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多云,考试结束的铃声将这一年的狗血炖进了沸腾的鸳鸯锅,霎时凝固,飘香十里,留给我些许思索的时光。
为什么要考,三旬老汉我上有中国大梦指前路,下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但却两鬓斑白而不忘初心,归根到底两个字:理想。对我来说,它是一件奢侈品,因为我认为那从来都是自由者的专利。
理想是讲究年代的,是没有经历过叛逆的孩子总归是有遗憾,甚至有些自怨自艾,因为他们总是在人生交叉路口选择了弃权,而给自己留了太少的后手招数。其实,这样还不算太糟糕,难就难在你上了个贼船,而你还不会游泳。
在迷茫中挣扎的日子是难捱的,十年前长沙深夜抱梧桐,七年前西安无奈问终南,五年前西宁绝望灌互助。时间流逝,我发疯地回溯我从故乡走出的脚印,但等到千辛万苦摸到那片云彩,我才发现,我期待的并非富贵温柔,也不是烟柳画桥,而是理想,一个实实在在的能够选择和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一份体面的职业,稳定的收入,体制的保障,制服的诱惑。但真正过得怎么样,也许只有自己才能够知道。十年前披着大红花的那个小骚年,恐怕现在已经成为泯然众人的路人甲,或许有一天还能当个普通的小科员混混日子也不错。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离开或者苟活,永远无法回避。最近几年我时常纠结在危机和无奈中无法自拔,就像肖申克里的老布,可能还不如老布。特别在娶妻生子后,这种危机的感觉愈发沉重和攒簇,我最怕的就是,老子再不改变,这一辈子真的就这样了,玩乐器、读闲书?抑或写八股、搞钻营?的确对不住那年的轻狂。
理想,确实是一件令人垂涎的奢侈品,在体制内的我暂时还消受不起。不过还好,这次总算是个启蒙,总比没有要强一丢丢。
9.17,晴,文理司考小分队乘着夜色,步行回家,一路上我们话不多,生活还得继续。
Add:十年前的打油作,以飨逝去的青春。
定风波——雨
怒卷层云风萧萧,大江滔滔万木飘,群峰静默舞修竹,肃穆,终待暴雨倾如注。
利剑垂地鸣惊雷,眺望,雾气苍茫山河壮,莫道此景不销魂,曹刘,煮酒笑阅古今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