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红灯全亮了,整个城市进入了暂停状态。
疫情发生的前两天,出城需要48小时的核酸报告,当时便在心里划了个问号,后来听人说,是为了加强口岸的疫情防控,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两天后的早上,官方报告,小城出现3例阳性病例,全城启动紧急防疫措施,这颗心,又被提了起来。
第1天
2021年11月27日,看着手机里蹦出的各种信息,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当天下午,各单位人员就位,到市里的各个小区值岗。
11月28日,第2天
被疫情弄得心烦意乱时,正在急性胰腺炎康复期的老公说头晕,于是督促他量血压,血压计中高压数值显示“E”,我想先给他熬点红糖水,在拿红糖时,他起身从厨房往外走,“哐”地一下,摔在了厨房的瓷砖上,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于是马上打了120,跟着他去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确定没有大毛病,应是康复期控制饮食引起的,我的这颗心哪,稍稍踏实了一些。
12月1日,第5天
已经在卡点带岗两天,每天早上6点出发,那时,天还黑着,被冰雪覆盖的街道上车辆人员寥寥,安静得让人心颤,街口的红灯有些刺眼,街边斑马线旁的行人提示柱重复着“红灯亮,行人禁止通行”。驾车通过路口时在想,我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明目张胆地“闯红灯”吧。
单位共承包了8个小区,一上午6个小时,在往来于8个卡点间很快就过去了。马上进入农历冬月,小城的最低温度已到零下20多度,这样的天气里,穿得再厚,在外面站5分钟就会被冻透。卡口需要24小时值班,单位里未被隔离的人几乎全上了,有离开家到单位住的,有把幼小的孩子交给父母的,有连续值岗8个小时、休息4个小时又返回岗位的,有往来于单位和岗位值岗工作两头兼顾的,急难险重的突发事件来临时,平凡人的光芒在这里悄然生辉。
想吃面包的大妈。一位大妈吵闹着要出去买面包,问她,是家里没吃的了吗?她说,就想吃面包。我们告诉她,外面的商店全关了,没有卖面包的地方,要不给她弄点方便面吧?她说,她从来不吃方便面。好说歹说,她终于回家了,只想告诉她,为了减少被感染的风险,晚吃几天面包又如何。
断了口粮的小伙子。一位小伙子央求值守人员,要去下一道街的小区取食物,他说,他和另外两个同伴在这个小区里住的是宿舍,宿舍里没有吃的,平时吃饭都是在另一个小区,他们3人已经靠一个面包生活了2天,现在已经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了。我答应安排人帮他取东西,我们互相加了微信,当他接过工作人员取来的几大袋食材时,激动得连连说了好多声谢谢。晚上,他给我发来微信,听说市里在招募志愿者,他要报名,问我怎么报名,当时,我为自己的小小善举带动他人的爱心而骄傲。
各种需求的居民群。小区里建立了居民群,群主说如果需要物资,可以每天上午在群里接龙,当天下午市里的物资组给大家采购分发。于是,我在这个群里看到接50多条信息的长龙。这条长龙让我发现这个小区里的人才真不少,有要猪头肉的,有要护发膜的,有要咸蒜的,严然把保障物资的配送当成了网购,看来疫情期间,大家的心态尚好,不想降低生活品质。
自己动手生豆芽。平日里我们家吃青菜偏多,为了在特殊时期丰富一下家里的青菜种类,前两日,开始自己生豆芽,找了两个饮料瓶,剪掉瓶口及上面的三分之一部分,用铁钎在瓶子底部烫几个漏水孔,把泡好的绿豆放进去,外面罩上黑色的塑料袋,一天用自来水冲三次,今天发现,嫩嫩的豆芽已经有一寸左右,晚上可以加个菜了。
12月2日,第6天
早上起来时有些恍惚,最近有点焦虑,晚上睡得不踏实。一宿过去,单位群里竟有100多条信息,有几个卡点上报缺物资。于是去办事处取了,给各点分发,整个线路走下来,已是10点多,看来,人在充实时,时间过得很快。接近中午时,强烈的饥饿感袭来,靠在车里嚼了几块巧克力,忽然想起远在河南的爸妈,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得落泪。
第五次核酸。居民开始做第5次核酸,不知道这次核酸还会不会有新增阳性。从第2次核酸开始,市里不再集中采样,在各小区设置流动点做核酸,居民不用出小区。这种方式很科学,能避免做核酸时人员聚集和交叉,只是小区值岗人员更忙了。
