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记你唯美叹息,如轻声细雨,那么动听。
THE BEGINNING.
我记得一位少年,他唤我,芊芊。
我名为芊芊,是一位采茶的姑娘。
我甚爱这江南的青石路巷,每每是落雨时期。天色灰灰,映衬着半边茶庄的绿,雨拍打青窗台,嘀嗒嘀嘀,恍若天籁。
我打起油纸伞走过青山,和绿水。
后来我在这青石路巷遇到这一位干净的少年。他站在大雨的屋檐之下,白衣似雪,不喜言语。双唇轻抿,皱着眉目,眸子里泛着冷淡的光。
雨没停,他似乎很是无奈。
我心疼那白衣的干净被雨打湿,便提伞走向这位躲雨的少年。
他看着我,疑虑了许久,才拿过我的伞,手指轻触到我的手臂。少年的指尖,微微地凉。
那日十分美好,雨大得几乎将油纸伞打烂,雨声嘈杂,但我十分喜欢那一路,旁边的白衣气息淡薄,如同龙井茶叶,清清的香。
似是外来之人,我将他迎回我的屋子。他不说话,问何事都不回答,只低着眉,静静地喝一杯我煮的雨后龙井。
我便从简,唤他,白衣?
他点了点头表示允许,对我扬了扬嘴角,似是笑。
我给他添上半杯茶水,说,我叫芊芊。
他依旧只是点了点头,提起茶杯,目光望向窗台,像是在欣赏窗台的一瓶花,又像是在无奈雨依旧那么大。
他轻叹了一声,哎。
气息沉沉,散发着茶的清香。
而我望着他剑眉星目,也是一阵叹息,若是雨,一直不停,该多好。
当天色泛起肚皮的白,一抹阳光穿破了云层,他向我深深地一鞠躬表示感谢招待。
雨变得细小,不碍他的前行,他便该走了。
他伸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发丝,唤一声,芊芊。
是气息,丝毫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他张着嘴巴,努力地做出唤我的口型,芊芊。
我咬住下唇,不忍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并非不喜言语,而是不能言语。
而我,除了一声叹息,听到他说的唯一话语,是我的名字。
原来我的名字是这般好听。我叫,芊芊。
他走了,走在半晴半雨的,我爱走的青石路巷。
我望着那白色、坚毅的身影,渐行渐远。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