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余罪这样的男人

(一)他是一只不死的壁虎

《余罪》是一本常书欣在创世中文网上连载的网络小说,在塑造余罪这一人设时,常书欣说“他一直在找感觉,后来发现,用真实的笔触写,把他见过的那个浑身毛病、满口脏话的刑警写出来,就是最好的。”

故事的时代背景是“大部分警察都是为一份工资和一个职位活着,现在是一个忠诚和荣誉都已经贬值的年代,它的价值远没有利益和欲望带给人的刺激更大。”而余罪出身于一个市井而破碎的家庭环境,父亲是一个水果零售商,为了谋求生计起早贪黑,浑水摸鱼,缺斤短两,常常被当地地痞流氓,无理警察欺负,而成为一名能够保护父亲,称霸这片市井土壤的片警便成为了余罪的理想。

余罪的人物设定是先抑后扬,以地痞无赖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闪光点在屡次考验中逐渐呈现。他看着是个地痞,可天生就是好警察的料,是犯人的克星,生动地诠释了人性在黑暗与光明、罪与非罪间的挣扎。

死有余辜,活有余罪。余罪他从来都没有崇高的理想,在警校成为不学无术一丘之貉的首,吊儿郎当不正经,聪明活络满嘴脏话行为举止超级贱。篮球比赛的时候,手抹辣椒粉偷袭解冰反噬一耙;在例常训练俯卧撑时,咬辣椒促出汗而逃过训练艰苦,临走前还不忘给好友贩卖辣椒;在教训情敌时,心心念念的姑娘出现时立即由攻势偷换成无辜被害,把对方的鼻血往自己脸上抹,嗷嗷喊疼。

这些就是他的贱格,也是讨人喜欢之处,带有孩童的天真的哗众取宠,他的这些缺点在他为人仗义,格局宏大,身手狠辣面前相比,无伤大雅,甚至成为他的过人之处,像解冰那一类一心追求立功戴勋的人是做不了卧底的,一身的体制味不说,他永远也学不会以罪犯的角度思考问题,模仿罪犯的行为方式,以罪犯的思维习惯来打败罪犯。但余罪可以,他身上有暴戾恣睢的习性,在市井红尘中成长,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看着盗窃,抢劫的犯罪行为长大的,并且被生活所迫,他甚至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正如他自己所言:“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好人当不了警察,因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人看来,是一种可笑的懦弱。我很不幸,从来不是一个善良,也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犯罪,形形色色的罪犯,成为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像他们一样思考,不得不像他们一样形事,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抓住他们。”

“警校摇篮”的学院们是有阶级差别的,“一百多名学院,有不少是内部保送,还有不少是本市户口,和后排这群偏远地市县来的,像两个泾渭分明的群体,连做也很难坐到一起。”余罪从来没有崇高理想,在选拔精英训练中主动要求退出,他认为这里面不是暗箱操作就是内定,当然论实力也轮不到他,而他的真实却在一级警司许平秋眼里成为打入贩毒集团内部的最佳人选。他懂得察言观色,制造对方暴露缺点的时机,在和大胸姐针锋相对的时候,故意调戏惹怒大胸姐,使其暴露了自己的缺点,而为余罪所用;他能够掌控大局,因为没有特别重视的,譬如说,形象呀,声誉呀,加官进爵呀,甚至他连自己心爱的姑娘怎么想他都不在乎,所以没有软肋,不会畏首畏尾,能够从大局上去运筹帷幄;余罪的召唤能力是极强的,在警校有一群坏小子军团联盟,在羊城特训时,这群坏小子春风得意马蹄疾,在余罪的带领下群魔乱舞

许平秋威胁他被警校开除,他说:“就算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但我从来不缺重新再来的勇气。”是的,这就是余罪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像一只不死的壁虎,无论什么时候被伤害,被砍去尾巴,只要不死,他就能重新找到一片土壤,重新长出新的尾巴。而壁虎是最毒辣的动物之一,不动则已,一动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击毒辣,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

毒枭老敷看重的也是这样一点,生命里顽强。

小涛问老敷说:“你到底看中他那点了?”

