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东京街头,遇到一个眼睛微笑得像月牙一样的女孩,那是我爱过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赤名莉香。
一
作为一个有强迫症的偏执症患者,作为《东爱》的真爱粉,我最不明白一件事就是为何貌不惊人的完治不选择我们人人热爱的莉香,反而选择如同温吞水般的里美呢?里美有哪里能够比得上莉香呢?
这个问题简直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我的心头。我简直是找不到我自己的答案就觉得浑身痒痒。就如同钻牛角尖般地钻进了思维的黑洞。后来,我思维退一步想,分开又如何呢?那就从分别后的三年,她们三人在街头的重逢开始讲。发生在最后一集的10分钟。
完治和里美参加完三上的婚礼,在街头远远地望到了莉香,莉香一步步地走进,差一点就错过的时候,完治及时地叫住了匆匆走过的她。
莉香依旧明艳,而且很干练。认出故人来,称呼是“完治君”,注意,不是“丸子”,已经让人感觉到毕竟三年过去了,身份也都不同了。里美很识相地离去留两人叙旧。
完治经过了3年的锻炼也开始有些成熟的魅力。在天台上,我们依旧可以感受得到莉香依旧是原来的莉香,对爱情和生活保留着最初的信仰和坚持,依旧是笑容灿烂,如同治愈系的太阳花,散发着光与热。
完治不可能没有留恋,眼神、肢体动作、欲言又止的神态,都出卖了他,有网友说,怎么不复合呢?其实真的是网友多虑了,或者没有整体上了解莉香这个人,不仅仅是恋爱中的莉香,还有莉香的世界和观念。
如果完治不留恋莉香那他就是个呆子,但是他已经没有进入莉香世界的可能了。
我看得到莉香把记忆封装进了最美好的记忆口袋,依旧带着希望和热情前进,完治是她的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都没有完治的角色,谈何旧情复炽?莉香潇洒地转身,轮到了完治沮丧一地。
我也在想,也许完治对于莉香来说也不是对的那个人。
莉香还未完全认清什么样的男性适合自己,什么样的男性能够真正地欣赏她的特质,已经毫无保留地投入了进去。这才使得我们那么心疼和不甘,为何如此美好的女子在恋爱战场上会失败?
莉香见到从小镇来的完治,我觉得是完治身上淳朴、重情谊的一面吸引了她,这是莉香所生活的环境没有见到过的,新鲜感油然而生,从而吸引。
到了最后走不下去,完治觉得莉香的爱太沉重,莉香何尝不觉得自己的爱得不到足够的回应,也会产生失落感的吧!
这样来想,虽然完治做的不地道,也许当时的分开确实有必要。
莉香要在受伤中成长,学会怎么爱人,以及靠着失恋、恋爱找到自己的方向,修炼自己在恋爱考场上的通关秘籍,以及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内心,把自己安放到合适的位置。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莉香总是为完治考虑,人群中似乎很开心,但是她一个人呆坐在房间的镜头也是最多的。
似乎她把负面的能量积攒在内心,把热情和快乐留给别人,把难以言说的悲伤和委屈藏在心底。如果你有莉香此类体质,只能够对自己说声对不起……
莉香对别人足够好,唯独对自己不够好。
完治并不是唯一,认真来讲,有谁能够是谁的唯一呢?只是莉香飞蛾扑火,误以为完治是今生最爱,才令她自己盲目。趟过了所有的眼泪河,分开对于莉香来说,何尝不是个解脱。
退一步海阔天空。
二
如果真的要胜负论英雄,那莉香失分在哪里呢?
为何赢得了观众的心,却得不到最重要的那颗心?
站在完治的立场,他又是究竟怎样看待两人的关系呢?
