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曾经有篇文章《太太的客厅》,收到了林徽因两瓶山西老陈醋,国人太爱林徽因,对《太太的客厅》颇有微词,大有吃不到葡萄却嫌葡萄酸的意思,前几天翻出来仔细读了一遍,认为很值得品味。
只有女人看女人能够看到透骨,冰心对文中太太的劝诫是微妙的,委婉的,也是真诚的。但小说就是小说,虚构的情节自然少不了,太太的客厅里高朋满座,有哲学家、文学家、诗人,也有化学家和外国的艺人,结构与林徽因的沙龙极其相似,于是纷纷对号入座。
我则认为太太的客厅是开放的,是高雅的,除了暧昧的三角恋之外,可以说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韵味,假如冰心的婚恋观与现代接轨,比较开放一些的话。
由《太太的客厅》想到了母亲的客厅。母亲的客厅只有十个平米左右,非常局促,但人气很旺,从四五十岁到七八十岁的人都有,而且功能很完善,牌局、麻将、宴会、会友都有,大有你方唱罢我等场的意味。
每逢过节,老家的晚辈们结伴前来,小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吃饭都成问题。大家挤挤挨挨,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闲暇时都是周围的邻居们凑在一起,人多时打牌,人少时玩麻将,再少时唠嗑,从早上到晚上络绎不绝,闹腾腾到晚上,母亲开心的很,兴奋的像个孩子,精力旺盛,不厌其倦,我常想只要玩的开心,不生病就很好,就是儿女的福气。
这个周前去,客厅里多了一台电视,还有笔记本,院子里也多了几辆车子。客厅里的牌局正浓,邻居大娘告诉我“恁娘发财了。”原来隔壁租房陪读的大姐,把东西都搬进来,要求与母亲同住,天那,发生啥事了?
隔壁的房子有争议,哥哥得了租金,弟弟不满意,把自己岳父母搬来抢地盘,倒霉的是租户,被赶的无处存身,看母亲脾性好,提议,两家和一家,一起生活。母亲居然大义凛然的答应下来,连商量一下都没有,这叫啥事啊?
母亲七十六了,独居,就是为了生活方便,周围有人陪她玩,想闹腾有人陪,想清净也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打扰。现在一下子涌进来三个人,小小的空间如何安排,老人的饮食起居处于什么状态呢?真让人悬心。
年轻人的作息与老年人不同,观念不同,母亲能处理好吗?拿捏到位可是门大学问,我真为她捏把汗。人家还乐呵呵的说:“谁没个难处啊,你这个姐正遇到事了吗,我没事,多担待些就好了,总不能见人家为难不伸手。”
儿子说“姥姥仗义,有大侠风范。”我则愁眉不展,怕母亲好心不一定办好事,人像刺猬,离远了都好,离近了互相扎,这是人性,不是那个人的事,但愿母亲能超越常俗。
老公笑谈母亲的客厅类似梁山的聚义厅,老人们的疾苦难事都在这里群策群议,还真不错,这下连年轻人的事也敢接,一是善良,二是有魄力。
我则不断想到太太的客厅,尽管红火,也饱受非议,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吧!
母亲的客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