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经走远,慢慢变成了回忆,而秋天款款而来,画卷打开,一点点展现在眼前。
一年四季,秋天是最舒适的,北方的春天风太大,气候出奇的干燥,每年都有几次的沙尘天气,这两年治理环境成效显著,再不见带泥巴的春雨;夏天太热,北方的夏天实在不敢恭维,三伏天达到四十几度是常事,室内还好有空调吹,室外工作的人,不大会就如水浇了一样,经历过的外地人戏说是来体验一把桑拿;冬天太冷,冰天雪地,除了必须出门,大都选择躲暖气屋子,一出门,冷风直往脖子和钻,路上哪个行人不是缩着脑袋,耳朵冻的慌,脸颊吹得痛,急匆匆赶路,无暇欣赏雪景。
唯有秋天,沁人心脾,惹人陶醉。
北方的秋,凉风习习舒服的狠,即使不天天冲澡,衣服也会很干燥,没有了汗渍的味道,各种瓜果大量成熟,各种果香飘荡在空气里,寻着味道可以直接走进果园,遇上好客的主人在,一定帮你摘来品尝。
早起,薄雾缭绕,草地的露珠不再是一颗一颗晶莹剔透,而是一片片闪着亮光,随微风一起遁迹朝阳升起的地方。
秋天的午后,太阳也开始变懒,能量不再满满,只是温暖的照耀,从立秋飘落的第一枚梧桐叶,到处暑发出号令,不知不觉戴察的《月夜梧桐叶上见寒露》 即将应景:萧疏桐叶上,月白露初团。滴沥清光满,荧煌素彩寒。风摇愁玉坠,枝动惜珠干。气冷疑秋晚,声微觉夜阑。凝空流欲遍,润物净宜看。
对秋,可想、可嗅、可看、可听、可咏、可描、可画……文人骚客留下太多秋的痕迹,“秋风有意染黄花,下几点凄凉雨”,与此,却别有一番韵味,记忆里的秋被一场一场秋雨晕染着,一点一点被收获着。
秋天一到,可以踩着梯子上树摘苹果,卸梨子,看到换得的钱一天天变多,心里可美了,不光开学的学费不用愁了,过年的新衣也有盼头了。
到八月的时候,当玉米肆无忌惮呲牙大笑,弯曲的胡须稀疏绕,已不足遮住口,我们开始掀开它几层白皮拽掉,留几层里层软和的把大黄牙们编到一起,搭上墙头和树枝,当从山上看望村庄,那可是一片的金黄,只等晾干了,用锥子间隔着戳几道,双手攥着扭一扭,黄牙进笸箩,玉米骨头被摆在院子,晒了当柴火,那时候,我喜欢干编辫子的活,一到剥粒子就各种理由,只要不参入那还真是用尽可以战术,好在后来有了玉米脱粒机,再也不费劲心思了。
九月,开始刨花生,由于是半沙半土的田也,可以不动用铁锹镐头,直接拔出来抖抖就不带土,一会就能堆起来一座花生,把抖掉的放进蛇皮袋,休息的时候可以挖坑点火焖花生吃,小孩最愿意跟着收花生,或许主要还是为了吃这口,喷香喷香的滋味,多年想起余味无穷,如今吃到的不是煮的就是炒的,真没有趁鲜焖来的好吃。
十月份是收获地瓜的时候,用镰刀将地瓜秧子清理干净,大块的地都是用耕牛扶犁耙出地瓜,太小块的就用镐头刨,大人刨完了忙着切地瓜干,我们也忙,忙着挖坑烤地瓜,只要有点火的,就赶紧挑出最小的赶过去凑热闹,熟了分一下,我们还会带回去给自己家大人品尝。
农村吃秋的情景,久居闹市的人是很难想象得到的,我和宝贝们说秋的时候,他们说秋天里天气越来越凉了,秋风把好看的花吹跑了,还说,秋天他们饿的更快了……秋天来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到大自然去看看秋之硕果累累,感受一下大自然慷慨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