偶然间读到了一段话,摘自毛姆的《寻欢作乐》,是这样评价罗西的,我觉得放在莉香身上也很合适。
“她生来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当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和他同枕共寝是很自然的事。她对这种事从不犹豫不决。但这并不是道德败坏,也不是生性淫荡,这是她的天性。她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好似太阳发出热量、鲜花发出芬香一样自然。她觉得这是一件快乐的事,而她也愿意把快乐带给别人。这丝毫无损于她的品格,她仍然那么真诚、淳朴、天真。她就好像林中空地上的一个池塘,既清澈又深邃,跳到里面去会觉得很畅快,即使一个流浪汉、一个吉普赛人和一个猎场看守人在你之前曾跳进去浸泡,这一池清水也仍然会同样地清凉,同样地晶莹清澈。”
莉香太清澈见底,又对爱情过于无私慷慨,对于钟意的人事过于勇敢和投入,当然这都是与普通的大众相比如此。当然,要知道绝大多数的人并不能够执着如莉香一般。
所以莉香就像是一面清澈的镜子,与莉香一映照,顿时让人觉得自己不够开阔,不够真诚,不够勇敢,不敢爱,不敢全情投入。
所以说做事在“前怕狼后怕虎”的夹击下,大多数人既不会有莉香投入的勇敢,也没有转身离去的潇洒。所以在瞻前顾后中即没有把握机会的判断,也没有留住美好的能力。何其可惜。
谈到这里,总是忍不住想起《书剑恩仇录》里的陈家洛,对于倾慕的霍青桐小心眼加上隐形不自信,让他赢得不了爱情。对清朝皇帝的书生式的天真幻想,白白断送了香香公主的性命……爱情和事业哪个也成就不了,只能叹一句,“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空惆怅,不自量。
莉香的优秀与魅力的人格,殊不知压迫着完治的心理,摧残着他的神经。
有人说年纪稍长后再看《东京爱情故事》,觉得上面大多数人的行为和心理都能够理解,比如表面放荡不羁,看似花心大萝卜的三上,实则重义和念旧。
完治和里美表面传统,实则自我自私。
真正让人迷惑不解的是莉香。
人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莉香的某些举动简直是让人不能理解,后来有人把这解释为爱。或者是莉香爱人的方式。
如果爱情是自私的,或者说人性是自私的。那我们在爱情中最想要的不就是得到对方吗?
可是看着看着,发觉莉香并无女性常见的小心眼吃醋等毛病,反而在里美需要帮助关怀的时候把完治推出去。莉香总是把乐观、积极的一面呈现给完治。快乐可以分享,伤心、潜在的不满留给自己。
也许完治也会迷惑,“我在对方心中是什么样子?”仿佛没有自己对方也可以过的很好。
殊不知男人大多数的时候需要的并不是替自己撑着的大女人,一点女性自然的示弱依赖就会让他们找到自身的存在感。
而莉香的优点,也正是她的缺点。
莉香的爱情观很美好,并不以得到对方为目的,而是想对方所想,以成全对方为自己的快乐。与其在乎结果,莉香更在乎的是对方是否爱上自己。
这样的感情观放在文艺作品确实很感染人。
比如说《仙剑奇侠传》的林月如,《大话西游》的紫霞仙子,《雪山飞狐》中的程灵素,《神雕侠侣》的郭襄,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有些悲情的角色。
我们常常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欣赏带有这样特质的女性,但如果身处其中,大多数做的还是与完治相同的选择。
这也正是电视剧编剧的高超之处,整个故事情节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最终的故事走向虽然未必是我们所乐意看到的,但好像剧情和生活就是把人带到了那个地方。
完治选择与自己节拍相融洽的里美。
莉香对于完治来说过于浓烈,晃得睁不开眼。
在莉香面前,完治总是呈现出‘有心无力’的样子,他对这段感情的信心动摇了。他觉知到莉香的性格还有自己探测不到的地方,莉香的世界超出了自己的把控范围,以及莉香压倒性的感情架势更让完治招架不住,他只能退缩了……
尽管爱不起,但完治也清楚地知道,莉香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高于世俗生活的地方,我们在心底还保留着情感上最真切的渴望。
尽管大多数的我们也做不到,但还是对完治添加了无助的失望和对里美不必要的指责。
尽管如此,你没有看到莉香笑起来眼睛里是闪着光的吗?
这样经历复杂但天性足够单纯,七窍玲珑但活的纯碎,爱的热烈且行事率真,我们会不惋惜吗?
我听说漫画本里面,完治内心有句独白:
如果你在东京街头,遇到一个眼睛微笑得像月牙一样的女孩,那是我爱过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赤名莉香。
这个独白,我很喜欢。
三
直到现在,这部电视剧已经面世已有20来年,放到当今的中国社会依旧不过时。
每个年轻人无论是社会背景与阅历如何,在这部剧中多多少少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者与自己身边的某些人物,某些历程有些神似之处。
在城市化的浪潮中,从边远小镇到了帝都。年轻人在都市钢筋森林中寻找自己的位置,根基未稳,心态小心翼翼。
就像是完治一样,一方面想要坚守淳朴、善良、互助的家乡美德,另一方面努力地融入到这个商业化的社会,跟上快节奏的步伐。在社会大浪潮的转型和快速变化之中,爱情经受着更复杂的考验。
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时代投射在每个人身上的倒影,深深地影响每个人的性格和命运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