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才蒙蒙亮,她们母女早早就起了,一个要去娘家,一个要去学校,正好顺一段路。从村里出来的路上,只见三三两两的人,这个时候还很早,外面闲逛的狗也才那么几只,母女俩一路无话。
等车的时候,母亲化身为话唠,一直叮嘱女儿:外出要注意安全,在外面要吃好,记得要长点心眼儿,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即使是你最好的朋友,……
女儿很不耐烦,拉了拉书包带子,大声说:哎呀,我知道了,世界上就你好人,别人都是坏人,ok?清晨里的那份宁静,突然夹杂着这样一股嘈杂声,让人很不舒服。天空似乎还夹杂着丝丝阴沉之感,像是有雨。母亲似乎很焦急,站着犹豫不定,想跟女儿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两人一直疆在那里。
陆续村里劳作的人出来了,看见母女俩就说:“今天送孩子上学啊?”
母亲道:“是啊,送孩子上学,顺便回娘家一下。”虽然刚刚跟女儿闹了不快,可是她绝不会对外人说女儿有不好的地方,可护犊子了,撇开这些,此刻她还是很高兴,因为村里读大学的孩子少,女儿就是一个,似乎现在女儿旁边,她常年被生活所累的驼背都比以往挺直了些。
忽然母亲又问到“你晓得去市里的车多久才有一趟吗?”
“那你们可得等一会儿了。这天像是有雨的样子,你们回去拿把伞应该还来得及。”
“是啊,这雨要来得不是时候了。”
女儿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低着头在干嘛?哦,像是在玩儿手机,对了,就是在玩儿手机。
母亲像是不太敢打扰女儿,只得讪讪地说:你先等着,我回去拿把伞。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听到了没有,还是转身快速往家跑。
清晨的风相对来说还比较温柔,可女儿的心就被它吹起了褶皱。……
突来的鸣笛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女儿,她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车,心里顿时纠结万分,车来了,可母亲还没来。女儿望着回家的那条路,依旧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心里多了分埋怨,待会儿估计又要等很久了。
汽车过后的马路,似乎更静了,女儿的心却慌得厉害,只得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回家的那条路,母亲真是能折腾。好一会儿,才看到远方一个人影,一步一步走来,稍驼的背,一晃一晃的。女儿心里有气,可是又不知为何眼角会溢出几滴泪水,明明不太长的一条路,可母亲似乎走了大半天,她笑着把手机的烙饼举到女儿年前说:饿了吧,吃点垫个肚子。
女儿听了顿时想要扔掉,可是还是伸手接着说:好。
母亲看着女儿吃,手抓着裤子问道:我刚刚耽误了会儿,没错过车吧。
女儿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母亲这才松开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然后迎着风,望着马路的前方。
突然母亲高兴地拉着女儿说:车来了,车来了,这下你应该不会迟到了。
女儿瘪了瘪嘴,没说什么,准备好东西准备上车。转身就发现母亲拎着她的箱子,蹭地一下就上车了,生怕车跑了似的。
母亲的车程不远,中途就下了,还不忘对女儿唠叨几句。驼背的她,叉着腰看着眼前的大山,心里叹到:娘家比较远,她还得爬一座山,好久没有回过娘家,想着今天再累也得去看看。
车上的女儿回头看了看母亲,又拿出手机,看着自己的车票时间,有几分无奈,捏捏了手:唉,估计是赶不到火车了,只得退了,重新订票了。
女儿到车站时,果然下起了雨来,也不知道母亲到了没,这一刻女儿很想念母亲,拿起手机准备给舅舅家打一通。听着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铃声,女儿扬起了嘴角,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