,不负和我一起的同学,老师,活在当下,做好眼前的事,充实自我,从学生走向社会人的过程中抱着敬畏之心,把每一次的努力都当成命运的考验,把握每次历炼的机会,感恩每一次挫折……”我感觉自己的皮怎么这么厚,可以说出那么多话,而且还不带紧张,演讲效果不错,掌声很热烈,从她眼里我读到了她的欢喜,那晚的星星真美。

“辛苦了一个多月了,你想要什么回报吗?”学生会主席问我,“这都是大家的成果,是全学校学生的作品,不是我的功劳,我和伙伴只是把他们放在一个大家都容易看得到的地方罢了”“你的付出是最多的,我看到那晚23:00你还一个人在库房里对着作品发呆”“没有,我只是有点累,所以看起来有点呆”“你也到学生会快半年了,工作占用了你不少时间,你总是为学生会的事情着想,比其他同学都要操心,为什么这么拼命呢?”“起初是为了解脱,工作忙一点好不去牵挂某人,并不是我爱拼命,我只是很享受努力的过程”“留言本给你吧,这个活动是你主导的,留个纪念”“谢了,不用了,我想退了”学生会主席很是错愕,“人要在最美的年华绽放自己,你的势头正劲,并且大家对你的工作能力都非常认可,退了可惜”“就因为我已经绽放了,所以想在巅顶嘎然而止,不留下走下坡路时的遗憾”“你是担心自己今后的发展吗?”“哪里,很高兴的,放手让我去主导工作是对我的信任,我想离开完全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干事,只是已经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我要去寻找下一个绽放的点,凡事在刚刚好与放弃间找一个平衡点,我想就这样吧”“你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不瞒你说,我已经大四了,我最近也在物色接班人,所以才安排你和校领导一起出席,你的发言很棒,负责学生工作的领导也说这小伙可以作为培养对象,是主动说的”“我对岗位负责,对自己负责,我不会没出息到贪图名利,即使以后能在学生会有更好的发展,也决定要离开了,谢谢。不需要别人记住我,只要我自己清楚曾来过,努力过,不负光阴就行了,再次感谢,明天开始我就不来学生会签到了”我起身就走,态度很坚决。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学生会,天还没亮开,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当我走进办公室时远远看到我的位置上放着那本留言本,上面压着张纸条:“我确定你会回来,你是个不能忘怀又不会回头的人,愿这个本子能带给你欣慰,与其把它放在学生会的橱窗里落灰,还不如给它找个好归宿,你会好好珍藏的。”心情很复杂,那种舍不得离开的离开,这一刻只能用眼泪去表达。我悄悄掩上门,捂住眼睛,不让眼泪跑出来玩耍。

又去女生宿舍门口棕树下等待她的出现,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不能事先通知她,一切看缘分,中午去的,能等到则等,等不到则回,太在乎一个人容易失去自我。我开始学着假装淡忘她,以尽量轻松的方式去面对,假装她不占据心里的核心位置,我所盼的是等不到她,过13:00就去上课。可是还是等来了。她的出现让我一阵欢喜,“你是在等我吗?”,她一字一停。“是的,等你有一会了”“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呢,一个人干等着不好呀”“不了,即使是彗星撞地球的机率我也想试试”她微微一笑“下次不可以了,你站在这里,我可不能确定就是等我呀,何况这么多女生都认得你,多惹眼”“如果我在此出现等的就是你,没有其他可能了”“但等我的可不止你一个,只是其他人不喜欢站在这棵树下”她偷偷笑,“那你出来见他们吗?”“见呀”她声音很甜,很温柔,歪歪头,故意捉弄我,看我有点失落,“我得出来把他们打发走”,双眸凝视我,1米7的身材,外表有点醉人,“如果你穿汉服,我想象不出会美到什么程度”“别老说我美,不带你这么夸人的,不喜欢别人说我美”“不都是事实嘛”“看多了都一样,变着模样精心打扮的女生,给你一年四季不同的感觉,那才是精致的美女”“那你为什么不打扮呢?”“不喜欢打扮啦”,“上次怎么打扮了?”她接不下去,“你自己想”我们并肩走着,风带来丝丝凉意,她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就轻咬嘴唇,交错地捏着手指,白色的连衣长裙,走路时黑色的凉鞋若隐若现。她长得太好看让我挺有压力,旁边路过的男生不时盯着我们,从他们的眼神中我隐隐感觉她可能是有些过往,但真的很想了解她。她低着头,顺着眼,长长的睫毛,“你不打扮就可以了,否则男友会很有压力”“能不能不谈我的外表啊,我听得实在是太多了,你该不会和其他男生一样吧”她有点不高兴了,我突然紧张起来,在她面前老找不到词,故作镇定。“我走你前面,给你挡风,你踩我的影子”“我的海拔和你差不多,你怎么帮我挡风呢,不过好吧,我跟着你走”“小心点啊”我走上花坛路肩,她走不太稳,一摇三晃“你欺负我”她撅着嘴,小声说,“还跟不跟我走?”“跟”,她用两个手指拉住我的衣襟,继续走着,我真希望她能叫停,然后脸靠在我背上,环抱我,但她却一直拉着我衣襟倔强地走着。

