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我班的小李炜翔,刚开始对他的印象还是一个小平头型,有点黑,放在一群孩子中没有什么出众的,而对于这样一个做老师没经验的我啊,不知道怎么去发现这样孩子的闪光点,不因材施教也就算了,甚至对他严厉甚过,我知道那时候的他应该就以为我很无趣,是一个很凶的,会在课堂上大吼大叫,说话又快,还喜欢吓唬学生,说方言的东北老师吧。
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我刚加完班往回家的小区走,走着担心着,担心着今天学生听懂多少,是不是做题又不会做,是不是时间没控制好,这样提心吊胆的路上。
忽然,却有点像鬼故事的情节,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奶声奶气的,幽幽的声音,是谁呢,是他,穿着自己在家里的红蓝相间的小棒球服,一手牵着妈妈,一首拿着水果袋子,窃窃的,眼睛躲闪的叫我“沈老师……”。
说实话,我还不能完全理解我职业的伟大,还处在“工作”和“事业”的焦灼阶段,不在学校工作的时候,有学生叫我,我该怎么办呢?
脑子里闪过小学在商场不敢认老师的情景,在夜市遇见老师把刚买的鞋藏起来的情景,高中网吧门口遇见老师假装若无其事的情景,呀呀呀,这些时候,我的老师们又都是什么样子的呢?眼睛肯定是有神的,但好像不闫肃,却又不平常,似人似神,叫却不敢,不叫却不好,还有什么我便记不得了,那好吧,那我自己也不去想了,笑总是没错的吧。
我眯眯着眼,带着微笑说“咦,我的小李炜翔今天的发型真帅气啊!”看见他有点害羞的躲到妈妈身后,脸红黑红黑的也是有趣,身旁的妈妈一看是个麻利人儿,连忙带着感谢,我们寒暄过,就各回各家了。
虽然那天没有月亮,可我们谁都没想过,之后的日子里可能成为彼此心中的小小圆月。
这孩子突然变了,好像在班里开始闪光了,人的气质真的是很玄妙的东西,语文课上他的手就好像下锅过油时金黄的星点子,在我眼前跳来跳去,一直举着,一直想吸引我。
我后来听班里的几个女孩说,最讨厌李炜翔了,因为有一天,我们学生字“白”,我说给白组词,一个李炜翔说“白马王子”,我说能保护人民的王子呀,那可一定是语文学习积极用心的男孩子不可。
我当时没注意,可曾想,后来这小孩子就觉得我说的是他,总找好几个女孩子做白雪公主,和他过家家,引起了“公愤”。
我常常觉得赞美只是一种手段或者方式,因为这种方式被自己这些年“磨炼”的小有所成,却常常失去了赞美那种由心生出的向往之感,可我在这个小孩子身上找到了,赞美本本由由的价值。
雪很漂亮吗?二十多年,每年都能看到的我感受不到什么,就像多言多语的表扬和赞美也许效果也不够好,可是对于从未见过雪的,或者总是知道别人见过雪的小孩子来说,雪应该是挺新奇,挺漂亮的,我想带一捧,给班里的小孩子作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