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小妮
回忆我的童年好像除了“乖”其余的都被时光的贼偷得片甲不留。
小时候很内向,我曾记得家长会之后我妈居然跟老师提出了上课多提问我,鼓励我发言的“馊主意”。
如果恰好有为人父母的在看文,那我劝你一下,别做无谓的挣扎。
我在一篇文中写到其实还挺想爬树看看什么感觉的,同样是以乖孩子姿态长大的晶晶马上留言表示她懂。
大学的时候看到一柞水的姑娘从二楼的窗户爬出来站在树上娴熟的摘玉兰花,你一定猜不到我在想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觉得她下凡了,居然有如此身手,居然这么大胆的喜欢就要霸占,内心是无比向往的。
内向的孩子从小就会被贴上“乖”的标签,可怕的是这个标签就像绿萝遇见了水,可以顽强地、肆无忌惮的疯长。
而当事人会像明星有偶像包袱一样的背起这个听上去是“别人家孩子”专属的大礼包行走。
在我还没意识到什么叫做自我设限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捆的扎扎实实,连过家家的时候我扮演的永远都是那个符合大多数传统观念里的“妈妈”,而别的小姑娘却可以反串扮爸爸。
那是我求学生涯里最不开心的一段时间,那个爱莫能助的语文老师在我的周记后面写:如果改变不了环境那就适应环境。
那时候与其说我在完成周记作业不如说我有了个笔友,经常是我写两页纸,他回两页纸。
遇到了他看的过瘾的还会来“央求”我,让他拿回自己班级给同学们读,我通常觉得这挺尴尬,我本就不想被瞩目,不过是和你的文字交流干嘛炫耀呢?
你看,这就是乖孩子的自我设限,我本就不想争夺。
在我转学前他送了八个大字:无欲则刚,有容乃大。
我对着纸淡淡的一笑,觉得我从不曾争抢,哪来什么欲望,如果这是老师对我的寄往,那我可能已经做到了。
然后发生了一些事,遇见了一些人,一切都变了,源自高一的时候我执意转学开始。
有没有听过小男孩从小就玩一些竞技类的游戏以培养竞争力,当我开始第一次正视自己文静外表下包裹着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仿佛我一个不小心临门一脚的踹开了男孩世界的大门,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惊奇的发现——what!争夺原来如此有趣。
我开始不断的像那个标签说不,它告诉我:“你要泡在图书馆”的时候我跟它说:“我偏要去社团!”;
它暗示我享受岁月静好的时候,我贪恋那种完成一次大型活动后的成就感;
它告诉我你是个乖孩子的时候我跟它说:“正式通知你,今天我们就决裂吧!”
为什么说我妈建议老师提问我的办法是个然并卵的馊主意呢?因为那时候就算他什么都问我,我也只是处于被动的状态,你越这么问我越不想说,然后会越来越厌倦,可你能想象大一的我第一次站在镁光灯下镇定自若的对着三百多号人主持的情景吗?
毕业后有一次工作需要临时替换主持人,提前半小时背词完满的完成了那次任务。
事后BOSS告诉我:“刚才吓得我一身冷汗,生怕你出差错,你怎么就不紧张呢?”
我跟他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近视,但不戴眼镜,站在那里我连第三排的人都看不清,哈哈。”
他怎么会知道我和“乖”打的头破血流之后我赢了呢?
大二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志愿者活动,团委的老师找到了我和另一个姑娘,他说:“南校区选个领队太容易了,我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平时听谁的,可你们俩站在这我挺发愁,怎么办?”
在我们俩谦让了两个回合之后我停止了,心里向对方微微欠身之后我接受了,那样的“争夺之后”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份不同的工作,而是领队负责巡岗、队长负责小队固定职位的工作。
路盲拿着地(fei)图(zhi)一路找一路猜的也还不错,但那样的机会让我结识了其他学校的大神们,听到了更多励志的故事,和明显在我之上的牛人一起探讨职业规划的机会。
我默默的告诉自己:hey,争之必然,失之淡然,我再也不要乖了。
距离那些往事过去已经好几年,现在的状态依然喜欢静静的独处,但也不畏惧站在备受瞩目的位置,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拥有动静之间的选择权。
即便我无法改变环境,可环境也别妄想把我怎样,老师,无欲则刚我到底还是没做好。
愿你不乖,愿你真实,
愿你在想爬树的年龄爬树,
愿你在遇到喜欢的人时不会傻傻的单恋。
我是鹿小妮
乐于分享故事
期待倾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