楼长。昨晚居住小区的群里让居民报名当楼长,负责一栋楼的日常联系和协调,老公说他要去,我拦了他,并不是因为自私,他的身体状态不允许被折腾,他能够保护好自己、配合疫情工作要求就算是做贡献了。今天新楼长建了个群,我也被拉到群里了,新楼长是位女性,为她点个大赞。
买药。老公的药快吃完了,市里的药店都没开,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上午看到有关配送药品物资的消息,好不容易联系上一家药店,老公的药终于有了着落,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防疫与业务工作。今天接到几项工作任务,要求报表、报材料,开始时有些心烦,又一想,如今的紧急防疫状态只是短期的,生活、工作还需要继续,按上级的要求来吧,只是,真的很疲惫。
12月3日,第7天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每天早上醒来,都应该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吧。收拾停当后出门,站在小城冬日的清晨里,同往常一样清冽的空气,如今却不敢畅快地呼吸,总怀疑这其中是否含着病毒,被疫情困扰的人们,是不是都会变得疑神疑鬼。
输送隔离人员。今天市里开始将几次检测为阴性的隔离人员向周边城市输送,这个小城已经无法容纳每天大量增长的隔离人员了。密接8000多人,次密接3000多人,这个数字占了小城人口的二十分之一,看着冷风中拖着行李、搀着老人、抱着孩子的人们,多希望疫情早点过去,还人们温暖舒适的生活。
取药。市里指定了一些为居民提供药品保障的药店,值班时,帮一位小区的居民去药店取药,看到老板娘独自在药店里忙碌着的,她的电话不停地响着,她一边接听一边记录,除了订药,她们还负责为居民配送。我说这么忙,只她一个人,她说她老公去送药了,一会儿,她老公来电话说车碰了,她在电话这头抱怨老公不慢点开车。电话撂下不久,她老公回来了,说车只是擦了一下,疫情期间,双方协商一下,事情就解决了。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这种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心态。接下来,她老公小跑着往车里装药,她一边接电话,一边给我拿着药,还说着让老公小心开车、一天没睡几个小时、人是疲惫的等等话语,看着忙碌的小两口,我又一次被感动,这几天,被感动的时候很多,相信大家众志成城,没有是什么战胜不了的。
12月4日,第8天
朋友说褪黑素可以改善睡眠,昨晚吃了一粒,睡得果然很好,不知道是药有作用还是心理作用。
值岗卡点新增了一个封控小区。单位值岗的卡点中,又有一个卡点发现了病例,成了封控小区,这个卡点涉及的小区与另外一个管控小区在内部是贯通的,上午,两个小区没来得及封闭隔离,单位值岗的同志很负责,一直在小区内奔走,劝说着试图穿过通道从另一个小区出去的居民。中午时,小区终于封闭完了,同志们能稍微轻松点了。真希望那些封控在家的人们能自觉遵守规矩,寒风中值守的我们,是多么奢望能在温暖的家里待着啊,可是责任在肩,只能挺着了。
12月5日,第9天
朝六晚六的日子还在继续,第八轮核酸了,阳性病例还在增加。值守的人员中出现一名密接,和他同岗的人员都有交集,成了次密接,值守人员队伍又被迫减员。
送饭。单位为家在封控小区的同事安排了住宿,一个地方住不下,分了两个地方住。为了保障饮食,另外又找了个小餐馆做盒饭,做饭的地方离其中一个宾馆较远,需要专人送饭,我正好早上巡岗,于是就担起了每天早上送饭的任务。为我们做饭的是小两口,从未做过这么多人的饭,第一天做饭时,粥熬得有点少,加了些水,粥就有点稀了,蒸包子的面没发起来,包子有点瘪,我尝了一个,味道还可以,这个时期,能吃上有汤有水的热饭,就算不错了。
解决住户用水。有个卡点人员打电话说一户6楼的居民家里一直停水,原因是楼下卖调料的门市下水道堵了,卖调料的那家是密接,被拉走集中隔离时把在他家的自来水总阀关小了,于是造成高楼层上不去水。值守人员联系社区、物业公司,一直未解决,业主情绪很激动,哭闹着要出去自己想办法,经过协调,物业公司答应第二天帮助解决。当天晚上,各卡点的同事有提供水桶的、有提供桶装水的,有帮业主从楼下提水送上去的,终于把业主的情绪稳定了,现在,不能以简单的管控为目的,还需要这样有温度的值守。
12月6日,第10天
这些天,做核酸成了常态,每天为自己还是阴性有些小庆幸。
