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借口,从现在起,我就开始想你。在五月的黄昏里,我总是想象自己走在想你的路上,想象着一个人的远行,默默无闻。从心灵到心灵,在一个很大的空间上,我把自己喻为一个喜欢想象的人。我相信我肯定能嗅到一朵花的芳香,甚至我在想,这种芳香一定能吻醒我那潮湿的记忆和沉睡已久的词语。我在忧郁地行走中,艰难地苏醒过来,就是这个艰难的苏醒让我立定眺望那片网络的草地,那片有我放飞的风筝,也有我放飞我梦想的草地。
我喜欢网络,是因为我对任何的语言表达都相当敏感。我可以看见自己体内的层次,我时常在想:如果一个人很诗意地活在我的想象里,我就会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她也一定会看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片灯光里。我能感受到花丛中的微笑,我以十二分的虔诚去感受一朵花在心上疏疏落落的声音,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听到这种声音,也绝非在任何时刻都能听见这种声音的。我发觉自己的存活仅仅只是彻底的燃烧,为一个人在我灵魂废墟上的燃烧。
那是个夏天。天空是湛蓝的,在临窗的那张位子上,我可以看见一群群回家的鸽子,它们很容易进入我的世界,我选择临窗而坐,还是先前的那个姿势,仿佛从未动过。我在鸽子一次次的歌唱中找回停留的理由,这样的日子真值得感激,隐居檐下,我真的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那份沉静。当倾诉的欲望开始洒在这张洁白的纸上,我可以徒步于一个人的腹地,流放我的孤单和贫穷,流放尘世明亮的灯盏和永远的怀念。可以说,我想感觉到的,那个夏天我都感觉到了。 此刻,我正站在凉风习习的大地。黄昏里的宁静加深了我的记忆,日子像清淡的风一样吹了过去。好在谁也没有料到我在思念一个人,我把耳朵探进黑夜,聆听那片草地花开的声音,流水和风吹过的声音。我的这种状态,很像一只半睡半醒的鸟儿,栖落在脆弱的草尖上,摇曳着记忆的暖巢。一束月光在我的书桌上来回走动。我曾经记录着这样一个过程,在夏天,在静夜中,我看到我的幸福,也许我的感觉是错误的。
在我迷迷糊即将入睡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惊醒,我想是因为我长期形成坎坷远近,念念不忘的缘故吧,我才有了现在如此的警觉。夜晚的宁静和我的警觉出奇的统一,让我想了那么多也想了那么遥远。“我是爱她的”,我认真地告诉我自己。我渐渐在空调的风速里平静下来,我独坐在书桌前,我一直控制不住某种内心的呼唤,仿佛出于自己耳朵的需要,又同时出于宿命的另一种存在。
我本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却一直不敢说。我的这种自恋的情结,让我在感到富有的同时也是一种惩罚。或者确切地说,当我真真切切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我开始一个人上路,我的行走注定着我的孤独。这样的行走,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未知数。缘定情生,我能感觉她的存在,我一边回忆,一边写作,我在寻求一种真实生活的时候,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虚幻里。我看到爱情鲜艳的心脏和尖锐的渴求。
写到深夜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我的眼泪。在那遥远的彼岸有没有承接我的她,而她又将如何?在我抵达之后才抵达,在我离去之后才离去,或者永生地将我带进只有我一个人存活的世界里,或者天堂,让我永恒地上升,让我独舞,让我一路走来,一路记忆,直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