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珍视的故事,就该用漫不经心来掩饰它的重要性,以免听故事的人冷漠无情。
那时候的天空定是比现在蓝,虽然那时的我没有文艺到偶尔抬头看看天,也没有在心情低沉时抬头从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找寻答案,但我坚信,那时的天空比现在蓝,且蓝的很纯粹。人们根本想不到炒菜会加重环境污染,也不知道神马PM2.5,不用纠结要不要吃转基因食品,我们怀念的小时候差不多都是那样,说童年无忧无虑是在童年逝去之后,那时的我们可不这样觉得,我们也有很多烦恼,比如我,就很担心很多事情,怕老师,怕家长,怕小伙伴不跟我玩,怕没有零花钱买糖吃,俯下身子抱抱那时的小我吧,轻轻滴对她说,嗨,姑娘,我是长大后的你,怎么样,比你漂亮吧,抱抱!
我们盼望过年,每一个拥有真正童年的人都懂得。虽然大家的童年都大同小异,但相同的或许是本质吧,一些儿时的经历定时各有千秋的,来说说我的吧,我怕有些记忆会被时间冲淡,也许很多美好的东西已经从大脑皮层某个存储区间悄悄溜走了,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再回来?
你知道一个人的小时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无官方定义,是不是从一个人开始记事开始呢?我是夏天出生的,记事也是从某年的夏天开始的,那会我总喜欢坐在凉床上看星星,星星一闪一闪的,多少克拉的金刚石也抵不上吧,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星星闪动是因为空气层的温度及密度的变化,所以觉得星星闪动是件很神奇的事,所以说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快乐的事。
再来说我小时候的凉床吧,凉床冰冰的,是用竹子做的,刷过桐油吧,金黄色的亮亮的,因为用了很久的缘故吧,很光滑,很舒服,傍晚时分我和哥哥把它从家里抬出来,然后洗完澡抹上six god 的花露水,就坐在上面吹风,啊哈,那才是生活吧,现在想想那时候跟养老似的。左邻右舍都有个蔡爷爷,他们会搬出凉床然后用小凳子围坐在周边喝点白酒吃点小菜,一幅不亦乐乎颐享天年的模样,人间烟火味那个弥漫啊~~
我们家门前有好几棵柿子树,每年都是硕果累累的让人受不了,不知道我不喜欢吃柿子啊!我们总在柿子还没成熟时就摘下来放到稻草烧过的的灰里,这样它就很快成熟,一点也不涩,至今我也不知道这种催熟的原理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先是由谁想出来的,也许乡下人只是觉得这样做很实用,所以就一直传下来了。外婆的外婆教给外婆,外婆教给妈妈,也教给了我,当然我是没有机会再教下去了,因为灰都没有很久很久了,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柿子吃多了是要得结石的,所以我很害怕,再加上柿子是碱性食物,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吃多了碱性食物得结石的可能性大一些,所以更加嫌弃,连加工过 柿饼也是躲之不及。我仅仅只是知道有这回事,如果你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是瞠目结舌,吞吞吐吐,好像很多时候我们都会遇到这样的状况,说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就希望有人懂得。
屋旁是四棵别人家的枣树,那样四棵看上去不起眼的植物也同样承载了太多关于我的童年及与童年有关的回忆。初夏吧,阳光正好的时候,温热的感觉,很舒服,你一定不会介意初夏的阳光的,它们明媚的直晃你的眼,我不知道枣树什么时候开花,但我知道5月中下旬的阳光是温热的,那就应该是那时候开的吧,白色的小絮状的,你不用心观察的话怕是一辈子都与枣花无缘了。渐渐地枣花散落一地,我不知道是自然的凋落还是风吹雨打的缘故,可谁说风吹雨打不是一种自然现象呢?
自打枣花落的时候我就天天盯着它了,因为那树都挺高,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自然什么都看不到,可不知像瘴了什么魔似的,某天早上,当我抬头看的时候,已经有小小的枣子的胚胎啦,小小的娇滴滴地挂在枝头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幻想当它成熟时该是一幅怎样的景象,每次抬头经过那里,我总忍不住抬头看,吃货的本性已孕育在那种无意识的动作之中了,在当时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我总问家里的大人,枣子什么 时候能吃呀,外婆不会说出什么具体的年月日,但她给出的时间更具象, “双抢过了就可以吃啦”“插秧的时候就可以吃啦”。可我总是等不急,我也就是问问来减轻内心的焦急与那份迫不及待。像我这样不矜持的吃货根本等不到那时候,当然不只我一个,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我总是会拉上一个小伙伴一起作案,那就是当枣儿长大了,并且枣肚开始泛黄的时候,我和小伙伴就开始拿个去打挂满枣子的枝头,这样枣儿就会像夏日暴风雨中的雨点一样欢快的敲在我们的背上,头上,肩上,然后弹开来,我们尽情地抢啊,跟着枣子后面追啊,拾到自带的器皿里,那种开心和满足我怎么也写不出来,就像什么呢,或许可以这么说,日后生活中如若我遇到什么喜悦又美好的事,我会觉得就像我小时候在家里抢枣子一样的开心,哈哈,这样总可以了吧。
敲着敲着枣子也成熟了,红了,这时候该是大将出马的时候了,现在已经当爹的二哥童鞋,就爬上蔡爷爷家的屋顶,因为枣树刚好就紧挨着屋,只见这厮带着一脸书生气地一边抡着个竹竿,一边俯视着树下拿着锅碗瓢盆的妇孺儿童,一个劲地打,枣儿华丽丽地散落,有的弹的好远,这种情况下作为一名身单力薄的弱女子是抢不到枣子的,说你呢韩梅梅(此处为化名)。最厉害的要属麦迪俊(此处为化名),他可厉害了,这厮步履矫健,动作敏捷,加上个子又高,在整个抢枣子的活动里非常占优势。韩梅梅、麦迪俊、我,我们仨同龄,一起长大,一块读完小学和初中。每天我们仨一起去学校,中午一起回家吃饭,傍晚一起嬉闹着从学校回家。印象中我们从未吵过架,打过架,那种邻里乡亲之情铺垫出的同学之情太过于朴素真诚。我知道从今往后在我的余生里再也不会有了,因为故乡快要沦落到消逝的边缘。
如今我们仨分布在三个城市,韩梅梅在江苏工作,麦迪俊在芜湖治病,偶尔会来合肥的某家医院,2015年3月麦迪俊被确诊为肺癌晚期。那天阳光很好,我在办公室,qq窗口二哥的头像在跳动,点开,肺癌两个字赫然印入眼帘,我不记得过了多久,愣在屏幕前,眼泪簌簌窜出眼眶,脑海里全是以前我们上学时的情景,他略显黝黑的肤色,笑起来一口整齐好看的牙齿,大学毕业后他就去了西南工作,偶尔看到他的动态都是幽默的段子,对生活的乐观,或者去哪个偏僻的地方出差。.呵,生活就是这般~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个先来到。好好珍惜当下,好好善待身边的人,常怀一颗感恩的心。
勇敢,再勇敢一点,人生这一遭,我们只能走这一次。感谢那些闪烁在我童年记忆里的左邻右舍,父老乡亲,你们的善良、淳朴、真诚、已经烙进了我骨子里。故事还没有说完,我也并没有漫不经心,只愿听故事的你从此温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