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有“昙花一现”之说,也经常在仙侠剧里看见仙气缭绕的昙花。在我的心里,它就是十分美好的存在,所以我一直期待着能一睹它的芳颜。幸运的是,在课堂上,老师为我们带来了他自己种的两朵昙花。虽然有些枯萎,但仍然不失那份独有的神韵。
初见它的印象是,花托红中夹绿,呈圆柱形,上面附着有三角形的短鳞片。花萼随意地分布着,有的潇洒垂下,有的则黏着花瓣,似有牵绊。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花冠了,花瓣洁白如雪,又透着点淡黄,宛如月亮洒下的清辉。用手轻轻触摸,花瓣细腻、柔软,薄如蝉翼。花蕊纤细,在花瓣的保护下静静地做着美梦。昙花整个给我一种清清冷冷、柔柔弱弱的感觉,它的清冷,它的柔弱不仅没能让我对它的好感度下降,还让我有赞扬它的意愿。
昙花通常夜间开放,花期短暂,从开花到闭合不过短短4小时。所以,我们经常听到“昙花一现”一词用于叹惋哀伤的语调中,借以表达美好事物转瞬即逝的感慨。可我认为,看待“昙花一现”并非得用悲观的心态。昙花一现的时间虽比不上燕子掌的四季常青,可它仍然在短暂的时间里释放了美丽,实现了自身的价值。《诗经·陈风·月出》中的“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一句,不仅用昙花绽放的动态衬托了夜的寂静,还极言昙花盛开时好比月下美人的婀娜之姿。昙花绽放时的美丽让观赏者赞叹不已,它散发的淡淡清香也让人心旷神怡。昙花的美不是俗艳的美,而是能在花谢之后也能令人久久回味的美。而燕子掌四季碧绿,叶子大同小异,可能不比昙花的瞬间绚烂更耐人寻味。昙花的一瞬,便是永恒。
我偏爱昙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表,还因为它的遗世而独立。昙花夜间开放,可以避免白天强烈的阳光;而缩短开花时间,又可以大大减少水分的流失。这样的生存方式有利于它更好的存在。昙花不在白天里与众芳争艳,不为迎合世人的喜好而活,只是遵循着自身的生长规律开开合合,给寂静的黑夜增添光彩,给有心人带去惊喜。
衡量生命的标准不仅仅只有长度,还有深度和广度。昙花花期虽短暂,可它在短暂的时间里充分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它的观赏价值,相必不用多说就能明白。而它的药用价值主要体现在清热解毒上,生态价值则是能净化空气,美化环境。可见,昙花的美是经得起考验的。
不管是植物还是人,生活在世间,何必执着于时间长短,这毕竟是我们无法左右的事。唯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努力活出属于自己的美好的样子。在时间的长河里,昙花一现不过一瞬,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年,可昙花和人创造的价值却可以超越时空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