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
——辛夷坞《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就像《大鱼海棠》里湫所说的那样,“你以为你失去的是谁的爱,你失去的来自天神纯洁无私的爱”。最近放在床头的那本小说是辛夷坞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从最初拿到这本书的那一刻起,我喜欢它的封皮,清新淡雅。以至于每晚八点多就关了电脑,拿起这本书,一个人静静的倚靠在床上看这部小说。
看过以后,心里面就很疼痛,很闷。总觉得胸口被灌满了一种莫名的气息,上下浮动,急于寻找宣泄口。早上一口气看完了剩余的结局。心里面很不好受。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是沉重的,是压抑的,也是无奈的。
青春太过年少张狂,也太过揪心。正所谓经历过的事情,走过的路程,让我们慢慢蜕变成长为一个不再是天真无邪的我们。青春,当我们在感叹的时候,或许我们真正慢慢失去。青春,当我们在追忆的时候,或许我们已经失去。青春,当我们在回首的时候,或许我们发现意义。青春,我的,你的,他的,她的,慢慢的交织汇合成一张肆意张狂的网。套住了你,围困了我,伤害了他,失去了她。而我们在不经意间,慢慢习惯了这张网,以至于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那些美好的,张狂的,疼痛的——青春。
“正如故乡是用来怀念的,青春就是用来追忆的,当你怀揣着它时,它一文不值,只有将它耗尽后,再回过头看,一切才有了意义一一爱过我们的人和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是我们青春存在的意义。”当我看到结尾处这段话的时候,心里被深深的触动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骨血里从来就存在的哀伤因子,还是本来就有的多愁善感。我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我少有的泪水。不知道这是不是感动,亦或是我在伤怀我自己,为我的青春哀悼,即使我的青春从来就平淡无奇,从来就如一潭死水般宁静。爱过我们的人和伤害过我们的人,都是我们青春存在的意义。是的,我们无可厚非,不得不学会成长,不得不学会疼痛,不得不学会世故,而不再是青春无敌的玉面小飞龙。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我或许对小飞龙的认识不是很深刻,一点也不感同身受。但至少我还是青春的,还是活跃的,还流淌着青春跳动的血液。她与林静,与陈孝正之间的青春爱恋,却或多或少的让我融入其中,深深体会到了很多。无关风月,只观情。他们之间的揪心虐恋,都是在青春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风景。教会了小飞龙如何成长为一个坚强的郑姐。陈孝正,是真正教会郑微如何去爱的第一个人,林静,却是郑微年少时候的一个梦想。不管最后郑微还是和邻居哥哥林静在一起,我还是相信郑微是爱着陈孝正的。只是那么多事情,那么多错过,小飞龙终究成了陈孝正永远追不上的一厘米误差。就像陈孝正自己说的那样,我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我必须让它精确无比,不能有一厘米误差——所以,我太紧张,害怕行差步错。最终他们谁也没有勇敢,谁也没有给彼此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这样姻缘注定的分离,成为彼此终将逝去的青春的一道疼痛的风景线,在梦中疼痛不止。郑微,曾经问过自己,爱不爱陈孝正,她说过,她如何能不爱,感情不是水闸,说开就开,说关就光。那场感情,她豁出了自己,一丝余力也没有留下。而他是在她最快乐的时候骤然离开,中途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没有给过她机会缓冲,让热情消散,如同一首歌,唱到了最酣畅处,噶然而之。此时的小飞龙,已不再是彼时的小飞龙,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疼痛教会了她很多很多不曾学会的道理。对于爱情,她来过,她爱过,她努力过,得之实是幸,不得是命。当然年少时的我们如何会相信会有得不到的宿命。而她终于明白陈孝正是她此生终究得不到的宿命,就像青春一样,终究会散场,错过一生。而郑微和陈孝正,终究还是差了一厘米的误差。而他们,最终——醉笑陪伊三万场,不诉离伤——红尘的你我,颓垣断井边踉跄过,姹紫嫣红里贪恋过,这一刻,利名竭,是非绝,所有的欠缺与圆满,都在这杯酒里,澈为静默。
