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院三间的土坯瓦房。有一处宽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好大的核桃树、柿子树。核桃树上的核桃已经采收了,只有枯黄的树叶还挂树梢,在风中摇晃。柿子树上结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柿子,沉甸甸地,红中带绿,在红黄的叶子间,等待霜降的到来。只有霜冻才能让它褪尽最后一丝涩味,呈现最完美的甘甜。
三德子敲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来了。”
支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出现了一张五十多岁的男人的脸。开门的正是招弟的父亲房养民。
自打招弟回来,房养民总是关着大门,他怕忽然来串门的人知道招弟在家。
当看到门外陌生的拄着木棍瘸着腿脸上满是伤疤的男子,房养民第一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叫花子。房养民松了一口气,准备直接轰这个陌生的男人走。
这时,三德子开口了:“叔,招弟在家吗?”
听到招弟的名字,房养民心里一惊。“你是谁?”
“我是宋三德。我是来找招弟的。”三德子直接说出了来意。
房养民一听是宋三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敢找上门来!招弟可被你害惨了。”
一听这话,三德子心中断定,招弟肯定在家。这让他的多日来的担心稍稍放下了。
房养民不想大动干戈,以免把邻居引了来,恶狠狠地说了句“赶紧走”就准备关上大门。三德子眼疾手快,赶紧用手中的木棍别在门缝中,央求道:“你就让我见见招弟吧。”说完就准备往里挤。
房养民死死地在里面顶着,说什么也不让三德子进去。
“叔,你就让我见见招弟吧!”
“休想,招弟根本不想见你。”
“不可能!叔,你就让我见见她吧,我要招弟亲口跟我说她不想跟我回去。”
门口的争执声让招弟的母亲游翠兰闻声走了出来。她看见自己的男人死死地顶着门,胆战心惊地问“谁啊?”
房养民也不说话,满脸通红地顶着门。
游翠兰从门缝向外望去,看尽见满脸是伤的一副陌生面孔,十分不解:“这是谁啊?咋跑咱家来了?”
三德子从门缝看见游翠兰,马上央求游翠兰:“婶儿,我是宋三德,让我见见招弟吧。”
一听到宋三德,游翠兰马上明白了,在照顾招弟的这些日子,招弟都告诉了她宋三德对她如何如何好,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心软的游翠兰对子房养民说;“让孩子进来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
“你懂得个球,走开,他如果进来,我今天就打死他。”
游翠兰哭了。她看着门外的三德子,流着眼泪说:“走吧,孩子,招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打掉了,你就别再来找她了。”
三德子一听这话,脑袋嗡地一声,“不!”他发出了一声嘶吼,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门。房养民被这巨大的力量直接推倒在地。三德子直接闯了进来?
房养民急忙爬起身,一把抓住三德子的衣服,把他摔到在地上。
“招弟~招弟~我是德子啊!”三德子哭喊着挣扎往里爬。
房养民见状,跑到墙边捡起一根木棍,转过身来狠狠地抽打着在地上爬动的三德子。三德子顾不上身上的特痛,一声一声呼唤着招弟的名字。
游翠兰见状急忙冲上去,去夺房养民手里的木棍:“你疯了!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就是要打死他,我们家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发了疯的房养民一把推开横在他和三德子之间的游翠兰。游翠兰踉跄着摔倒在地。房养民再次举起木棍,一下一下地打了下去。
满院子都是三德子凄惨的叫声。
房养民家的吵闹声很快吸引来了附近的村民,他们围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地上爬动的陌生男子,大声地呼喊着招弟的名字,他们似乎猜到了几分。
房养民红着眼,仍然不停地抽打着三德子。游翠兰爬起身来,扑到三德子的背上,房养民的木棍一下子打在了她的头上,鲜血顿时从她的头上流了下来。
房养民一惊,准备上前推开游翠兰,游翠兰忍着疼,一把抱住了房养民,“不要打了,要出人命的!”
房养民喘着粗气,握着木棍站在那里。地上的三德子痛苦地抽搐着。
这时,门口围观的人群被粗暴地分开。
牛三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