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送儿子去上幼儿园吧,我收拾收拾一下家里。”我跟孩子他爸好言好言相商。
“你把孩子送去再回家,这样不行吗?我走了!”硬梆梆回一句,然后,自顾自走到门口穿鞋子。
正要出门的时候,饭桌上的小儿子嗲嗲地来上一句:“爸爸,你今天就送我上幼儿园嘛,你都好久没送我上幼儿园啦,拔拔(音)~”
“好的,宝贝,爸爸等你哦。”立马停下脚步,屁颠屁颠坐在沙发上等儿子。
睡觉前,小儿子又盯着爸爸看手机。
慢悠悠地来一句:爸爸你又在看手机呀
,我们家规不是规定在家不能看手机吗?”
“宝宝,爸爸有点儿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马上就好。”
“拔拔,你,信不信以后我长大了学你看手机啊。”
爸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秒把手机放下。
这个萌萌哒小子以柔克刚,软化了有强硬铠甲的男人。
他是他的软肋。
可这个强悍的四十岁男人,也是另外一位男人的软肋。
吃饭时,看到一盆空心菜端上来都是梗,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很是奇怪。问了婆婆才知道,男人上次在饭桌随口说了一下空心菜,菜叶老了不好吃,老爷子理解成老儿子不喜欢吃菜叶。
于是老爷子摘下自己种的菜后,把叶子全都摘得一干二净,于是就有了饭桌上那一盘没有一片绿叶的空心菜。
昨天回家吃饭,婆婆一直与我念叼:“三点你爸就催我做饭做饭,现在好了,才五点不到,饭菜全听凉了。”
“妈,干嘛那么早烧呀!又没客人。”
“还不是你爸,说XX上次吃饭时说夏天饭菜太热了不好下口,他就那么催我。”
一个四十加的男人是一个七十加男人最深处的牵挂。看来,男人的软肋和年龄无关。
曾经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的软肋。
夏季,夜半时分肚子疼醒,豆大汗珠顺着额头淌下,近在咫尺的老公儿子睡的正香,想想老公病后初愈的身体,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打电话给父亲,他很快的速度赶到,把我送到医院。
我疼的直哼,我每哼一声,父亲的脸上肌肉一紧,好似每一个疼都疼在他的心上。
挂点滴的时候,为了能让我更好休息,六旬的父亲让我把脚搁在他腿上闭目养神,而他整宿地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想起我结婚坐上婚车离开娘家时爸爸一脸无助又复杂的表情。
想起他曾经在我少年遭受挫折,醉酒后卧床不起时,低着头痛苦地对我说是爸爸无能,本来你可以成长得更好的那个样子。
想起他也曾在我受委屈,而他无力改变现状时,告诉我他为了这事半夜跑去养育他长大的已故老奶奶坟前痛哭的事情。
想起不懂表达的他,从来没有叫过我宝贝,从记事起也没有给过我爱的拥抱,甚至于从来没有亲口告诉我,他爱我。
其实我都明白,他只是没能用我想要的方式来爱我。他一直爱我如生命。
这个我孩童时代眼中的全能英雄,成年后那个善良、懦弱、普通的老年男人。我和弟弟都是他的软肋,甚至于在心底深处偏爱我更多一些。
我们都不善于表达,可却是彼此生命中最深的牵绊。
每个男人都有他的软肋。男人的软肋都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永不改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