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
北方人……
这是我自北行以来,听到的次数最多的两句话。这就好似他们在下一个定义一般,彼此天生就有着间隙,显得很正经,好像南方人与北方人就如此般。
只是,为何要如此区分明显呢?难道北方人永远不可以南去,南方人永远不能北行吗?我弄不清楚,因为我好像也掉进了强迫症的陷阱中,非要这样说。
我安慰到,或许圣人才不用,也不会去区分吧。但是圣人毕竟是圣人,我终究不是他,只能猜测一下罢了,至于准确与否,我也不知道,呵呵,谁能告诉我呢?或许是人就或许有找区别的习惯,我是一个有缺点的人,强迫自己的一些习惯,就难以改变吧。
有人问我,为何要横亘大半个疆域到这里呢?为何要远离自己的故乡呢?为何非得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都市求学呢?为何要拼命学习方言呢?为何要强迫自己,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呢?
是的,我自南方来,一路北行,火车碾压过的地方,从熟悉到渐然模糊,最后到完全陌生。千里之外,有许多未曾谋面的人;未曾遇见过的事;未曾品尝过的味道;未曾履足过的土地,或许某一天从梦中惊醒,会泣不成声。会无端想念一些人,想起一些事……
但我终究成行。在南方,我梦想去北行。看雪,曾一度是我的梦想。对于一个在南方长大的孩子,无数次,在电视,在文章中看见过雪。但我,我看见过,并不是我触摸到过。她是冷的吗?是轻的吗?是多彩的吗?或许这个听起来很幼稚的梦想,却支起着我的曾经高考备战岁月。纵使幼稚,我依然守着。只是,我不会,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有些事情,是属于自己的,只能独享。
火车落日时分靠站。从窗户向外望去,天宇边,是一圈淡红的晚晕,衬着薄薄的蓝,不高而艳的都市,将会是我这个南方来的孩子未来几年将要生活的地方。只是我,这个南方的孩子,竟然不愿迈出第一步。这列车,从我的故乡始发,到达这个地方,或许迈出了,就要等很长的时间再一次登上,我不愿。等待,是难熬的。
我最后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因为前方,是陌生的口音,是陌生的地方,是陌生的人与事,引我去……
无法回避的是,关于南方与北方的争论。我不知它从何时起,又将何时息……
很奇怪的争论,似乎难以避免,因为南方人与北方人总会有不同点,数不清;但似乎又没必要,且看,南北之距,已不足千里,南、北之人,早已血脉融彼此相融了。
几千来的民族与血脉的融合,我们,早已彼此熟悉着。大街小巷中,那些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或许与我们本是一家人,只是,这世界太大,擦肩而过的人太多,我们,也不清楚罢了……
无论是如我般北行的南人,还是南去的北人,我们,都是土地之上的生灵,都是国度中的一个,且来携手,共赴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