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从窗外和屋顶传来,仿佛在交流着什么:
“看,下了几天雨,今天终于不下了,咱们快点找吃的去……”
“急什么,等下肯定会有阳光出来,我要先晒舒服了……”
“啊!我终于嗅到了春天的味道……”
就这样吵吵闹闹,把我从暖热的被窝里唤醒过来了。
刚刚我还做着梦,屋后的田园还在,我还是那个阳光下的顽皮少年,光着脚,奔跑在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里……
小路两边有各种杂草,有的刚抽出芽,有的开了几朵小花,都杵在那儿,沐浴着柔和的风,和懒懒的阳光。
不远处的山上,漫无边际的绿树,连接着湛蓝的天空,天空清澈无比,飘荡着几缕白云,那白云,如棉絮、如羽毛、如珠链……
也是飞来几只小鸟,落在不远处的小树上,交流着这春光盛景。那般喜悦之情,和刚刚听到的一样样。
春节几天,都是阴雨绵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就是让你无法出行,纵然打着雨伞,那雨丝照样能随风钻进来,飘你脸上,把你往家里赶,让你打消出来的念头。
这寒风夹着寒雨,冷得彻骨,连呼出来的口气,都能瞬间化成雾气,我感觉我的意识都有点迟钝了,也不怎么能打起精神。
索性便不出门,哪儿也不去了,大年初一拜祭好祖先,吃过斋,收拾好一切,倒头便睡,任厚实的棉被把自己放肆地包起来。
被窝慢慢开始发热,听着窗外雨水洒过屋顶瓦片的沙沙声,雨珠从房檐滴落的嘀嗒声,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忘却了被窝外面的寒冷,于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向来,我很喜欢这样在雨天里休息的感觉,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舒服和惬意!那雨水的声音,无论是大是小,都能轻易把我催眠,只不过,小雨时睡得缠绵一些,大雨中睡着痛快一点。
一觉睡到午后三点,久久不愿意起来。
母亲她们总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冬至下雨春节晴。然而这次,老天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了!这连绵不断的雨,从除夕夜一直下到初三晚上,才算有点消停。
本就没有多少年味的过年,在这春雨的助力下,越发的萧条,要不是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都没法想象这就是春节。小孩子没法在门口巷子里嬉闹,大人们没法走街串巷,到处拜访亲朋好友。只有大门那里耀眼的春联,在诉说着春节的回忆。
这虎年,便在这春光灿烂的立春里,拉开帷幕了。
我站在大门口,任懒洋洋的阳光落在脸上、身上,晒到我浑身发热,我要让这正气阳光,驱走前几天积累着的寒气,让自己快快恢复生机。
路上的人多了,车也多了——看来,大家都憋坏了。立春是新的一年的开端,大家都趁着这难得的晴朗天气,外出踏青的,串门走亲戚的,逛逛商场的,一个个,一伙伙,不约而同,都出来了。
大片大片的田地,以前是肥沃的稻田,现在生活都好了,基本都不种水稻了,于是这大片的良田,就这样荒芜起来了,一年到头长满了杂草,在这春天雨水的滋润下,放眼望去,好一片芳草萋萋的景象!
如若走下田去细看,好家伙!翠绿的草叶上还衔着一颗颗水珠,晶莹剔透的,各种叫不出名的杂草拥挤在一起,靠近溪边那里,三两头水牛,不畏寒冷,正悠哉地吃着草。
这才是春天应该有的样子嘛,暖暖的太阳,碧蓝的天空,和煦的微风,茵茵的绿野,还有那大山,或明净,或飘着薄雾,仙境一般,倘若走到山前,那流水淙淙的山沟,水清澈见底,映着阳光,把这无限春色,送向远方。
——写于立春
文:公羽先生
图:大部分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