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小妮
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争吵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我拿着手机查客户有没有付款,手指头一滑,突然看到了两条相同金额的付款信息。
点开一看,是半个月前他在网上看了一张不知道是路易十几的桌子让我帮他付款,可我明明记得当天我已经转出去一笔大额资金,余额不够,怎么可能一下出去两笔?
在打开一看,从扣费信息显示,好像确实扣了两次,但我真的记得只收到了一条扣费信息,很神奇的是一笔像以往一样没收手续费,另一笔扣了45。
“我好像付了两次钱给那个白人。”我抬起头跟他说。
“真的假的?电脑登录打一份对账单看看。”他被我的“一不小心”吓到了。
然后不出所料,无论我怎么重设登录名和密码依旧无果,“发转账记录给他,让他看看吧。”
“还有啊,你安静点,别吱声,明天去银行查。”我叮嘱他千万别给我添乱。
第二天我们到了银行,一个黑人姑娘热情的接待了我,她帮我重设了账户名和密码,还打印了那两份转账记录。
“你确定我转了两次?”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她。
“对。”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为什么一笔扣了转账费用,其他的手机转账都不收费?”我拿着手机问她。
“你看,电脑显示两笔都没收费,但为什么手机显示扣费我就不知道了。”这就是我喜欢非洲的原因之一,他们太实在了,不会就是不会,不懂就是不懂,从来不会用你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吓唬”你。
“好吧,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大概我当时脑袋放空了,居然问她,而她一副兴趣很浓的样子问:“你什么时候转的?”
“半个月前……”
“那钱已经在他账户里了,你打电话问他要。”她回答的依旧那么直。
“好吧,谢谢。”我正要走,她拉着我说:“等一下,我问问她。”她指着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黑人,像是比她经验丰富的样子。
她们俩嘀咕了好一会祖鲁语,她回头说:“你还是给他打电话要回来吧。”我真的觉得那一刻需要响起一首《别在伤口撒盐》!
“给白人打电话吧。”出了银行我跟他说。
“这事有点复杂,那大爷一口African,一句英语不会说,我就找了之前卖我刀的白人帮我联系,这个是他儿子电话,你问问。”他努力的帮我捋清人物关系。
我也没懂谁是谁,就跟白人说我转了两次,他但是很热心的说会帮我处理,道谢后我挂了电话。
“你说你是不是笨?”他嬉皮笑脸的想让我别那么难受。
“我跟你说,真真的是FNB银行系统有问题!”至今我依旧坚定不移的觉得自己第一次没转成功,系统怎么扣费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没收到短信。
“你别难受了,他要不退我给你啊。”他拉着我。
“我没难受,但你回家了千万保持安静,我妈要是知道了非得三分钟问我一次咋办呀……”
“哈哈哈,看你表现。”他笑得让人没发发火,白人说周五给答复,我也就真的没再着急。
“你问他把大爷电话要过来,你自己问快一点。”他拿着电话就要重播。
“哥,你故意整我?那大爷一口流利的African,我跟他怎么说?咱俩谁比较傻?”
“好吧,那以后孩子看到那桌子我就跟ta说这是你妈买的,一看白人都开始变卖家产了不容易,非得付了两次……”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调侃我。
“走开!我才不会那么教育小孩,我的钱可以多给员工,但是这样的别想!”
结果今天就收到了退款,虽素未谋面,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他不退会怎样。
很庆幸这期间我们没有互相抱怨,没有互相指责,就像上次一样在南非遇到的有趣灵魂他加错了油,车停在修车厂,我们坐在后面看云吃蓝莓。
“你说都这样了,咱俩还有心情看云。”在我们找到了一只熊、一颗西兰花之后他说。
“那怎么办?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打架吧……”我塞了两颗蓝莓。
“那不一定,说不定别的情侣真就骂起来然后分了呢。”他抬着头也不看我,继续看云。
“小时候,我把碗打了我奶奶从来不会骂我,反正已经打了,骂我也粘不回来,她还会说“你不想洗碗就说么!”
一辈子那么长,柴米油盐的要遇到多少糟心事,愿我们能一直把争吵化作对彼此的“嘲笑”嘻嘻闹闹的就过去了。
这样不好吗?难道这不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吗?
如果有一天,我们开始恶语相加,把最恶毒的辞藻留给了对方,那不如就此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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