我们路过文化广场,从教一后面的假山穿回女生宿舍,我从来不是个健谈的人,再加上那点小紧张,时常把气氛搞得很浓重。但她不以为意,一字一句谈论她身边发生的事,有时看看我的表情。我仔细打量她的长发,发卡也很合我的品味,如她一样精致,简单,长裙轻轻飘动,映衬着柔软的身体,凸显的线条,深深感到爱上她真的不是男生的错。我甚至非常喜欢她走路的姿势,个高,但能走出妩媚步子的女生真的不多见。她有时也会偷偷看我,我不敢正面与她眼神接触,怕沦陷,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人总是那么地矛盾,享受着美好时光的同时又担心世界末日的到来。

“回去休息吧”“好,我去一下图书馆,把老位子抢回来,晚上给你短信”送她到女生宿舍,我走到棕树下回头看她发现她一直没走,还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心中很是喜悦,“傻姑娘”我对她说,她远远地向我挥手示意再见,手肘雪白的肌肤,修长的手指,一颦一笑都让我着迷,突然感觉她没男友可能是为我守候,但又想,应该是错觉,会不会她对每个男生都如此,我们并没有深交,走着看吧,太美的女生让人联想到带刺的玫瑰,只是玫瑰扎手,她们扎心,要守住最后一分理性。

“小白恋爱了”木木木看我魂不守舍,冷不丁来一句“不,那是单相思”胖子接过话,“就是服装专业的那个女神,我觉得机会不大”“就你机会最大”刘工接过话,“小白那也是小白脸一个,姿色还是有的”小白前小白后的,不就想突出我在宿舍个子最矮嘛,“还要不要抄作业了?”刘工一听,话锋一转:“小白有福气啊,这么美的姑娘竟然和你约会了”“没有,远没你们说的那么快”木木木眼睛里闪着光:“真的有希望吗,你们如果成了我就……就……”“你就和岚姐结婚”我接上话,“和岚结婚是必须的,这个都不算事”,小黄掐着手指眼睛望向天花板:“你小子命犯桃花呀,不过难逃一劫,且听老夫细细道来”“别,我猜一般八九不离十,你没好话”当天晚上兴奋得实在睡不着,和她聊完天后,把手机插上电,从床上起来上厕所一连起来3次,关了3次门,我也知道门早关好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要再起来打开再关一遍,难道兴奋过度会产生幻觉?