早上在工作群里让卡点的同志们熟悉一下卡点小区的情况,户数、人数,密接、次密接人数,熟悉情况才能更好地进行管控。
单位值守的卡点中,有个小区又发现了新病例,消杀组对小区进行全面消杀,小区消杀后,心里也跟着踏实了点。昨天群众的用水问题在下午时解决,越是这种时期,越需要尽快地满足群众的需求。
三个一直没有进行核酸采样的人。今天上午,从外面街道上步行走来一人,要进我们一个卡点的小区做核酸,值守的同事拦下他要证件,他提供不出任何证件,手里仅有一张外地户口的复印件,身份证、手机均没有,据他说,他一次核酸也没做过。问他住哪儿,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一个地方,我们值守人员和卡点警察跟他去住处证实后,把他交给了所在地的社区。还有一对母女,母亲是俄罗斯人,不会说汉语,女儿年龄很小,是中俄混血,工作人员和她们无法沟通,后来也把她们交给社区处理了。全市类似这样千奇百怪的事情很多,大都集中到社区解决,工作量大又复杂,真是难为社区的同志们了。
12月7日,第11天
又是被闹钟叫醒的一天,脑袋昏沉沉的,感觉有点发热,可能是昨晚洗澡后头发没吹干吧,或是一直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单位值守的卡点中,有个封控小区新增了1个社会病例,不是在隔离人群中的,是在小区人员筛查时发现,大家的神经又跟着紧张了起来。
敲门行动。市里组织挨家挨户敲门,清查做核酸情况,听说全市共清查出1400多人没做过核酸,有些人以年龄大、身体不便为理由,但这次核酸采样已经跟群众反复强调,身体不便的可以上门采样,还是有这么多人不愿配合。疫情防控不是一部分人能够完成的,需要全体市民的共同努力,不明白这些人是自私还是对生死无所敬畏?这些人中有人说:“反正年龄大了,得了就得了,死了就死了。”年龄大,就不想想如果自己被感染了,可能会感染家人、孩子吗?免费检测、免费救治,只有我们国家才能办到。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不配合,有些人,即使不被感染,也已无药可救。
快被撑破的防护服。巡岗时看到一个卡点的同事,穿着件极不合身的防护服,他的两只胳膊被架着,肚子在衣服外挺着,看到他,一只蝈蝈的样子从我脑海中划过,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也跟着边笑边说,他们组的防护服都小,没有适合的。看来配送物资的同志没能很好地考虑每个卡点的值班人员结构、合理配送防护服,我把情况在工作群里说了一下,引来了配送人员的不满,不满就不满吧,我就这性格,看到问题不出来会憋得难受。
12月8日,第12天
昨晚睡觉前吃了粒褪黑素,这一宿睡得不错。看到朋友圈中有句不错的话,疫情期间的断舍离:自私,当断;牢骚,当舍;抱怨,当离。随着疫情的持续,人们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来焦躁,需要认真调整一下心态。
物资盲盒。今天在某小区门口遇到一个志愿者,他每天上午在小区里协助社区开展核酸检测,下午去超市分装群众需要的物资,听他说,百元物资包没有明确规定,装什么全由志愿者自己决定,总价是100元就可以。他看到有些志愿者图省事,在一个物资包里装了3盒午餐肉、1块猪肉、1颗大白菜,剩下的,随便装点蔬菜。我想,收到这样物资包的家庭一定会很失望,草原地区的家庭,冰箱冰柜里都会存一些肉,现在家里缺的是蔬菜,能吃上绿叶菜已成了奢望。志愿者的这种行为已经背离了社会物资服务的初衷,如果志愿者在上岗前增加一些必要的培训教育,如果每一个志愿者都是以关爱群众为出发点,如果对志愿者的监督机制足够健全,那么,这种事就能少发生一些吧。
12月9日,第13天
今天接到通知,除了重点人员和防疫一线工作人员,取消全员核酸,是不是有点形势向好的迹象。
值守工作继续进行着,工作人员都已经很疲乏,单位对值岗工作进行了调整,我的工作时间调整为早上6点到中午12点,相比之前几天轻松了许多。
为了解决卡点寒冷问题,单位给每个卡点配送了燃气取暖炉,燃气炉放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我一直对液化气有恐惧感,很担心它的安全,还有,地面是冰凉的,向上返着寒气,人站在地面上依旧是冷的。
卡点换岗,又有一些同事从家里出来补充,这个时候,能出来的都是好同志,谁都想安全地待在暖和的家里,但有些事终究是要有人做的。
