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公式可寻的青春,就像贴了层保护膜的键盘丝毫不染敲击的伤痛,那是仙羡人心的岁月,不曾有,也不会再有。
1998那年他喜欢上任贤齐所唱的伤心太平洋那所歌,至少他的伤心是否能飘到太平洋,然后再与它比较谁的伤心大。类似之类的想象,都被滴下的泪水不仅模糊眼睛也带走了记忆。
他叫林小勇,小学时候成绩优秀,少先队大队长。不在会有人用他喜欢听的可爱语调叫他小勇了,因为妈妈被“坏人”带走了。一直,到了他十六岁那年,他去过妈妈呆了四年的地方---监狱。
岁月有时候就跟喝的烂醉如泥之后睡着了的几刻钟一样,完全都没留下记得起的印象。十六岁后的几年,从学校滚回一直自以为是避风港的老家,从此就一窝了四年。不经意间在个夜深的牵起了瞬间的变化,他没办法呆在自认安全又坚硬的家壳中。
那晚,喝醉酒的老爸把门给劈了个七零八落,柴刀倒是没有砍向我但是留下五掌的印痕。陡然,想起了之前打别人和被人打的情形,他蒙头间倒在泥泞的山区路沟里。望向漆黑的老屋,顿间也想理清下思绪,他狠下念头离开这个让他被人议论非非的小村庄。
刚从学校逃课出来,他就不仅学会摩托车、抽烟、喝酒、染发、打架,好像对于大人们认为坏的东西,他都可以不习自通比在学校时候的他可是聪明多了。真的是刻骨难忘,他被人群殴了,落下摩托车跑了,被人拿刀追到躲在家里,家里的座椅也被砸光了,最后自己骨头也折了。
这些伤痛都渗透到骨子里令他愤愤难平,控制不住的情绪如恶魔把他给控制了,之后他就更加猖狂的打架、酗酒。他自认为自己孤独,忘却身边还有朋友在关怀,他自认为自己没救了,其实矛盾地希望自己能被救。
未来简直就像会小时候的动画片,对他来说就是幻想,怎么样无惧的冲开重重地隔怨。之后,他想到了隔壁的偷偷喜欢的姑娘,她也偷偷的喜欢我,他想带她一起跟她离开,离开沟沟条条的山区。
冷,憧憬都被现实冷冷的拍下,他们到了广州之后发现穷得一塌糊涂了连回去的车费都是个感叹号了。他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吃苦,其实他自己也吃不了苦,她的家人更反对他让她吃苦,毫无办法的都被宿命强送回来了。回来之后,他可能认为是宿命,或许这贫瘠的山村更适应他这条贱命的苟活,那就稍许的安份些吧。
他有次上街,看到烈日炎炎下病得了无精彩的盆栽仙人掌,倍感莫名的亲切犹如看到被命运之火暴烤的自己,软磨持久才乞求到老板以低价出售这就更吻合他的形象了,贱命一条。
他不再怒指苍天、横竖挑别人的毛病、到处寻仇报复,他低言不语的浇灌放在属于他管辖角落的仙人掌。他还是改掉不了暴躁的情绪,但他不在抱怨他的爸爸,还会想象爸爸还是疼爱他的,也许只是像仙人掌扎着心疼。
他不断的呵护着仙人掌,还试着跟爸爸沟通,痛苦的想念妈妈的归来,默默的数着妈妈的归期。绿色的小角落,在春天来临也显得生机勃勃,他知道妈妈要归来了,爸爸要开心起来了。
翻起更新的2009年日历,有生第一次记住了母亲节、父亲节的日期,他刻在仙人掌的叶子上,可能他希望自己的爱心能成熟的成长,像鲜活圆形的仙人掌一样咏怀热情的心去感谢父母。
他依然记得小学老师说过鲤鱼跃龙门的故事,他也想经历外面的风风雨雨,他裹起单薄的背包再次来到广州。他带走了仙人掌,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被刺痛,每天都铭记自己刻的日期。
他不记得了妈妈多久没用自己喜欢听的语调他一声小勇了,也不清楚自己“刀光剑影”岁月烙印下的伤痛,只记得Beyond乐队倾情演唱的一首《不再犹豫》。靠两手,创,他希望自己能像仙人掌无论是在恶劣的沙漠环境或是稀缺土壤、狭小空间的盆景里都能毅力的生存,仙人掌撑起他在广州的梦想。
仙人掌,绿色的叶子,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他还在刻有母亲节、父亲节的叶子上看到飘香的康乃馨,他相信这么香的花爸爸妈妈会闻得心花怒放的,他们会更加开心看到纸片上还有他的留名呢。
爸爸、妈妈,您的乖孩子小勇从广州给您捎花您来了,祝您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广州的早晨来得很早,他还紧拽着昨晚想写的信纸,他翻个身眼对着阳光下的仙人掌,晶莹的露水把这城市反射得多姿多彩。
该醒来看看了,他嘴角咧出了微笑。
落桑!2009年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