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点点红绮绿罗缀着京城的夜晚,戏台上传来“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这正是黄梅戏中《天仙配》的曲子。只见戏台上的她描上那青峨眉,扑着粉红的胭脂,抹着殷红的口红,戴着那霞彩的戏冠,穿着那雕花的宽袖戏袍,手中拿着丝娟手帕,看着她轻轻地迈着那幽雅的步子,举手投足间都恰到好处,但似乎少了些什么。
曲罢,白笙静坐在铜镜前脸上毫无波澜的卸着妆,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梳洗罢,天色已有些晚了,白笙不急不忙的走在有些寂静的街上。在经过一个巷口时,忽然闯出一个人来,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一个踉跄摔跌坐在白笙脚边,一把抱住她的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男子,白笙吓得不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态。
白笙见男子抱住自己的脚迟迟不放,有些生气道:“哪来的登徒子,休要抱我的脚,还不赶紧起来!”见男子不理睬,白笙踢腿想要甩开他,无奈那男子抱得太紧,愣是甩不掉。白笙很是苦恼,说来也巧,天空突然飘起了雨,看着脚下的人,白笙皱起了眉,只得将他带回家扔在了地上,自己收拾妥当就睡去了。
翌日,等白笙醒来时,一转身发现那男子正躺在自己身旁,白笙见他还睡得倒也很香,怒火不打一处来,一脚将男子活生生踹下了床。
那男子落地后,睡眼朦胧,吃痛的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两股。转身一看,竟是个姑娘,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喝醉了迷迷糊糊间撞到了人,后面只记得半夜时分有些凉才发现睡在地上,爬起后便躺在了床上。
那男子定神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很是简陋,有些呆板,唯一有些生机的是桌上放着的一瓶开得正艳的虞美人,还想继续看时,床上的白笙叫嚣道:“看什么看,登徒子还不快出去!”
话音刚落,就被白笙赶出门外。男子缓了缓神,在门外大喊道:“姑娘,在下赵青颜,家住京城铜花巷,昨晚多有冒犯,请姑娘勿要怪罪,赵某一定会对姑娘负责的。”
房中的白笙听到这话,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胸中怒气,开口道:“你我毫无瓜葛,现你已酒醒,离去便是,你我二人什么都未发生,何来怪罪、负责一说。”
门外的赵青颜听了这话,一下子急了,忙道:“姑娘,你放心,在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就算你我二人未发生什么,但是昨夜还是很感激姑娘将我带回,在下一定会回来迎娶姑娘的。”
“走啊!都说了没什么,你这人怎这般无赖,莫要等我发火才知甜头。”白笙怒道。
听到房中人生气了,赵青颜也只好作罢,转身想要离开。一转身才发现四周都是蓝楹,一簇簇的蓝色在风中摇曳着,美极了。
赵青颜驻足了一会儿才离去。
白笙还是每日都一如既往的去戏台唱戏,唯一不同的是,每日都能看到赵青颜在戏台下。渐渐地,白笙也习惯了他在身边,也不再赶他走。
就这样过了一年,这天月亮格外皎洁,燥热的季节偶有微风吹过,倒也很舒适,赵青颜决定就是今晚向白笙提迎娶之事,早早地做了准备,只等她出来。
等白笙看到出来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比以往更快了,到嘴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就这样静静地陪着白笙走着。不一会儿就到白笙家了,赵青颜不想再错过时机,等白笙正要进门的一瞬,大声道:“笙儿,我想娶你!”
白笙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怔住了,心里似是有一只小鹿在乱窜着。只是她不能接受他,之前大夫说过她最多也就只有五年时间了,她不想让他为自己伤心一世,与其让他伤心一世,不如让他伤心这一阵。
白笙强忍着泪水,答道:“我心悦的人并非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赵青颜听白笙这样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说“戏子无情”,看来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看着合上门的白笙,泪水喷涌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家。而此时在房中的白笙,眼泪也决了堤。
此后,赵青颜再也没有去过戏楼,白笙此后所唱戏曲的每一句中的每个词,每个字都洋溢着忧伤,将曲中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白笙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再见到他……
世中仙 千般流连是风月
惘人间 千般婉转皆戏言
忆少年 忆不过逝水经年
倾城颜 莫怪笑人太痴癫
纤影翩 戏子 多情怨
解语解花 再经年
粉黛掩 眉眼 犹少年
叹此间世事 如烟
尘缘浅 舞休歌罢
一世风流为谁演
回眸看 相逢一笑就此别
桃花面 眸光冽
笑靥轻吟 人情生灭
妆未卸 独坐看闲庭花谢
世中仙 千般流连是风月
惘人间 千般婉转皆戏言
忆少年 忆不过逝水经年
倾城颜 莫怪笑人太痴癫
纤影翩 戏子 多情怨
解语解花再经年
粉黛掩 眉眼 犹少年
叹此间 世事如烟
尘缘浅 舞休歌罢
一世风流为谁演
回眸看 相逢一笑就此别
桃花面 眸光冽
笑靥轻吟 情生灭
妆未卸 独坐看闲庭花谢
戏如人
生却怎堪一世风流为谁演
回眸看 相逢一笑就此别
桃花面 眸光冽
笑靥轻吟 人情生灭
妆未卸 独坐看闲庭花谢
妆未卸 独坐看闲庭花谢
妆未卸 独坐看闲庭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