忽然想起一个普通的问题,什么是幸福?其实,幸福在不同时间和情景里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有人说,幸福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有人说,幸福是医院里没家人,监狱里没亲人,银行里没欠款。
而此时的我们,幸福就是,亲人没被隔离,自己没被感染,家里不缺食材。
原来最最普通的生活,现时期却成了幸福。幸福,其实就在知足的平凡时光里。
12月10日,第14天
全员核酸又继续了,第12轮,早6点开始到下午14点结束。要想在6点准时开始检测,医务人员和社区工作人员必须在5点半到小区做准备,那么他们起床的时间也就更早,听说一些住在市区负责扎区核酸检测的医务人员,早上3点多就得起床赶往扎区,真是很辛苦。
现在做核酸的程序顺畅,居民们也很配合,不需要排队,等候时间很短,一些住户少的小区在7点左右就做完了,大一些的小区也都在中午之前结束,这也确保了每天16点前统计出全市核酸的检测结果。
昨天新增阳性病例还是两位数,专家所称的拐点不知何时能到来。
查看各个卡点时,发现一个卡点液化气泄漏问题。我当时下车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煤气味,问值守人员,值守人员说值班汽车是柴油车,应该是汽车尾气的味道,我还是不放心,进帐篷里查看,帐篷里的味道更大,试了一下液化气罐,发现气罐的阀门没关,应该是炉子在燃烧过程中熄火,气体泄漏了,动一下,罐子很轻,里面应该没剩多少气体了,液化气罐在寒冷的天气里被冻得冰凉,很容易自动熄灭。我让值守人员赶快打开帐篷门窗通风,同时在街道上看着,防止有吸烟的人从这里经过。这件事,想想是后怕的,幸亏当时没有车辆在旁边打火,或是有吸烟的人经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和人的差距在点滴的小事中体现。被这边液化气泄漏弄得心惊之后,在另一个卡点看到几个男同事正在收拾他们的帐篷,不多时,一个温暖整洁的帐篷办公室成型了,他们用废纸箱铺了地面,同物业公司协商从小区监控口接了电线,帐篷里亮了灯,把帐篷外部用冰雪压实防止透风,用塑料布作了门帘,从旁边的门市借来桌椅,把台账和贴了标签的消杀物品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同样的条件,有些人用心,把艰苦过成了生活,有些人没心,把艰苦当成了难关,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吧。
12月11日,第15天
这两天已经慢慢适应值岗工作,不再那么焦躁,睡眠也在逐渐变好。
久违的绿灯。街道上的绿灯重新出现了,原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如今看到却恨不得奔走相告,倒是这十几天一直在“闯”红灯,冷不丁出现绿灯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首批治愈病人出院。要说今天新的转机还真不少,市里首批5名治愈病人从口岸医院出院,转入康复医院继续做康复治疗,回头一想,从疫情暴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病人逐渐被治愈,人口不多的小城,疫情应该控制的差不多了,相信会有更多的感染者被治愈,终于看到曙光了。
说完高兴的事,再说一些令常人不可思议的事。一件事是医院的一位被确诊的大夫,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儿子不被隔离,故意隐瞒行程,谎报了住址,造成应该被隔离的人没被隔离,而不应该被隔离的人却无故被隔离了。不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时是怎么想的,为了保护家人?那应该是应隔尽隔,另外,她低估了如今大数据和流调的技术能力,有些事,不是想隐瞒就能隐瞒的,现在,她正在接受应有的处罚,这件事也告诉我们,大事件发生时,一定要按照规定行事,所谓的小聪明和变通只能是害人害己。还有一件事是,某封控小区的3个人违反封控规定私自聚餐,结果都被感染,酒肉朋友成了难兄难弟,在治疗期间应该会好好地反省了吧。
12月12日,第16天
全民第14轮核酸,昨天的核酸结果,0至24时,阳性样本10例,全部是在隔离人员中检测出来的,社会面上的检测结果已经两天没有出现阳性了,形势越来越好了。
