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现在处于人生的哪一阶段,都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生命是值得被尊重的吗?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那么不好意思 我们无法进行有效的沟通,您现在就可以退出页面了。
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那么我想说的是:生命所包含的一切都值得被尊重。它的性别,它的思想,它的成长,包括它的情感。情感它不会因为生命的长短而变得卑微或者隆重。伤心是同样的,喜悦是等价的,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它是深刻或者真诚。可以这样解释,年纪越小情感便越真诚,经历愈丰富情感愈深刻。成年人谈成了一笔生意,签成了一份合同的喜悦与小孩子被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得到了一根棒棒糖所收获的喜悦是一样的。
承认吧,无论处于人生哪一阶段,我们的喜怒哀乐都在刻意地围绕着同样的主题。只不过是主题的形式变了。
棒棒糖变成了金钱,小红花变成了地位,与漂亮的女孩子牵牵手变成了与性感的女人……而且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也变了。小孩子高兴了,他会笑容溢满了脸,到处讲述自己的功勋,坦白自己的喜悦,他们从不掩饰,对自己真诚对他人也诚实。成年人呢?他会一脸严肃,在人们主动夸耀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哪啊,没那么好的,马马虎虎吧。”,至于心里是怎样想的我们不得而知,反正不会是这句话。他们对人客气对自己虚伪。(成年人:喂!说好的深刻呢?怎么成虚伪了!善卷:不好意思哦,我举例的是情感是开心喜悦,不是忧愁或伤悲,深刻这样的形容词大都是用在负面情绪上比较贴切,因为欢喜与感动总是太过匆忙的。)
可是少年人的情感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小外甥女(四岁半)十分委屈地对我说:“我好伤心呀。”
“怎么了呢?”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焦急,
小孩子看到我这样重视的样子,表情舒缓了很多,可仍是撇着小嘴说:“今天老师让我们手牵手,芒果哥哥他甩开了我。
一秒,两秒。
哈哈哈,什么呀?好可爱!
哈哈哈,芒果,好奇特的名字,我是不是该考虑给自己的未来的孩子起名叫菠萝?
哈哈哈,你怎么哭了呀?
小孩抽泣着说“我很难过啊,你怎么能笑我呢?”说着,失望地跑开了。
是啊,我怎么能笑她呢?因为我不理解啊,我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呀?可是,这不代表我不理解她就能够有理由不尊重她。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理解了那些同样不能理解我的人。
我也曾是少年,我明白少年的这个年纪十分的尴尬,不够真诚了,也不懂得虚伪,也很难经历什么深刻的事情。这是一个过渡期,从真诚过渡到虚伪。应该说任何一个年纪都在这样的过渡吧,但是少年人一定是两个阶段的一个明显分界点。由真诚到虚伪是常然的,由真诚到真诚是偶然。在这样的迷茫的过渡期中,少年人对于太多事情是手足无措的,没有一个准确的态度与准则却仍能清楚地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这是很无助的。
当年我不是一个乐观的人(现在也不是),不认为会有霍尔顿(麦田的守望者里青少年的摆渡人)的存在,况且我不需要摆渡人,只想要一个收尸人,于是我开始诉说,渴望有人倾听就好。
“妈,我压力好大,高中生活太没有自由了,功课……”
“诶呦,谁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啊。熬过去就好啦。”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情感是普遍且通俗的(尽管大多时候它是如此的,可是出于人性的本能我们不愿承认)。
“爸,我觉得舍友们好像都孤立我了似的,他们的态度……”
“行了,我还有事儿,忙着呢,自己解决吧。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情感被忽视。
“妈,我今天好开心呀,你听我说……”
“唉,过几天你就能忘了,一时新鲜,香仨臭俩的,哪来的哥们。”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情感被形容的粗鄙且肤浅。
“妈,我想……”
“你别想些有的没得,还摄影呢,你学好功课就好。”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情感被否定。
“二老,哦,没事儿了。”
于是乎,我不想说了。
就是在那个阶段我开始习惯了沉默。
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在当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跟父母的关系势同水火的,他们当时的理由很充分“你不在乎我,就不要管我的事情!”
真的不在乎吗?我想是的。倒不是说不在乎孩子本身,而是不在乎他们的情感。
在成年人的眼里,少年人的情感都太过幼稚,可是成年人不会明白,正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喜怒哀乐组成了少年人的整个青春与生命。这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应当尊重他们的情感如同尊重他们的生命一样。的确,随着少年人年龄的增长会有更多更深刻的情感注入他们的生命,但是不会再有那样的真诚与张狂了。
其实,无论后来我们是走向常然还是偶然,我们厌恶的也终归是厌恶,喜欢的也终究是喜欢的,就像我开篇时所说的,我们的喜怒哀乐仿佛都在围绕着同样的主题。
最后,请你,尊重少年人的情感。
我也是,如果可以回到昨晚,我绝对不会再嘲笑那个委屈的小孩子,尽管我不能理解她,但我仍会用我的方式来帮助她。
我会认真地对她说“乖,别伤心了,明天我们再换个小男孩的手牵就是了。”
果然,我也不是霍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