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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宝宝的成长日记。难得家里这么安静,宝宝睡着了,婆婆外出了,罗宥父子俩在客厅看电视,怕影响宝宝,声音调的低低的,父子偶尔的聊天尽管很小声,也会传到我耳朵里来。
宝宝已经褪去皱巴巴的皮肤变得粉嫩粉嫩的,有时我会禁不住想在小屁股上掐一把,看能不能掐出水来?抱着他时也会用被消毒液残害的糙手摩挲他的小脸,象上好的丝绸般细腻光滑,几次被婆婆责备仍改不了的动作,不过,貌似宝宝并不讨厌,往往会给我个满脸笑。我用手挡住脸,拿开,对着宝宝一眨不眨的眼睛,“喵”一声,宝宝笑的开心极了,小手小脚乱甩乱蹬。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重复一次,宝宝配合地笑一次,乐此不疲,从不会让我失望。
今天我把宝宝放在婴儿床上,去阳台收衣服,不经意地发现一枝吊兰竟然在这个季节抽枝开花,细小的白花在我眼前晃悠,我不得不驻足:单薄的六瓣小白花,三瓣大的夹着三瓣小的,中间六根花蕊头顶着橙黄的粉坐在娇绿的底座上,增添一抹亮色的喜悦,最中间又一根细蕊上光秃秃的,却是以针尖样收梢。这么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却开得如此精致,使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回到卧室时发现宝宝已经翻了个身,正在品咂床上的绒毯,咂吧得津津有味。这小家伙现在逮什么吃什么,尝试着用嘴感知这个世界。
宝宝第一次翻身,成长过程中的第一大步,以后还会有更多惊喜带给我,我决定用笔记录下他成长的每一步,想想都超有爱呢。写着写着,罗宥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我说老爸,你是不是该把你老婆请回去了?也好让她把我老婆还给我。”
我“切”了一声:这小不正经的,仗着晚上喝了点酒,竟跟他爸这样没大没小的。我忍住笑,且听他爸怎么说:“我也想啊,这不,你妈不放心你们,怕你们晚上贪睡,不管宝宝。”
“那她准备陪到什么时候?安心马上要上班了,干脆给她带吧?”
“别,真那样,你妈还不喊冤叫屈得鸡犬不宁啊?等安心上班,白天都交给她带,估计她也就没这份精力了。”
过了一会儿,罗宥悠悠地说了句经典的:“老爸,你是不敢管你老婆吧?家庭地位每况愈下啊。”
“你小子,你妈年轻时没少吃苦,我这是心疼她,弥补她。”
“嘁,我也心疼心疼我老婆去。”
罗宥步履不稳地推门进来,我赶紧装着专心致志地写作。罗宥一屁股坐到床上,“扑通”一声倒下,大着舌头说:“心亲,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能为着这么个小东西而忽视你们的老公呢?
我停下笔,支着头望着他坏笑:“吃你儿子的醋了?”
罗宥想起身却没力气,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下,嘴里嘟哝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晚上,罗宥还是被婆婆请到了阳台上。
但愿那一枝错季的吊兰能伴他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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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这四个月里宝宝从未离开过我,我们已经习惯彼此。宝宝听到我的声音会立即兴奋起来,往我怀里扑,我对他做的任何小游戏,哪怕再简单再枯燥,他都会乐得“格格”笑,在别人手里大哭大闹,只要我抱过来轻轻拍两下他就会安静下来,这一点气得婆婆直呼“白眼狼”,但骂归骂,婆婆对宝宝的爱丝毫未减。凭心而论,我对宝宝是义务是责任,婆婆则完全出于爱,如果身份置换,我可能做不到婆婆的十分之一。每天看着宝宝在一旁自顾自玩耍,看着宝宝熟睡中恬静的小脸,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纯净美好,再大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现在,明天,我们却不得不分离。他还那么小,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可上班也是必须的啊,我得给他赚奶粉钱。虽说每个月的生活费没有涨,但伙食明显改善了,小小的人儿也处处要用钱。婆婆不提,我不能心中没数,所以我和罗宥商量好了,下个月开始每人每月多交500元。罗宥呢?罗宥好象不在家里——每天晚饭后睡觉前是我和罗宥的共聚时光,如果宝宝配合,还能变成我们的独处时光。我到阳台收衣服,阳台没有;我去客厅倒开水,客厅没有;顺便上了趟厕所,厕所没有。我回到卧室先给罗宥发了条短信,许久未回,再打电话,通着,没人接。奇怪,往日有什么应酬都会告知我一下的,今天?
我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任何动静,直到婆婆进来睡觉,罗宥还没回来。我在装睡中终于睡着,一直没有等到罗宥。
次日,我早早起来,洗漱好,挤好奶给宝宝备着。溜达到阳台却发现折叠床竖着靠墙放着——罗宥彻夜未归!这怎么可能?我大惊失色,匆匆跑进卧室,急急摇醒婆婆:“妈,罗宥昨夜没回来!罗宥昨夜没回来!”
婆婆糊里糊涂地应着:“没回来就没回来,你这么急干嘛?”猛然坐起:“什么?你说宥宥昨夜没回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宥宥一夜未归?他昨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说是要晚回,我也就没留意。他竟然一夜没回——和什么狐朋狗友鬼混,竟然夜不归宿?”顿了顿又转向我:“宥宥以前有几个处的好的朋友,结婚前也会玩通宵的。等他回来我问问他,结了婚的人了,如今又有了宝宝,再在外宿夜就不应该了。”
我未置可否,给宝宝喂好奶就上班去了。心头的疑问未消,但更多的是对宝宝的挂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