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我每天在沉迷男色中度过。今天喜欢旁边的滕归城,明天就能和隔壁班体委李未泯在一起。没有初中时那么完美的友谊,每天只和李未泯在一起。 我偶尔在上完晚自习的晚上和李未泯在回家的路上抽烟。“未泯,天好黑啊。”我这样和他说,他掐灭了烟头,说:“很黑,还很冷。”我们就在街上坐着直到别的学校放学。 说起李未泯,刚开始被一众女生尊为男神,后来因为性格孤僻被人遗忘至今。说是性格孤僻不过是话少罢了,我那时和他不一样。他外冷内热,我外热内冷。我们是在社团上认识的,我们的真正的缘分来源于蛋炒饭。 那天的我真饿啊,从第一节饿到第四节。我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熬到走到那个小摊,熬到排晚队我是最后一份,熬到快付钱。结果我!就在我!拿上它的时候!李未泯走过来和我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我就走了。结果他跟了我一路,我心想你也太执着了吧为了份饭也不用跟我一路吧!我会过头去说:“我说那个小哥,为了一份饭你也不要跟我一路吧。我一会就会去对面便利店吃的,要不我把饭还你,你别跟着我了。”结果他还真的拿走了,我懊恼的到便利店买了份酸奶。他突然坐到我对面拿着炒面,跟我说:“那个我觉得我刚才那么拿走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吃这个?”我笑了笑拿着吃了。他就一直看着我吃,我吃完走出店面的时候,他和我说:“我说,沈从半,能不能吃饭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啊。”我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能。”他也凑近了,吻了我的眼。他说:“从半,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傻逼样子。”我笑着在他耳边说:“谢谢。”到最后我发现他家住在我们家小区旁边。 第二天,他拿着早餐在楼下等我。我走过去牵了他的手。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没有爱他。 后来我们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大概是一个月后吧,他深夜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从半,你不知道吧。我多喜欢你这件事,从初二你的考号条到高二的语言社团。我疯了一样的跟随你,别人都说我话少,其实不是的。从半,世界上还是有人爱你的。”我是从这个时候才爱他的,我曾经去过很偏僻的小山村看星星。我在那个青年旅舍斑驳的墙上写着: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人爱我。 我知道,他看见了。 我是过了很久才知道他会抽烟的。我以为那么明亮的一个人是不会做这样阴暗的事的。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从半,世界上有那么有些人是再也不会回来的,无论你怎么哭,怎么喊,她都不会听见的。对吧?”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有落寞,有孤独,但没有惋惜。那个晚上,月光撒在他身上。是说不出的好看。 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子和我说过:“沈从半,你是我朋友!所以你不能喜欢李未泯,也不能让他喜欢你!”现在想了有些可笑。因为我是你朋友,所以要我不再喜欢唯一将我从泥潭中救出的人。我是你朋友,而你永不再是我朋友 。 在一个很晴朗的天气,未泯带我去了他外婆家。家里很干净,有宽敞的院子和木质的风扇。老人带着笑眼看着我,叫我的名字。她说:从半,未泯从来没有带女孩子来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李未泯笑着转过头。外婆悄悄的告诉我:“从半儿啊。未泯一定是很喜欢你的,未泯从小就跟着我,这孩子一向懂事兜得住秘密的。可是啊,他一直有在和我说你的事。直到今天我见到你,我知道你身上真的有别的孩子没有的东西。”
我第一次了解到宋粒念是在李未泯的生日会上,他的一个朋友看到我手上的镯子说:“你和李未泯真是天生的一对,连手上的配饰都一样啊”我感到很迷惑,我从来不知道他也有一样的镯子。他那天晚上带我去淋江边玩,我问他关于那个镯子的事,他愣了一下很平静的对我讲他和宋粒念的故事:
那时候她也带和我一样的镯子,她说她最喜欢《大话西游》她最喜欢那句你一直嘲笑的台词,你说那时候你不懂她多喜欢你,也不明白你自己有多爱她.你说你们过得很平淡,你以为你们会走到老,你们相处了很多年,你们是亲戚邻里眼里的天生一对,就连走在街上你们都把别人的眼光踩在脚下.可是你没注意到她的感受,你开始把她扔在一边.你不知道她为你做了多少.那场车祸把你打醒,她死了一样的抱着你,你把镯子戴在你手上,她说你会找到那个人.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把你的镯子拿出来戴在手上,我看到你的左手无名指上纹着:永失我爱.你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你过来抱着我.你说,从半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别人了,知道我看到你.那个时候我心里的一些东西瓦解了.
我听这些的时候心里有另人羞耻的嫉妒,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喜欢你了。我擦掉你的眼泪,黑暗里,我说:“未泯,一起都结束了”
很快,我们迎来了高三的复习大计。我和他每天泡在图书馆里,有的时候我给他讲那些英语的语法啊填空啊,他就会不到五分钟就睡着,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很温暖。每个星期六我们就会骑车去外婆家,外婆总是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她说她要把我养的胖胖的。偶尔李未泯也会做一点饭像梅菜扣肉这样的就会很好吃。记得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做过一次蛋挞,之前从来没有成功过,那一次竟然特别好吃。
就在高考的那一天,我以为我胜卷在握。可是我在考场上头疼的厉害,一种可怕的孤独感向我袭来,周围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知道,我完了。
未泯以高分考入了Z大。我忙着我的日本语学院申请,我奔波在中介和学校办各种证明。未泯参加了Z大的夏令营.再一次见到他是送我去机场。临走之前他非常正式的抱了一下我,他说:“我会等你回来。”我点点头,让他先走。我笑着说:“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不能看我走时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