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1月18日，星期三，晴

今天主任和我说了出去参观的事，说19号或20号出去。本来我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准备在19号、20号休息两天，到兴叔家帮忙（他儿子结婚），家里也有这个意思，但现在却一下子打乱了计划。和朱岳平说了一下，定下20号去，我19号休息一天，但下午下班前，朱岳平却不想让我休息了，说明天还要商量如何参观。我不语。最后他说休息吧，至于后天如何走，我说19号下午我再打电话，20号早晨在城里等车。

1992年11月19日，星期四，晴

早晨9点去兴叔家，下午3点回家，算是帮了忙。中间让秋到她所工作的幼儿园代我向厂里打个电话。

秋5点回来，说主任让我晚上到厂里，明天车直奔驻马店，不再从城里经过。我赶紧让秋收拾东西，准备五点半出发到厂里去。我同时心里也很生气，觉得厂里真不够意思。

秋不想让我去，说明天早晨五点起床，早点往厂里赶。我不同意，但秋就拖拖拉拉，非常慢地收拾东西。眼看天黑了，我心里很着急。但秋就是不让走，到底没走成。于是就和秋怄气，躺在床上，晚饭也没有吃，秋气得掉了泪。

我之所以不想早晨走，是因为天太早，太黑，一个人不想过南大河（注：河差不多一公里宽，没有桥，顺着河滩过河。关于这条河，有很多恐怖的传说，并且这里一度还是公安机关处决犯人的刑场，所以晚上这里基本就没有人过路了）。但事到如今，又没有办法，真想第二天天亮了再去，不参观就不参观，大不了辞职不干。

但究竟不是办法。七点多钟，我给厂里打了电话，工会主席老刘接了，他第二天带队。听他说第二天六点半从厂里走，我划算着这样六点从家走就基本可以了，那时天就明了，于是气消了一些，回家向秋道谦。

一夜觉得都没有睡好。一直做梦，一会儿一个人走在路上，一会儿到厂晚了，没有赶上车，如此反复。并且隔一两小时看一下表，怕误了时间。

1992年11月20日，星期五，晴

早晨醒来，五点钟，拖拖拉拉，五点半起床，洗脸。我爸打好了鸡蛋，喝了两个，然后提上包，在五点五十分骑车离家去厂里。

天比我想象中的黑，但好在有月牙儿，隐约可见周围景物。街上已有行人，不是太冷，于是不觉早晨去厂有何不好，为昨晚自己的着急样儿后悔。

走出大街，在通往南大河的路上，没有路人，但并不觉有丝毫害怕，一个人哼着歌往前骑着车子，发现我的胆子并不小。

进入河滩，莫名地开始涌上一丝怕意，心开始往上提，平时关于南大河的一些传闻掠过心头，但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我知道，怕归怕，但什么也不会发生，只要这样一直地往前走，一切都会过去。

走在路上，由于都是石滩路，旁边又没有参照物，好几次都走向了路边，差点跌入旁边的坑里，平时的熟路在天黑的时候竟如此难走。走着走着，路边的泥石坑里忽然传出哗哗啦啦的声音，尽管心一下子抽紧了，但我仍宽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

好歹过了河，到南岸时已能看清路面，并且有三三两两结伴上早自习的学生，此时是六点二十。

紧赶慢赶，在六点三十五到了厂，车还没影。进办公室，昨晚值班的俊伟已起了床，准备打扫卫生。问了朱岳平、老刘他们，原来还没起床。这时见了党办主任老韩，披着大衣过来，我心里只觉来得早了。

一会儿，大家一块下楼，到了车边，但车却有毛病，修了一下，走的时候已是七点多，早知如此，不如再晚点来。

原说从平顶山走，直接出厂往南。但因带队的老刘不熟悉这段路，而改向北行，到城里再往东走。心里真来气，早知这样，何苦让我大清早从城里往厂里赶呢？

车一路紧走慢走，无话。中午两点到了驻马店，在市区南边的一家饭店吃了中午饭，而后往古城电厂赶（注：五年前我刚参加工作时曾在古城电厂跟班学习了四个月）。

走在曾走过的路上，看着熟悉的景物，心中涌出一些感叹：转眼五年过去了，物还是那物，人还是那人，不见丝毫起色与变化，有时候，时间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以前想着五年以后怎样怎样的雄心壮志现在却成了泡影。

到了厂里，听介绍，枯燥无味。出来到车上取东西，恰好碰到了贾师傅（我学习时的师傅），好不亲热，他说他都不敢认我了。

停了一会儿，我又去生技科找贾师傅，他现在在生技科当技术员。问及以前一些师傅的情况，也大都不再干运行了。

结束时准备去现场看一看，这时贾师傅刚好走过来，于是一起和我厂及他们厂的几位领导合了影。然后他非要我晚点走，说是一起喝酒。我说时间紧，就不再去了，他显得很遗憾。晚饭在古城电厂吃的，几位厂领导作陪，很丰盛。

晚上住在了驻马店地委招待所，条件不错，23元一晚上，有浴池、彩电、席梦思等。洗过澡，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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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1月21日，星期六，晴

七点多钟，在招待所食堂吃了早餐，然后驱车前往新郑。路上，老刘因为司机没能按他的意图去确山看战友而和司机吵了一架。司机憋着一肚子气，车疾如飞。

中午一点多钟到了新郑，在一家饭店吃过饭，然后去了新郑电厂。

介绍略去，不讲。

晚上，新郑电厂的副厂长请我们吃饭，也很丰盛。

住在这个厂的招待所，也就是职工宿舍，他们住宿实行的是旅馆化。

在讨论参观心得时，朱岳平与老刘又因司机的事吵了一架。

1992年11月22日，星期日，晴

今天在新郑电厂又听了半天介绍，然后在下午我们几个人到郑州转了一圈。到时天已苍黑，没能买什么东西。朱岳平到电脑部了解了一下打印机及复印机的一些情况。

在车站附近吃了羊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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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1月23日，星期一，晴

上午10点结束参观，然后等老刘出来，已是将近12点，这时往登封去。中途走错了路，绕来绕去，来回枉走了三十里路。到密县时是下午两点左右。在密县一家川味酒家吃了饭，要了几个菜，外加涮羊肉、水饺，总共吃了六十多块。

到登封电厂有四点多钟，坐到五点半，走马观花般结束了参观，打道回府。到家有七点多钟，车把我送至广场，步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