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
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以。上德为之而有以为也。
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则攘臂而仍之。
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中信之泊也,而愚之首也。是以大丈夫居厚而不居其泊,居其实而不居其华。故取彼取此。
【感悟】:
最高尚德道德不会着相。何为着相?比方说“生”,有了“生”必然对应一个与之相对立的定义,这个定义被称为“死”,即有了“生”就必然有一个与之对立的“死”,这就是人类经历后天演化出来的分别心。与之想对应的字词《道德经》的5000言里多不胜数,如:“丑”和“美”、“贵”和“贱”、“善”和“恶”……
定义与分别驱生了人类对万事万物的认知,然而这种认知中人类被分别心的奴役越发沉重。当然,在这个奴役的过程中,人们会通过暴力或和平的方式解决分别心带来的生产资料的不公平,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通过战争等血腥的手段进行夺取,从此远离上古天真。关于上古天真最好的解释是“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做到了不着相就真的能远离战乱等人为的自然灾难吗?从小范围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如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做到了真满足真快乐的“大宗师”境界,都已经互不干扰(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又哪来的战乱呢?但是,从大的范围看小的范围则会有外部战乱,因此老庄等先秦道家的思想从来都不是固定在小范围之内,而是从天道的视角看待全人类,这也是老庄极力推从的“至德之世”。
为什么老庄等先秦道家极力推从的“至德之世”会演变成烽火不断的战国时代呢?按《庄子·外篇·胠窃》的文章构思来讲轩辕皇帝难辞其咎,因为是他将人类带入这个需要用“仁、义、礼、法、兵”的世界,也是他敲响了至德之世的丧钟。这里就要提到“本心”的解释了,何谓本心?六祖慧能大师说,自性是本自清静、本不生灭、本质具足、本无动摇、能生万法,这个自性就是本心,换句话来将讲,人的本心就是至大、自精的,即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庄子·外篇·刻意》一文用“精神”代替“本心,以“宝剑”代替“精神”,为我们指出回归清净本心的道路,即“纯素之道”,原文是:“夫有干越之剑者,匣而藏之,不敢用也。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不可为象,其名为同帝。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一之精通,合于天伦。野语有之曰:“众人重利,蒹士重名,贤士尚志,圣人贵精。”故素也者,谓其无所与杂也;纯也者,谓其不亏其神也。能体纯素,谓之真人。”这里同时提到了本心的两个性质,即亘古不变和永恒存在,修行的方法为放下多余的一切,活在当下一刻,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刍狗就是人们用杂草编织来祭祀的狗,用前和用后都极其低下,但是在用的那一刻人们却虔诚的跪拜,即当下一刻最为重要。也可以说当下一刻的所以东西都是你的刍狗,例如你在干什么,什么就是你的刍狗,不做了就放下,不要对其有认为的思想行动,这就是天道的行为。
既然离相是天道的视角,那么人类又怎么能真在正地离相之后进行认知呢?这个就要从本心和认知的角度来进行解释了:离相不是没有认知,而是有认知,但不动心,即有正常认知,但是在认知后不进行二元对立的思维,也就是不对其赋予任何价值,这就是阳明先生说的心即理、心外无物。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就是至德之人,也就是能体纯属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