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我没习惯睡懒觉,还是天没亮就起来了,我喜欢清晨的新鲜美好。白雪晶莹的世界,大地就像刚刚睡醒,睁开了好奇的眼睛,对我说:“你醒啦,一起玩吧。”大黄哼哼着不愿意出来,它嫌冷。等红彤彤的太阳挂上树梢时,才能放鸡出来。
我在屋里找我能做好的事,倒炉灰,提煤块,撒点水,扫扫地。左妈妈温柔的脸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轻手轻脚地烧了热水,我们洗脸抹香,她用木梳顺了顺自己的短发,就开始给我编小辫子。我自己上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梳个小马尾,自己编麻花辫子费事,一不小心还编反了,还要重来。左妈妈顺垂的细发丝在我的余光中一晃一晃的,她的手指轻柔地在我的头皮上滑过,痒痒的,很舒服。最后,我的两根细细弱弱小麻花辫上还各自系了一个蝴蝶结。我端着镜子左看右看,对自己各种笑。左妈妈也笑了,轻轻拍拍我。“妈妈,你会发光哎,你一笑就更亮了。”我拉着左妈妈的手说。“这傻仔仔啊,还说胡话呢。”左妈妈晃晃我的头,笑着做饭去了。这是真的,我发现有的人会发光,有的人不会;有的动物也会发光,有的不会。大黄不咬人会发光,巴特尔家的黑背很凶会抓兔子就不会发光。好多花会发光,见了我都很高兴。妹妹们会发光,好多同学也会发光,我喜欢找发光的人玩。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光,有一次我很认真地问大刚:“你好好看看我会不会发光?”大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我一遍说:“眼睛会发光,牙齿会发光,头发有一点光,其它没有了。”到底我会不会像左妈妈一样发光呢?这是个问题。“那个你看大黄会不会发光?”我又追问。他想了一下说:“眼睛亮,皮毛亮?”看来大刚也解决不了我的疑问。等哪天有人告诉我他看见谁发光了,我再去问。
“姐姐,妈妈。”兰兰伸了伸胳膊醒了,把我从疑问中拉回。“小懒猫,你睡醒了,嘿嘿。”我从火墙边拿来她热乎乎的衣服,伸手去她胳肢窝痒她,她一边缩胳膊一边笑,很快秀秀也被我们给霍霍醒了。“你呀你呀。”左妈妈点点我的额头,我赶紧笑着抱着兰兰滚到一边闹,她去给秀秀穿衣服,秀秀还在揉眼睛。我们都小声了,因为妮妮举着小手窝在被子里还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