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风——陈风——东门之杨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晢晢。
牂牂(zāng):风吹树叶的响声。一说茂盛貌。昏:黄昏。期:约定的时间。明星:启明星,晨见东方。煌煌:明亮。肺肺(pèi):同牂牂。晢晢(zhé):同煌煌。
东门的大白杨呵,叶儿正“牂牂”低唱。约好在黄昏会面呵,直等到明星东上。
东门的大白杨呵,叶儿正“肺肺”嗟叹。约好在黄昏会面呵,直等到明星灿烂。
东门之杨,即东门外的杨,这里的杨是白杨,还是杨柳,大多有不同见解,却与本诗诗意关系不大。
上一篇,引入了诗经东门诗的一个概念,本篇为东门诗的最后一首,如果以东门诗来论的话,本篇也为言男女之情的一篇,只是本篇有些特别,约而未至,有些失落。
东门,解为东门外,而上一篇中也说解释了东门在于诗经时代的地位,那是最为重要,或者繁华之所,古之东门有何,今不知,不过,郑风与陈风中的五首东门诗,一定有其特殊之处,个人猜测,是不是与古之时情有关。
本篇仅两章,共计32字,重章叠句,两章仅四字,而重点是首章与尾章所表达的意思惊人的一致,可以说是绝对的重复,这也是诗歌吟唱的特点,不过仔细品味,却多是无耐。
对于文中的词语解释,在最上方也都说明了。重点是对于明星的理解,是本文之重点。
明星,古解为启明星,那么,启明星亮,就说明晨将至,也就是一夜过去。可是约定的期限在文中也交待了,昏以为期,什么意思,就是人约黄昏后,可是直到天明未见所约之人,这是何等的失落。
文开头起兴,说东门外的杨树啊,那风吹树叶的声音像是佳人在浅吟低唱。可见诗人此时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的好的,以风摇叶动的响声为伴,静侯佳人的到来,那应该是一种满怀的期待与幸福。可是后半句意思一转,就将一夜转了过去,一夜相守,佳人未至,那么诗人心中的失落与之前的幸福所产生的巨大落差,可想而知。此时才有了诗的第二段,我们假设诗的第一段是写实,那么第二段就是回忆,更加表明了诗人的失落之意,这也是本篇最引我注意的地方。
或者是另一种假设,第一章中的东门之杨为黄昏之杨,后一章中的东门之杨随时间流逝而成为晨间之杨,可是风依然吹动树叶,却是不同的感受。
诗序说:刺时之作,昏姻失时,男女多违,亲迎女犹有不至者。
诗序以昏为解,重点说昏,再说刺时。此说多为后世学者所疑,我们前文说过一次昏之六礼,亲迎是个非常繁琐的过程,不可能会有这样等而不至的情况发生。
其实,诗也没有交代前因后果,只是说约人而未至,我们只是从本能上将其定义为男子约女子,而女子未到,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不是也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女子约男子?
如果再换个角度,文中的明星,不是解为启明星,而是黄昏后的第一颗星,是不是文就真的很美了。其实,有时解诗并不是真的去猜测诗之义,而是让我们去想诗之美,放弃那些固有的理念,也许,世界也是这样的呢。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晢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