爱情,是足以焚身的烈火,不管是聪明人还是笨蛋,爱上了,都成了飞蛾。谁都知道飞过去会成为飞灰,但那又怎么样,百年之后,不管燃烧过与否,我们都将成为尘土。爱情,教会了我们如何疼痛,在最绚烂年华的青春中,教会了我们如何长大。我们都在将会在青春这条道上,遇见一个叫做爱情的智者,他会让我们自己学长去摸索,去探索,去触摸,爱情真正的滋味,直到最后告诉我们,真正的爱情,是亲身经历过的疼痛,以至于加倍珍惜身边触手可得的幸福。我们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林静似乎是注定好的要陪伴在小飞龙身边的,即使在小飞龙十七岁那年离开她去了美国,空白了七年时光。但这些就是时光巧合,那样轻轻的问一句:“你好吗,小飞龙?”林静去美国是为了逃避现实,这是自私的表现。相比较,陈孝正去美国是对郑微的无情抛弃,只因她不能助他平步青云。结合他们的背景,我们都不能够加以指责谁对谁错。爱情最怕疏离,怕等待,怕输给了时间,怕错过。他们之间遇见,别离,重逢,错过,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折磨了彼此疼痛的青春。不管怎样,看到郑微最终还是跟林静在一起,我还是欣慰的。在这段爱情里,她就像《害得女儿》里。上岸的人鱼公主,为爱蜕变出人类的双足,然而落地的每一步,痛如刀割,她的痛不仅因为她丧失了原来的自己,更是因为太多的委屈隐忧,无处言说。她累了,倦了,终究还是想要找到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抓住了那根脆弱的救命稻草,也就像,阮阮说的那样,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谁陪我到终点,也就那样一辈子,何须伤感。其他的终究成了路人。
安妮宝贝说:每个男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般的女子,飘落在生命里,注定颓败。
亦舒说:爱是极之奢侈的一件事。我会永远记得他,在年老时,眯着眼在阳光下想起他,感激他给予的美好记忆,我的初恋和失恋。
张小娴说:深爱着某人,就永远无法再恋爱也许只是为了生活。
岩井俊二说: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如果当时你坚持,回忆会不会不一般。最终我还是没说,你还是忽略。这是不是最好的结局,我们都已经不计较。
这些都是最青春最灿烂年华的爱情的惋惜与无奈,那个人,那些事,教会了我们太多,让我们承受了爱的疼痛,爱的苦涩,慢慢的学着把爱情这杯毒酒调和成一杯生活中普普通通的淡酒,将就着品尝出美好甜蜜的滋味。
我们一生里有可能遇到很多人,有时正好同路,就会在一起走一段,直到我们遇到了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才会把余下的旅途全部交给这个人,接班一起到终点。陈孝正,就像那路途里很多人中的一个人,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能够陪你走一段路,并不能走完全程。他会带你走遍很多美景,给你很多美好的回忆,带给你很多甜蜜的爱,但最终还是青春里错过的不可缺席的风景。爱情从来就不问对错,没有缘由,更没有结局,只有适合不适合。曾经爱过,走过,在沧海桑田后,能够安静的陪在你身边的,也就是你最终的依靠。林静就是那样一个人,适合陪你走完余下的旅途,就像夜晚下的烟火,适合在黑夜下绽放。而那个适合陪你走完全程的也就是你最灿烂的烟火。你似乎会舍不得那个路途的风景,但我们最终还是要走到目的地的,那些风景再美,也终究会错过,遗失,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渐渐没有了踪影。再好的过去,回忆的次数多了味道也就淡了。而我们很多时候,都该记得,很多人,一旦错过,就是陌路。跟你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似乎还是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再疼痛的伤口,终究还是会有愈合的那一天。
最终感叹的,还是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回过头后,我们的青春原来还是那么有意义。我们在一点点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忘记。最终让那些放不下的在记忆中慢慢摇曳,成为心底一处柔软的回忆。渐渐明白,在时间和现实的夹缝里,青春和美丽一样,脆弱如风干的纸。我们的一颗心,曾经火热地揣在胸膛里,滚烫得无处安放,急不可待地找人分享这温度,从没想过它也有一天会冷却,冷到我们只得自己环紧自己,小心翼翼,唯恐连这仅有的暖意也守不住。
或许爱情,从来就是一场赌博。一场谁先爱了,谁就输了的爱的赌注。我们在这场赌博中,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同时也赌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期待可以赢得一场幸福的永恒。可是当赌注失败时,我们也当像小飞龙那样豪气的说——我不哭,愿赌服输。
己亥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