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夏天,充满着想象,就像是一片又一片头顶的星光,挥散不去,掸落无数悲伤。夏天,就没有为悲伤准备容身之处,所有的消极和不安,都一一在日出之前消散。这一点,我一直深有体会。
“外公,今年有多少田地呀?我们人手会不会不够呀?”我不假思索地问。
“不多,还不是原来那样,也就是8、9亩左右,大部分是稻谷,有一两亩是花生田。放心,你和外婆够了…”外公不假思索地答。
我差点没有一口饭喷出来。
“这个…”我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春幸呀,咱们年纪小,你外婆年纪也来了,有些事就多帮帮她。赶紧吃啊,吃完就可以干活了,”外公一边吃一边说。
这又让我想起了刚刚上学前班时候,放假也回来放牛的日子…(算了,还是不想了,要干活了。)
饭后,我在准备着工具。
“外公,镰刀在哪儿?”
“楼梯口的柜子里找找,你外婆都准备好了,拿出来了。”
“是这些?”我看着一张张生锈了的镰刀愣愣发呆。
“是了,去年放在这了,现在有点生锈也正常。”
“额…”想想也对,于是抚摸着可爱的生了锈的镰刀,幻想着自己是退隐多年后再得宝刀的大侠…
“袋子在哪儿?”
“诺,这不是。”
“额,我看着这散落一地的袋子,不知道还说点啥…”说好的有准备了呢!!
“额…”
“舅舅刚刚说了,下次不要把一大坨袋子抱过来了,有时间就叠一下…”
“意思是我要重新叠起来?”好吧,我想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我倒腾了十多分钟,终于叠成两沓袋子。
“好了。我自己去吗?外婆在哪里呀?这都快开工了,我怎么一个早上没有见过她呀?”我把草帽往头上一顶,一个标准庄稼汉的形象跃然纸上。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步履缓缓的老人,右手手腕上挂着一个水桶。
“哎呀,春幸来了,吃了饭没,没吃赶紧吃呀?还有。”外婆说。
“额,外婆,我早上六点多就到了,这时候已经把稻谷晒出去了,准备开工了,你这是?”我一脸得意的说,好像自己在等待着表扬似的。
“噢,我早上去喂鸡去了…”
“喂鸡,喂到现在?你该不会看着它吃完吧?”我说,我知道外婆心够宽。
“啥看着呀,那鸡有点拉肚子,我还要喂些药呀!”
“…”还真让我说中了。
“那也不用这么久呀。”
“诺,我这不是在洗衣服吗?”
“额,两件事不是可以一起完成吗?”
“现在呢?算了吧,你还没吃完饭,我还是开工去了,你吃完饭就出来田里吧!”在这里,逻辑是行不通的,要么就直接开始动手。至少对于外婆我一直是这样。(捂脸)
外婆的人生哲学我还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为啥有些很简单的事情落在她的手上可以变得这么麻烦??
就在我一脸黑人(快晒成黑人了。)问号的同时,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放在了推车上。于是一副五柳先生式的淡然,拉车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差一点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
眼前,离了村里,来到开阔的田野上,一切变得如此豁达,要不是等下要搬砖(应该是搬稻谷),我想应该会开心到飞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