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克,德国汉堡人,中学毕业后做过帆船厂工人,帆船教练,后毕业于汉堡美术学院工业设计系。以志愿者身份在广西大山里待了18年,生活简陋,期间他支教十年,2006年,被评为感动中国候选人,但他没去领奖,他害怕去感动别人,不想感动中国。他不是一个喜欢热闹,喜欢被人打扰的人,媒体的关注,让他不堪重负,于是关掉博客。“他们感兴趣的只是在农村生活的外国人,这有什么用?”
刚去板烈村,当地人都把他当成怪人,是危险分子,甚至怀疑有恋童癖。不喝酒、不吃肉,不赌博、不拿工资。他带着一帮子孩子在乡村里头摸爬滚打,拍摄科幻剧、设计河坝、玩泥巴、犁地、修桥、搭建房子模型,修路。很多家长觉得卢安克带着孩子们不务正业,心都玩野了。但孩子们却乐在其中,学在其中。
与孩子的天性合作
在那里,卢安克自己翻译德国教育家的书籍,读有关孔子思想的书。面对许多人的质疑,他有着自己一套教育观,“孩子捣乱是无意识的,是年龄的一个特点,不需要发怒打压,需要引导。”“纪律是被动的,当一个人归属于一件事情,一群人或一个社会,才有认同,才会发自内心去照顾它。”
来中国的许多年里,他体会到了中国的教育,“这里的教育,只是为了满足一种被社会承认的标准,不是为了小孩。小孩在满足这个标准的过程中,脱离了他的天性,脱离了他的生活。教育难道只是为了获胜?”“如果问一个学生想怎样,他无法回答。他们全靠环境,环境怎样他们就怎样,不相信能有任何改变”。“城里孩子缺的是动手,可农村学生缺的是独立思考的计划工作。”他说自己并不专业,只是一名教育研究爱好者。
什么样的教育研究
在他呆过的林广屯的广拉队,有人问他“你想搞教育研究,干嘛非跑到这样一个地方?你在那个野蛮的地方,能搞什么教育?那里的人只会喝酒、打架,你连他们的话也听不懂。”卢安克说,“那边的问题特别明显,特别清楚。我想研究的教育,是怎样发挥人的创造性,那边特别难发挥。如果在那里成功,在其它地方肯定也能成功。”“我想研究这样一个问题,怎样的教育才能让小孩的身体、心理和精神获得健康。”
“这里的人总是要吃东西,不按时睡觉,还以喝酒的方式表示朋友关系,这些我不习惯,但其它的都习惯了。那边是酒文化,家家酿米酒,有人天天喝醉。这里小孩的头,天天都被无聊的人打。而小孩子,早已接受了这种没有道理的生活,习惯了被打。”
在村里,卢安克有时一个人在山上或野地里安静坐下来,写作。老乡错以为他很闷,过来与他聊天,他说“我每天都要思考很多问题,考虑怎么通过教育改变环境和社会。” 后来,他出书,《与孩子的天性合作》、《是什么带来力量—乡村儿童的教育》。“学习的目的是让小孩发现自己的才能,让小孩在生活中找到根据自己的个性的做法和生活任务,让他们能够根据自己发现的需要做事……”
做好自己,改变自会发生
很多人好奇他这样做的勇气是什么?他说,“因为我没有期待,没有什么必须达到的,所以才有了过自己喜欢的那种生活的机会和自由。我不想改变中国的教育,不想影响或要求任何人做任何事。我只是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愿意与身边的人一起追求喜欢的生活。”
记者问他“如果不去改变这个世界,那去做什么。”卢安克回答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改变自会发生。” “一个想法本身没什么作用,有作用的是从感受发挥的行为和生活。”“教育跟老师的生活分不开,教育跟生活本身也分不开。”
2013年备受争议的卢安克离开支教近十年的地方--广西东兰县板烈村小学。他说为了爱人,为了家庭。“男人需要自己的事业,但女人需要自己的家。”
留守
卢安克有一首歌《留守》,这样唱着:
“你们将要成为的人啊、要承担的事,我不知道。
我无法给你定下一个目标路。
我想做的只有陪伴着你一起在寻找的路上,
一起去感受生活的滋味,共同经历。
我们一起来创造和建立属于自己的文化、
一起来改造属于自己的家乡变化。
让每一个人的方式来改变我们大家的事情,
让大家的事情由你而实现。
我知道你不听我并捣乱的行为只是因为你
想考验我能不能把我的生活送你。
我知道你在寻找一个比哥哥更大的权威。
而我能不能成为这个并不知道。
我真不想说服你,不想打掉你自己的心啊,
更不想把你的心带走,所以我
只好把我的心都交给你。让我的生活属于你,
还有我们一起做的事情只属于你。
没有陌生人让我离开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
你也不可能接受我的爱,以免受害。”
人走了,心却还在。曾经教过的孩子们慢慢长大,当地村民也都从他身上悟到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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