我把留言本供起来,放在谁都能看到的地方,精心布置了一下,好突出留言本的位置,那晚我和刘工又去打乒乓球,长球,短球,对抽,削球,打得非常尽兴,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桌旁围了很多看球的,我都被看得不好意思再抽球了,一来怕没抽到,二来有女生在场,手心里不觉冒汗,发挥有点失常,我尽量改为推挡,配合刘工杀气腾腾的进攻,刘工他人越多越来劲,长长的腿毛横着飞,就差没把舌头吐出来到处甩,我也很是佩服刘工打球的姿势,球技是很好,不过这姿势真不敢恭维,如果乒乓应具备观赏美的话,刘工不开球就会被罚下场。我感觉热死了,脸烫,灼似的生疼,因人越来越多,围观不是产生力量而是制造紧张,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群居动物。球场关灯时一个女生跑到我俩跟前,是蔬菜,木木木表白时碰过面。“小白,你教我打球,好帅,我也想学,你放心了,我对你没意思的”,她很活泼,“行啊,想打球就喊我吧”“不会太打扰你吧?”“留个短信提前喊一声,我一般都会有空”说完我就后悔了,她如果知道此事会不会误会。“你有没有女友的?”“你问这个干啥,该不会你这个萝卜想种进我这个坑里吧,你刚还说没有意向的”反正对她一点也不来电,说话也放得开,“但凭君之所好”她怎么一点都不羞,像开玩笑似的,对这样的女生真没底。“别了,我这坑有人踩过点了”我把她推远一点,保持距离,“好的,小白,到时联系”说完她就搭着她同伴的肩膀走了。

小黄经常夜不归宿,他和岚姐在哪条街上筑爱巢是个大伙都知道的秘密。大学生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搞笑的是情人节后一个月往往是女生最担心受怕的,有时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这个群体,心理上抵触并略带反感。未来总归是我们的,会活出我们自己的精彩,不老说这个社会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不要用老旧的思想去看待信息大爆炸时代成长起来的人类,环境在变,我这老古董的思想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但成长的历程上谁给我们指明方向,引导工作的缺失是谁责任,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人文关怀课程,包括怎么和人相处,怎么去包容指正他人的缺点,怎么发现他人的优点,怎么在生活中关爱他人,在团体中怎么样才能更高效地发挥自我的作用,所以当前我们是生理上的成人,思想上的孩童,对性也是满怀期待与迷蒙的心绪,心存侥幸,只顾眼前肉体的欢愉,不考虑后果,甚至有的男生以占有女生为荣,可悲的是女生遭受摧残被抛弃后还觉得经历过才是完整的人生,价值观的扭曲,不作为者便是帮凶。

