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19,与我交流隔空式为多数,上午发来一篇随笔,并很孩子气地附上一句:“妈妈我翻到了一篇去年写的随笔,我觉得我好牛哦”
老妈看完,有感——你内心丰富的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
以下图文:潇潇
宿友庄突然对我吐槽起电影。虽然我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但我还是很乐衷于与他人交流的。话题几转,我向庄谈起了我自己。
前段时间,不知为何,我忽然间失去了对画画的兴致。其它的课或许还会认真学习,但设计与实验艺术的课程我却是不知旷了多少,好几次差点被记,犹如行于悬丝。现在想来,我那时正对实验艺术有了一定深度的了解。因此,我反而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希望去学习实验艺术。
就我个人而言,我向来是不愿意去搞什么艺术的。我不希望将来的我需要拼死拼活地画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寄希望于能被某个“识货”的人买下;又或者拼命推销自己,只为了博得所谓名气。然而我也不愿去接受某个甲方的委托,去做那种中规中矩、死气沉沉的作品。实验艺术本身并未脱离艺术之于艺术家本身的情感表达。它同时也是在探索一种新的艺术方向,或者这个时代的艺术理念。
但我也不愿意就这么继续回去学在我看来毫无新意的设计。设计总是为工业服务的。我现在所学的那些设计,完全被限制在了现代美学的框架里面。比起造型对于我们的风格与工具甚至构图的限制来讲,设计对于如何才是好设计的规定令我心生厌恶。我曾一度以为这是我不想用心去细致地做效果。
我停笔了一段时间,连矿了两天设计课程与一天色彩课程;试图努力全心投入了一天的实验艺术课但从老师宣布下课后就再没动过笔;第二次上那个老师的课时我甚至对想法都毫无兴致,即使后来还是在老师的不断催促下定下了一个不那么令我满意的方案。第一次的作业我拖了许久,久到那个老师再三通缉后拒绝给我再上课,而我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浑噩过后,我真正想明白自己的心却是由于两个时间点的两个视频。
我曾熬过两次夜,只为了补那个拖了几周的方案作业,然而由于对手里的这张不满却又毫无头绪,我大部分熬夜时间都是在看本应起提神作用的纪录片。但在我刷B站的时候,我困倦不已地点开了一个外国街头钢琴表演的视频,打算用音乐为我的夜晚做一个结尾。那是个街头艺人,在一架钢琴店摆在街中央进行展示的钢琴上演奏了一曲十分有趣的爵士乐即兴表演。我下意识哀叹自己不如一名街头艺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能够在琴键上游刃有余地演奏,正式其有高超的技巧。而我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所缺的也不过是那些我正需要学的东西。我忽然从颓废中惊醒,同时懊恼自己竟然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尔后的时间里,我都在尽力去跟上那些我所缺的课程及作业。
于是我又开始熬夜。英语双字纪录片向来是能使我既提高英语水平又使我学到东西还令我提神的好选择。又是一个夜晚,我曾经看的探索类与科技类纪录片已经满足不了我,它与我当下并无太大关联。于是我按照需求,检索出了一个关于设计师的纪录片。系列共八集,一集一个不同 设计师。有平面、建筑、运动鞋或舞台等等等等。我按照顺序打开了那个平面设计师个人纪录片。
在此,我也不多讲他有多么好了。他的作品、观念及世界观使我突然想起自己最初为何决定成为一名设计师——做我想要的。无论是桌椅、文具,亦或是一个装置机械或一个游乐场,甚至一部特殊的电影。这些都是我希望做且会享受创作这一过程的,正如我写文写歌做音乐与混剪一样。
我的确不喜欢做艺术,尤其是画画。画作对我来说是十分无聊的。而我曾喜欢设计的原因却与设计相违——我仍在于创作而非服务。设计师的出发点向来是有一定要求的,但是我更像是一个自由艺术家,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说起来,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热衷于做工业设计或产品设计,因为我曾在脑海中想过的那些想法都是基于有趣。我的那些点子也涵盖了电影、动画、音乐或戏剧等等各个偏属于艺术范畴的东西,只不过产品或工业设计品是我日常中最常见的东西罢了。
于是我意识到,我依旧是在做属于我的艺术,但我的载体却是一切涵盖于艺术领域、被我接触过的、我所感兴趣的东西。
细细想来,实验艺术在探索艺术的路上,虽然有一些导师走了相似的方向,但这并不是艺术方向的全部。虽然我不知道我所想做的那些东西究竟算不算“艺术”,但只有实验艺术这个尚未被框子钉死的学院能允许我同时学习一切我所需的东西,并将其表现出来。
实验艺术的考题重点在于画方案,而方案主旨为使人清晰地明白自己的点子。我觉得这正是我现在想要且需要的。所以我愿意去做这些训练。
基于不知何人的影响,我把对事物的精通程度分为三档:从未接触,初窥门径,登峰造极。我总是认为,没有做到最好的话,你只能说你会,而不能说好。我希望将来世人在谈论我时,若不能赞誉我为某领域的巅峰,便只当我自娱自乐,而非一名普普通通的设计师或艺术家。
虽然我仍觉得自己是个设计师。
I'm a designer, and I do create.
戊戌年十月初七晚
2018年11月14日星期三
与舍友庄凯婷闲谈有感,晚睡而记之,以彰心,以明志,以醒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