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中那淡淡的送别旋律

台湾女作家林海音,1918年出生,今年正好是她老人家诞辰100周年。趁着周末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她这部自传体小说《城南旧事》。

网上对这本书评价很高,既是作者童年生活的写照,更是当年北京平民生活的写真,也是她最具影响的作品。曾被评选为亚洲周刊“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

最开始我是本着圈注、划词的目的来读这本书的,看到后来就被剧情完全吸引住,虽然整本书语言平实质朴,但是包含的纯真、善良和对童年的不舍以及后来感到肩上重担时的淡定都如流水一般,向读者一一娓娓道来,让我们跟随小英子的脚步,穿越回那百年之前的北京老胡同里,细细地品味一下那些当年的故事吧。

《惠安馆》中,英子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在胡同口成天找女儿的女人秀贞,人人都说她疯了。英子喜欢听她讲故事,原来她跟一个大学生有了小桂子,大学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情,回老家没有再回来。她的孩子被丢掉,她心心念念给她的小桂子缝衣服;英子的另一个好朋友,玩伴儿妞儿恰好是爸爸妈妈捡来的,养父为了让她好好学戏挣钱没少虐待她,细心的英子后来发现了整件事情的秘密,撮合他们认识,并且不惜把妈妈的金手镯拿来给他们做盘缠,母女幸福地相认,立刻起身去找桂子爸爸,但是最后两人倒在火车轨下;

父母为了让英子远离过去痛苦的记忆,重新开始新生活,他们一家迁居新帘子胡同。《我们看海去》是英子在草丛里捡皮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厚嘴唇的年轻人,看着很厚道,他给她讲了自己和弟弟的故事,他们相约一块儿去看海,英子分不清楚海天之别,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她觉得也无所谓。后来她发现了他包袱里的一个小铜佛,从草丛里出来送给了一个叔叔,再后来年轻人就被抓走了。原来他是为了供养弟弟上学,以收破烂的方式到处偷东西贩卖。

《驴打滚儿》中讲得是跟英子一家朝夕相处的乳母的故事,英子有四个妹妹,两个弟弟,可见乳母在他们家中的地位和作用。她抚养了别人家的这么多孩子,自己的儿子却淹死,女儿也被卖掉,最后乳母被她丈夫用小毛驴驮回了家。为什么她不能陪着自己的孩子,小小的英子一直搞不明白。

《兰姨娘》中以妈妈的朴实无华映衬了兰姨娘的美丽惊艳,另一方面妈妈总是担心英子碰坏了她的大肚子,而兰姨娘却总是把英子暖暖地搂在怀里。但是后来慢慢长大的英子明白了兰姨娘和爸爸不寻常的关系,她开始同情妈妈,不惜给兰姨娘和德先叔牵线搭桥。后来他们俩人要离开的时候,爸爸很伤心,英子的心中也为爸爸的伤心感到酸涩。

《爸爸的花儿落了》是我感到最悲壮的一节,爸爸重病,无法参加英子的小学毕业典礼,他把自己亲手种的夹竹桃花别在女儿衣服上,代表爸爸去参加。爸爸引导她可以去银行汇钱,鼓励她在爸爸不在的时候,帮助妈妈做事情。读到这里不禁让人泪崩,作者写出了最诚挚却最隐匿的那种如山的父爱。自此小学刚毕业的英子就是大人了,她要收拾起自己的童年,帮助妈妈照顾四个妹妹和两个弟弟,肩上的重担可想而知。

《城南旧事》以百年之前的北京胡同为背景,从一个幼稚孩童的视角,向人展示出关于真诚、善良、美丽还有好人和坏人的思考。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英子还没有来得及跟好友们郑重地道别,就仓促地失去了童年时代的那些最纯真美好的感情,直至最后失去了爸爸。全书以“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结尾,代表着童年就这样戛然而止。

打算找时间好好看看这部电影,即使还没有观影,我已经明显感觉李叔同的《送别》应该是最贴切的主题曲了,这首旋律随着剧情的发展一遍遍地悄然响起,英子也从最初的青涩慢慢地走向面对童年失去时的略带沧桑的笃定和淡然。

人生,原本就是聚少离多,它是由一次次的相逢加上一场场的送别组合而成。

真可谓“缘来缘去缘如水,情散情聚情何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     李叔同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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