“小白,你说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做是不是会腻啊?”岚姐上课,我和小黄在情人坡上散步,“我又没做过,怎么会知道呢?”“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是又不羞羞”“你能不能保证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做”“能的”“哎,别把话说得太满了,最好的回答方式是暂时能,并且我希望以后也能”“哈,岚姐那么漂亮,别人想都得不到,你却说这么轻浮的话,你也不怕传到她耳朵里”“如果我怕她知道就不会跟你说了”“……”“你看这小花,它今天要吸收阳光,明天要吸收雨露,后天还要吸收人工养份,所以才这么可人,如果一个男人今天和一个女人,明天和另一个女人,你觉不觉得他会对女人观察得更入微,相处更有经验,比起那些从一而终的人,他更懂女人,别看某些人好像很恩爱,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说话做事都很拘谨,说不定他们相处更多的是一种隐忍,真的幸福吗,外人看来貌似很高尚,但有没想过这么维持关系一旦暴发,就像一张完美的脸瞬间被撕得面目全非,多可怕呀”“……”他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捉摸不透的微笑“是不是想打我?”“打了又怎样,你会因此改变吗,花花公子的本性,别跟我说你是环境使然”“对,我是骨子里的坏,可为什么那么多女生愿意跟我上床,在岚姐之前还有很多女孩的,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亏欠,因为之前我都不露富,相互不知道家底,平等恋爱,但为什么一些女孩知道我过往后表现得不能接受,其实我是愿意和她们交往下去的,那也就没岚姐什么事了,可她们就是找各种理由要分手,似乎有钱就不值得她们爱了,随后把我对她们的浪漫与有经验归结为玩玩感情罢了等等,被喜欢的人贴标签很难受的,而且事实上那样的女孩我一个都没碰过,因为舍不得,我碰的都是得知我有钱后,死活要跟我一起,甩也甩不掉的女孩,如果按200一次计,我花掉的钱与在她们身上得到的次数明显不匹配,我是吃亏的”,“所以岚姐你碰了,你也只是玩玩她而已”“白兄,你有过了,长时间不做会觉得空虚,但如果从没做过最多也只是期待而已,不会发慌。就像你一直考第一,突然给你来一个倒数第一的那种落差”“歪理一堆”“我和岚感情很好,各方面都配合得很愉快,主动权在她手上,只要她不放手,我就会和她结婚,如果以后有个万一,也肯定是她主动放弃的”“你这话里有话啊,别以为你现在提前表明态度,分手就和你无关了”我们没事一路瞎聊,走到了美女最多的第二食堂,刚好饭点,去食堂里吃中饭,我和往常一样只点了一盘土豆丝加一只鸡腿,小黄他只喝一碗皮蛋粥,说吃不下,我们在靠窗边的桌子坐下,这个校区几乎全是女生,医学院,外语学院都在这里,男生简直就是稀缺资源,众星拱月啊,可以说只要是个男的就不怕找不到喜欢的那款女生,不过在女生堆里呆久了有些男生会染上一丝阴柔美,看到那些白嫩的小生,我和小黄都直摇头,分别用一种食物形容之,小黄说是白玉糕,可能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我说是滴上一滴酱油的鲜豆腐,少那一滴就是纯豆腐了。小黄问我将来想做点什么,我说只想把眼前的书念好,未来没想过,到时再努力吧,在适合的时间做好适合的事,他又给我灌输很奇怪的思想,比如不要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了,成绩不重要了,他可以支助我在学校做买卖了,学校里有哪些赚钱的好路子了,商人的谲诈了,被我一笑了之,认为自己是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来的正规军,他一个没经历过高中痛苦的人怎么能理解呢,他就知道赚钱,但他说的一些话又让我有点后怕,他问我有没调查过,现在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学习的东西究竟实不实用,如果不实用又为什么要学,我回答他说可能真的只能用到20%,但我学习的是一种方法,我考试考过人家就代表方法是对的,他又问,不怕个人财富可能与学习成绩不相关吗,我说怕什么,我在学校都比他们强在外面还会怕他们吗,一定过得比他们好,他说我盲目乐观,又跟我说机会,人脉,阶层等我完全不感兴趣的,并让我集中精力认认真真地去钻某一方向,如专学编程或专攻写作,不用每门课都拿优,不用完全按学校给我设计的课程走,大学生要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挂科是应该的,恰恰说明正是把精力用到了擅长或应该猎足的领域中去了,每当这时我就对他嗤之以鼻,又冒冷汗,怕被他言中,反正他的歪理是很多的。

我惊奇地发现她也在图书馆,就坐在我对面,我远远地看见她的背影,高兴地跑去和她打招呼,她见了我也是又惊又喜,示意我坐她旁边,竟忘了那已坐了一个男生,一阵尴尬,我在旁边找了两个座位,她有点不好意思,告诉男生她要走了。我们坐下,两人都有意往中间靠靠,从没挨这么近过,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身上散发微微的热和少女独特的香味刺激着我不安的神经,我不时用手纸擦汗,思考着要不要向她表白,但遇着她,自己负责表达的神经就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去起头,语言功能也在退化,干脆就不说话,我想她能理解的,她至少应该知道我喜欢她,我们就这么沉默到闭馆,我说想送她回去,天有点凉,她竟说想吃冰淇淋,我先是傻了一下,就高高兴兴地跑去给她买,一路走着,她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瑟瑟发抖,相当不理解她的行为,但又没开口问,只记得那天她穿件碎花洋裙,及膝,束腰,把婀娜的身姿衬托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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