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伴随着恶心，栗娜喘着粗气，身体象虚脱了一样，感觉没有一点力气。
陈枫从驾驶座回过头，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发热。“会不会中暑？我们还是到大医院去吧？”
“不用，前面有家门诊……”。栗娜有气无力小声说着，“陈枫，我没事！只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栗娜脱口叫出了“陈枫”俩字，好象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栗娜，咱们是老同学，千万不要太客气！”
门诊室患者不多，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一边询问，一边手指着窄床，示意陈枫把病人扶上去。她走近床边，摸摸栗娜前额及耳根，从口袋里摸出体温计，递给陈枫。接着把听诊器按在栗娜的胸口。大夫边听边转过头，瞪了一眼陈枫。
“你还愣着干嘛？给她夹上……”。大夫把他当成了栗娜丈夫。
躺在单床上的栗娜勉强一笑，从陈枫手里接过体温计。陈枫把头扭向别处，同时掏出了手机。他移到门口，给方源挂了电话。
“大夫，到底什么病？”陈枫转回来。
“不要紧，轻微中暑！她体质太虚，严重营养不良，再加上休息不好。你这当丈夫的是怎么搞的？”女大夫带着一脸责备，显然没注意刚才的细节，仍以为这是一对夫妻。
“大夫……，我和他不是……”。栗娜撑起身体解释。
“哦！我明白了，是助人为乐……，难得遇上一个好人啊！还能把你送到诊所！”女大夫不紧不慢的自以为是，又把陈枫当成了街边路人。陈枫一脸哭笑不得。女大夫除了医术外，大脑智商实在无法恭维。
“现在怎么办？”陈枫没想解释，他希望大夫拿出诊治办法。
“休息一阵，降体温，补充水份！”她又看着栗娜，“感觉怎么样？还恶心不，要是觉得恶心可以喝点藿香正气水…”。
“大夫，我感觉好多了……”。栗娜脸色确实有了血色。她心里有了另一种暖意。陈枫走到门口挂电话时，她看着他的背影。两年的婚后生活，一次也没有在郝运陪同下，去医院诊病。一个初次相识的律师，似乎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把她送到医院来……。得到一份关心让栗娜心里充满了感动！
陈枫把浸过冷水的毛巾，按照大夫要求的那样，平敷在栗娜额前……
一小时后，栗娜恢复了正常，她自己都感觉到奇怪。这期间，陈枫一直坐在身边，给她讲一些趣事，几次引得栗娜笑出声，她没有想到陈枫如此风趣，感觉不到他会是法庭上义正辞严的律师。距离感没有了……
临出门诊，女大夫嘱咐道：“回家多喝一些水，保障睡眠时间，加强营养，尽量减少户外活动……”。
下午三点多钟，起诉书打印出来，栗娜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对一个女人，这是一件艰难的事。她的手抖动两下，不知心里装着什么滋味。两年的婚姻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有那么一会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郝运此时出现，一心悔意恳求她不要离婚，她相信自己会动摇的……。
“这个方源……！我告诉他说你病了，他也没有过来……”。
从陈枫嘴里，多次听他提起方源，栗娜不由得心里想着。两个男人亲密的关系象兄弟一样，虽然陈枫发着牢骚，却一点没有没有怪怨。栗娜想起了方源，心里好象突然明白些什么……
“栗娜，你去哪儿？我送你……”
陈枫把起诉书放进大皮夹里。他心里明白这份起诉书的份量在于形式，他要拿着它找到郝运，通过令人信服的言辞，迫使郝运做出妥协让步。如果在庭堂上，这份起诉书可以说漏洞百出。
“我想……回趟家……”。栗娜最后离开家那天两手空空。她不能都依赖许梦晴，无论如何她得拿回换洗衣服和女人用品。“不用送了，你那么忙！”
“再忙也得送！助人为乐助到底嘛！”陈枫露出滑稽表情。“再说，你现在身体还虚弱……”。
栗娜没有坚持，她突然感觉，虽是几个小时的接触，却有了一种依赖感。
轿车停在了楼下。不到下班时间，郝运不会在家里。陈枫说：“我在楼下等你……”。
栗娜缓缓登着台阶。离婚后，她会永远离开这个沉闷令她窒息的家。她摸索出钥匙开门，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款刺眼的女式凉鞋，她呆呆盯着，好像曾经见过，难到是有人来了？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声音刺入耳膜。男人的呼喘和女人的娇吟！栗娜只觉眼前发黑，胃痉挛般的一阵恶心……。短短几秒钟，四肢麻木无力，她陷入极度的绝望里。卧室的门紧闭，刺耳的呻吟声穿越出门缝，象利刃切割着栗娜的神经。如果郝运随意找回一个女人，她或许不会太在意！她记起了张彩凤穿的就是这样一双凉鞋。她的同事和要好的朋友，此时此刻，正与她的丈夫寻欢做乐……！她没有力量冲进去，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了房门……
车里的陈枫正给方源挂电话，见栗娜这么快的出来，有些诧异。“先不跟你说了，栗娜出来了！”他挂断了手机。
两手空空的栗娜失神落魄，陈枫发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跳下车，迎住栗娜。她完全不象是一般的触景生情，感叹自己的不幸。“栗娜，到底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不要问了，我们……走吧……”！
“栗娜！你要相信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丑陋的一幕，怎么说得出口。郝运与轻佻的张彩凤可能很早就勾搭在一起，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可悲！可悲！突然，栗娜眼里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郝运和张彩凤……！无耻的……搞在了一起……”！
“张彩虹是谁？”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