“小涛,他和你不一样,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余罪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一无所惧,原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的样子,因此他没有其他罪犯畏惧光明,谨言慎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点。看上去比谁都活得自在,轻松,而老敷作为毒枭,他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已经很多年,身上的枷锁随着岁月渐长而不断加重。

余罪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给了老敷新的思考。

(二)贱招损招永远是他的王牌


余罪长相平平,言谈举止粗俗,脏话连篇,原本瞧不上他的警花和校花在与之合作一年之后,对他动了心。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之处在于,女人希望男人为她改变,而男人希望她永远不变。基于山德佐鲁情节——他是恶魔,我要拯救他,我能拯救他,我是能感化他的天使——在很多女性眼里,余罪是很有魅力的,他是一个很坏的人,当中调戏名花有主的安嘉璐,壁咚安嘉璐向她索吻,第一次见到林宇婧就故意盯着人家的胸看叫大胸姐,贱招损招永远是他的王牌,往往很多女性会喜欢这类男性,就像很多女警爱上监狱里的汪洋大盗一样,不足为奇,情有可原。

和他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恰恰相反,他的性情中人。从小没有母亲,而父亲含辛茹苦地养着他,让他格外重视亲情。在羊城特训的时候,他为了同窗捅了人,进监狱前想方设法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并且流出了眼泪。

你知道的,男人的眼泪和女人的不同。

在特训时,余罪想办法记住了路线,在抢到了一千多块钱的时候,千方百计送给了安嘉璐,安嘉璐问起是不是他给的钱,他矢口否认,为的就是安嘉璐在特训的时候不会被警校处罚违规;特训结束之后,余罪卧底贩毒集团,他是有机会接近安嘉璐的,但是他选择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即使她满世界的找他。只有保持距离,才不会危险带给心爱的人。只要你过得好,我看着你幸福就好,这么高的觉悟和自觉,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老敷带他去夜总店的时候,平时吊儿郎当贪图美色的他,为女神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而故意吃了过量的春药,虽然情节很搞笑,但是这就是余罪的不同之处啊。

一个坏小子的深情总是带着一点儿诗意。

在制造和毒枭巧遇的方案上,老油条许平秋都没有余罪来的老练,许平秋和林宇婧制定的一系列方案全都被余罪pass,余罪从床底拿出地图,分析毒枭的生活场所,工作场所,经常出没的地方和天气,分析得头头是道,让平时对他看不上眼的林宇婧魔怔了一刻,都说一个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是最有魅力的,林宇婧对他的态度转变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何况是后来一次次接受心理和生理的考验,虽然畏惧,虽然闹脾气要退出,虽然中弹险些命丧黄泉,但最终他没有被畏惧裹挟,而是一次次像新生的壁虎,重新回到贩毒集团,和彼此猜忌的罪犯们斡旋。

一个兼具勇气、魄力、才能的坏小子总是要征服一些少女心的。

和解冰为求加官进爵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女朋友的思想觉悟相比,余罪就显得高尚多了。他看上去贪财好色,飞扬跋扈为谁雄,劣迹斑斑,容易为聪明人所用,但是他恰恰是利用聪明人的这点自以为是,不断满足大人物的智商优越感,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讲了一个水果零售商的故事,买家永远要在买完水果后威胁卖家:“你不要缺斤少两哦,我回去秤一秤,斤两不够回来找你算账。”这时候水果零售商就假装很害怕,往袋子里塞两个水果,买家以为自己的威胁得逞了,得意忘形就忘记回家秤水果了。其实一开始就是少你六个水果,假装害怕只不过是为满足你的智商优越感的鸡贼。

余罪是对权势和金钱是有贪念,但不会在突破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去贪,他清楚自己只想过小市民阖家欢乐的日子,如果要以家人,朋友,生命,安宁为代价,他宁愿不要。所以在卧底的时候,老敷说:“犯罪本身就是毒品,如果你从中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尊重的味道,权势的味道,你想戒都戒不掉。”这句话对罪犯来说具有普遍性,对参与犯罪的余罪来说,根本没有。

许平秋问他:“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叛变?”

余罪说“没有,从来没有。”

许平秋:“一点也没有?”

余罪手:“一点都没有!”

一个顾家,重情义,有原则和底线的男人不值得加分吗?

说到底这是一个关于草根英雄的故事,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有血有肉,有缺点也有优点的余罪,落入红尘,和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大家对草根英雄的一份希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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