值夜班的同事说早餐他送完了,后来听说,今天的早餐是面包、方便面,一问才知道,为大家做盒饭的小两口昨天被隔离了。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紧张,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为我们几十个工作人员做饭,不知道他们是新近关联了病例还是以前的接触没被查出?好在值岗的同志们已经做了十几次核酸,但愿大家都平安。
病毒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难怪抗疫工作被称为没有硝烟的战场。昨天还跟我说早上3点多就得起床发面蒸包子的小两口,今天就被隔离了,单位里还有一位昨天还在岗位上值班的小弟兄,今天也被隔离了,疫情的形势虽然在好转,但危险依然存在。
次密接人员开始下楼做核酸。社区通知隔离的次密接人员自己下楼做核酸,在此之前,次密接是需要入户做核酸的,我们卡口没接到类似的通知,看来信息传送又不一致了。是次密接人员的隔离期到了?我在大群里发了条信息咨询,看到其他单位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
舍小家为大家。封控小区的一个人在大门口吵闹着要出去,说是拿文件去对面厂子里盖个章发走,否则他会损失很多块钱。封控小区是严禁出入的,工作人员制止了他,他闹了许久,最后无奈地回去了。其实他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但现在的情形,不能因为他个人的事影响全市的防疫,只能委屈他了。
12月13日,第17天
昨天的核酸结果阳性5例,终于达到个位数了,而且都是隔离人群中出现的,社会面连续3天没有发现阳性病例,真是件可喜的事。
今天没有全员核酸,只给重点人群做,值守人员能轻松一些。这些天,卡口的任务很多,他们在做好小区管控的同时,还要随时掌握和上报各种动态数据,半个月没有休息日的连轴转工作把大家都累得够呛,这个时候就看每个人的承受能力和自我调解能力了。
帮群众交水费。今天一个封控小区的几户业主说家里欠水费停水了,他们用的是那种由钥匙控制的老式水表,欠费时水表会限制出水,只能拿钥匙去交费。由于封控小区管理严格,不能让业主出去,为了解决群众用水问题,值守的同志拿了3家的钥匙去缴费网点为群众交了水费。一件看似举手之劳的小事,却解决了3户人家的大事,为这样的同事点赞。
孕检。我在一个卡点时,正赶上一对小夫妻和卡点人员协商,要带怀孕的妻子去医院做产检,我看了一下她的身形,可能是冬天穿得多的原因吧,她肚子看起来并不太,她说已经32周了,而且这两天有点见红血丝,他们和医生联系,医生建议去医院检查。为了母子平安,我们答应放行,但看到他们的防护很简单,值守的同事进去取了两个N95口罩让他们戴上,小两口感谢着离开了,希望他们即将出生的宝宝健康平安吧。
12月14日,第18天
市里公布了小区封控、管控解除方案,明确了解封条件,昨晚又进行了解除隔离演练,看来解封之日就到来了。
居家隔离人员大排查、大起底。疫情防控工作持续到现在,集中隔离的底数和情况已经很清晰,但居家隔离人员的数据依然不清楚,需要逐门逐户对照核实,这项工作又落实到卡点,单位卡点的值守人员和公安干警、志愿者一起上门排查,用了2天时间,终于核实清了居家隔离人员情况,并且逐户查看和补装门磁、封条和红黄识别卡,这项基础工作落实了“找到人、管住人、治好人”中的“找到人、管住人”,底数清了,才能确保各项防控工作精准实施。
低价物资供应。今天老公在小区业主群里买了点娃娃菜和黄瓜,娃娃菜4元一包,黄瓜一箱7斤半,8元,这种价格,平日在菜市场里都是买不到的,而且,菜的品质也很好。早听说一些搞蔬菜水里批发的企业为市民提供低价的蔬菜水果,感谢这些心系百姓的良心商家,祝他们生意兴隆吧。
12月15日,第19天
今天没有全员核酸,重点人群核酸检测第4次,如果再开始做全员核酸,应该就是为解封做准备了吧。今天有个喜讯,0时到14时无新增确诊病例,就要到欢呼胜利的时候了。
从疫情发生之日起,就开始细数着日子,现在,2021年的日子已进入倒计时,每一天的卡点检查成了常态,这期间,和许多值守人员从不认识到熟悉,和他们相比,我是幸福的,至少,每天我能回家,还有亲人的关怀体贴和精心准备的菜饭粥汤。
他们中,有人说,想回家睡个好觉。有人说,想洗个热水澡。有人说,想我家宝宝了。有人说,我想我妈……
被疫情隔断的亲情在慢慢地堆积,好在,大家不用等太久,异地隔离的人在陆续被接回,阳性病例不断被治好出院,居家隔离的人慢慢被解除隔离。
凛冬来临之前,那个温暖的家等待着家人的归来,那缕期盼中的晨光,正在小城冬日的大地间悄然绽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