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老友珍要求视频聊天,我从躺卧的状态爬起,整理了一下头发,按下绿键,两个半老徐娘就出现在彼此的眼里,然后开心一笑,开始聊天。她说估计我中午一个人在家,她正好做饭等老公回来吃饭,所以谁也不会打扰到谁,她边做饭边和我聊,我早简单吃了中午饭,就坐着和她聊。老友之间的聊天始终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没有目的没有局限,就是有一搭没一搭扯着,笑的时候开怀,哭的时候放肆,笑罢哭罢,继续聊,直聊到山穷水尽,等下一次又是柳暗花明。
生活中的不堪和可堪彼此都能理解,不定什么时候彼此想起,就随便聊起。苦说着无味,因为内心已深解其中滋味,乐没必要张扬,因为内心已滤掉浮华。唯求一份简单,一份淡定,一份彼此的不言而喻。
想起《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中说到两只小动物的生活状态:“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小鸟生活在森林里,它只要求有一根树枝给它立足就很高兴了,觉得整个天地都是属于自己的,非常自由;口渴的田鼠去河边喝水,它只要求喝一点点水就满足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境界,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去贪求其他多余的东西。知足者才常乐,做只容易满足的小鼹鼠。
越活越会明白小鼹鼠的知足有多么让人感到踏实,踏实的就一点点要求,有一口水足矣。我们这些如小鼹鼠一般的小人物,到如今图的就是这小小一口水的滋养。
当我们无需为了沟通而煞费苦心,眼睛一动,心意已明,轻描地忆起过往,淡写地提及现实,就像云自由地在天空中游走,水在河床上缓缓流淌,自然而然就是一种最好的交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