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嘉佳在2013年出版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2016年,该书被改编成同名电影。《云边有个小卖部》是2018年出版,讲述了发生在云边镇小卖部中发生的温情故事,就像书中说的,小镇不够繁华,但是足够美好和温暖。
起初从书中看到刘十三,觉得刘十三浑身涌现出现代阿Q一样的精神,尤其他的那本日记本,刘十三说只要写在上面的,就一定会完成!“刘十三对此不屑,谁有他的本子秘密大。具体来说,不能算是个本子,他用东信电子厂的内部稿纸拼起来的......”,刘十三说:“这个本子上记下来的事情,我都会做到。”但是刻苦的刘十三,并没有完成所有的心愿,打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程霜,在那个暑假蹦蹦跶跶的出现在刘十三的生活中。“hi,打劫!”,刘十三以为是静香,结果是胖虎。被程霜打劫后的刘十三给程霜带来了酒,在酒精下,程霜告诉刘十三,自己要死了!“所有植物的枝叶,在风中唰唰地响,它们春生秋死,永不停歇。”无论生命是不是顺其自然的走到尽头,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给予我们的刺痛和不安,无法躲避,无法重启,甚至无法干预。
“那么热的夏天,少年的后背被女孩的悲伤烫出一个洞,一直贯穿到心脏,无数个季节的风穿越这条通道,有一只萤火虫在风里飞舞,忽明忽暗。”萤火虫的寿命很短5天左右,发光也只能维持2-3小时。人或者物,从未得到的失望远远小于得到后又要失去的绝望更令人痛心,没有得到,不会知道珍惜,得到后的再次失去,那种绝望,才是刻骨铭心的。
“她闭上了眼睛。屋内哭声四起,一名和尚双手合十,掌中夹着念珠,快速念起经文。”2011年,姥姥去世,我没有刘十三幸运,我没有见到姥姥最后一面。当地习俗,未成年者和未婚者,不可参与!我和二姐1岁的孩子,待在隔壁屋,听着屋外大人们忙忙叨叨的忙碌着。
西北的冬天,生冷且干燥,院子里的树干冻裂了般裸露出里面的树干纹理,乍一看,就像生肉翻翻在外面。只是几分钟,旁边的屋里哭声四起,而我,被不允许出来。门被打开后,眼泡红肿的三姐看着我,将姥姥手上的手串套在我的手上,我低头忍着不哭,但是不管用,浑身颤抖,三姐抱住我,不停的搓着我的后背,害怕我憋坏。“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我哭的要死了一样撕心裂肺,我没有刘十三坚强,没有憋住。
在父母忙着打理生意的时候,我的幼年在姥姥家渡过,陪着我的只有姥姥姥爷,还有三个姐姐。在上学的年纪,父母依然不在身边,妈妈忙着上学,爸爸似乎一直在外面,我没有印象。
我还记得第一次小学逃课,我嚣张的躺在姥爷床上,看着气愤的父母,三姐死亡凝视般看着我,一群人却把我无可奈何。我的这种嚣张一直到姥姥去世,就像刘十三失去王莺莺那样,没有人罩着了。
姥姥的逝去,让我从此也新添了一个习惯,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一旦无法确定未知,我就莫名的紧张和烦躁。姥姥就在旁边,我没有像刘十三一样贴着姥姥的脸,听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更没有听到姥姥告诉我,她是不是一直在,是云朵中的一朵,是雪花中的一片,还是星星中的一颗,被姐姐们带着走进屋,姥姥已经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大姐夫将姥姥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手心里,虽然冰冷,但是她在。一月的天气,我站在那里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
像文中说的那样:“刘十三心中空空荡荡,一丝裂痕悄悄升起,疼得浑身都麻木了。但他没有哭”。三姐说,不要哭,姥姥看到我们哭,会心疼。我像个二傻子一样说:“姐姐,姥姥看到我们伤心,她会从那个木盒子里站起来吗?”屋里的人纷纷看着我,“对不起”我低头站在那里,眼泪又留下来。“过来,没有关系”三姐一把拉过我,将我抱在她的怀里。
王莺莺的逝去,球球被送往孤儿院,程霜的离开,“为别人活着,也要为自己活着。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我们无法扥住因为各种原因消失在我们生活中重要的人,但是我们可以好好的为自己活着,为了那些曾经给予我们能量的人好好活着!“王莺莺仿佛很累很累,咕哝出最后一句:“十三,小霜,你们要好好活下去,活得漂漂亮亮的。”
每个曾经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人都是上天经过筛选,有因有果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有的人匆匆而过;有的人停留了一段时间;有的人想尽办法留在我们的生活里,但是事与愿违;有的人,走进我们的心里,然后自己又悄然离去;有的虽从未素面,却可以影响我们每时每刻,时间会吞噬一切,改写我们的结局,我们所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也许不会有太多的不安。
就像程霜所说的:“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爱你,你要记得我。”事物的发展总有两端,我们只记得好的,却忘记了悲伤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希望也好,悲伤也罢,我们总会在生活中发现属于我们自己的那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