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菜园子始终是提不起兴趣,那片夏绿冬白春秋忙的土地对我而言可能就略显孤独。但对于老爸老妈来说那可是一块宝贝疙瘩,尤其是对我妈,话说能让她魂牵梦萦夜以继日朝思暮想的当下非那片小小净土莫属了,几乎是每天都要叨叨上几句:瓜架子绑的不够牢哇;菜种子埋的不够深哇;哪天再重新弄弄吧。
哪天呢?她有个小本子,上面画了好多圈圈,划的全是我爸的休息日,只要我爸说,行。
夏天来了,深深浅浅的绿在菜园里肆意蔓延开来:沿着地面整整齐齐的铺成一条条地毯似的是辣椒黄瓜还有冬瓜;爬上竹竿弯弯曲曲的绕成一圈圈电线似的有豆角丝瓜,还有风吹起起伏伏的如女孩的裙边的是生菜青白菜,顶着小花;吐着舌头,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排成一列,挤着,闹着,等着你去看,去瞧,去发自肺腑地夸上一句:这菜园子,真好!
细雨在浣洗它的叶子,花在孕育它的果子,大大小小的黄瓜在叶子底下藏不住了,变得通体碧绿披着一身白色的毛毛刺儿,结结实实沉甸甸,细细的瓜藤可拉不动它,索性乖乖的躺在地上望着天,看着天上的走路的云。
海棠谢了一树粉白淡香,浓密枝桠之间忽然冒出一个个淡鹅黄色光溜溜的圆脑袋,躲在叶子底下窃窃私语,张着耳朵听风的闲话,风说:“今天真热!”,它们跟着点头;风说:“今天真晴!”,它们跟着摇头;错啦,一会可要下雨啦!
弯弯扭扭的西红柿藤下挂着成串娇绿欲滴的玻璃球儿,一颗颗油亮亮圆滚滚惹人喜爱,好想摘下一颗当“鸽子蛋”戴在手指上,我妈说,那可不行,等着稍微变红一些才能动。多久呢?等到柿子屁股像是赭红色的水彩染料加了点点儿土黄色儿恰当。
白白嫩嫩的小花瓣掉了,露出小手指肚那么丁点大的辣椒,慢慢长成食指长,再长还能长一些,看着纤细柔弱其实却能辣掉舌头,单吃恐怕不行,得等到摘下来收进簸萁里,不能沾上水洗,放在阳光底下晒成皱皱巴巴的辣椒干,绞碎泼上热油,香!
柿子椒简直就是个呆头憨憨,拳头大的果实像个没展开的灯笼,外皮又厚又硬,白嘴吃脆生生的不辣反而带着一丝丝儿的甜味,不好吃也不难吃,炒一炒,拌一拌,还能剁碎了调成馅包饺子,论脾气谁都不如柿子椒随和敦厚,是不是,嗯!
这些或是深或是淡的绿意,热情洋溢地在院子里铺展开来,有的还在萌芽,有的在长高,有的已然结出果子,能做的只有拿着相机绕着被拾弄得干干净净的院子拍来拍去。然而,它却成为了老爸老妈日夜思念的另一个孩子,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让他们牵肠挂肚不露声色,有时却又惹他们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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