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活在云端的人,一个活在遥远的路上的人。
他是这么说的:“跟着心的方向走,想到一个地方就到,但是,你需要放弃足够多的东西,才能背起那个被遗忘的行李”
每一天,他都在路上漂泊,就像自由的蒲公英,就像天边的云彩,漂浮不定,你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出现在哪里,也许是海边,也许是荒漠,也许是草原。
一天,他来到丽江的一间咖啡馆,在这稍微休息一下,他点了一杯摩卡,闭上双眼,脑海里将要看见的风景,当他想好下一个该去的地方时,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摩卡也到了,他来不及慢慢品尝,又要启程,天公不作美,这时竟然下起了雨,他便只能返回原来的座位,喝那杯还有余温的摩卡,这时,一个看似大概30岁的女人走进了这件咖啡厅,她的头发被雨大湿的凌乱,看起来,她是来避雨的。
那个女人被雨水淋的有点狼狈,双手环抱着坐在他的旁桌。
他思考了一会,到吸了口凉气,用勺子不停的搅拌着咖啡,稍显着有点不安。他的耳边传来女人寒冷时发抖的喘息,急促着,那一刻,仿佛绑在了他心上,心跳也高速的运转着。
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女人巴巴的望着他,他却没望他一眼,她失望了低下了头,他向前台走去,过了一会,他若无其事的坐会了座位,女人依旧闭着眼睛环抱着发抖……
不一会,服务员走到了那个女人桌前,并说道:“这位女士,这是一位先生为你准备的一件外套,你还是披上吧,小心着凉了”
女人抬起头,接过服务员身上的外套,连忙说了声谢谢,便披在了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望了望旁边的他,发现他的身上少了一件外套,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眼角莫名的闪现着泪花。
她慢慢的向他的座位靠近,他似乎感觉到了,突然,他转过头,和她对视着,时间仿佛在那一秒,开始凝固。
她刚想开口,他就先冒出一句话,“不用和我说感谢的话,因为太多的谢谢会让我疲惫不堪,是一种负担。”
她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伸出一只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他看了看她的手,然后用一张纸巾擦了擦她手上未干的雨水,然后回道:“我也是。”
短暂的相识后,他们开始聊了起来。
她问:“你是哪里人?”
他答道:“我来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她惊讶着望着他,问道:“那你的父母和家庭呢?”
他回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一个爱出去玩的人,但是父母禁锢我的自由,担心我在外面受伤或遇到不测,于是我便使尽可能的办法,翻墙,爬窗,甚至有一次半夜偷偷溜了出去。”
她诧异的问道:“这么大费周张的想外出是为了什么?”
他说:“我想看看真正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比如清晨的日出,傍晚的黄昏,还有深夜的星空。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好大好大,所以我想到世界的任何一个没去过的地方,看没有看过的风景,所以,要完成这些,必须要放下许多东西。”
她笑道:“所以你连父母家庭都放下了?真有你的”
他说:“我的父母不认同我的想法,觉得我的想法天方夜谭,自由自在的到处游走不好吗?我的朋友,也因我这个想法而渐渐疏远我,他们觉得我没有光明的前途可言,我更像是个可笑流浪汉,所以,朋友我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至于家庭,我至今单身,因为没有人愿意过这种没有依靠的生活。”
她笑了笑,说:“你真是奇怪到可爱,这样你想过你一直无依无靠,不会感到孤身一人在外很不适么?”
他喝了口摩卡,用纸巾抹去嘴角的痕迹,然后微笑的答道:“这需要慢慢适应,你迟早有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是吗?”
她说:“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过安定的生活?”
他望了望天花板,叹息着说到:“也许,我会死在云端,我会死在某一条船上或者是某一条路上,但也总比,死在医院的重病室有意思多了吧,至于安定的生活,等我看够这个世界再说吧,能自由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一直遵循自己心中的方向前行,说真的,我此生无憾了”
她说:“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放弃你的家吧?这样太没有责任感,毕竟他们可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啊,分割不掉的,就算你再恨他们不理解你,但这也不是你对家置之不理的理由。”
他闭上了双眼,用拇指揉了揉精明穴,叹了口气说:“其实,不是我不顾家,而是我没有家了,我的家人在10年前死于一场地震,后来我被一个商人好心收留,才活到了现在。”
她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说:“抱歉不该提起,我为此感到遗憾。”
他说:“你不理解我,很正常,毕竟,我从来都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活,没有家的束缚,反倒也是一种轻松,不用背负太多
他喝了口摩卡,用纸巾抹去嘴角的痕迹,然后微笑的答道:“这需要慢慢适应,你迟早有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是吗?”
她说:“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过安定的生活?”
他望了望天花板,叹息着说到:“也许,我会死在云端,我会死在某一条船上或者是某一条路上,但也总比,死在医院的重病室有意思多了吧,至于安定的生活,等我看够这个世界再说吧,能自由的活着,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一直遵循自己心中的方向前行,说真的,我此生无憾了”
她说:“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放弃你的家吧?这样太没有责任感,毕竟他们可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啊,分割不掉的,就算你再恨他们不理解你,但这也不是你对家置之不理的理由。”
他闭上了双眼,用拇指揉了揉精明穴,叹了口气说:“其实,不是我不顾家,而是我没有家了,我的家人在10年前死于一场地震,后来我被一个商人好心收留,才活到了现在。”
她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说:“抱歉不该提起,我为此感到遗憾。”
他说:“你不理解我,很正常,毕竟,我从来都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活,没有家的束缚,反倒也是一种轻松,不用背负太多。”
雨渐渐的停了,他看了看此刻裹着他的外套的她,欣慰的露出一丝笑意,却是那么弥足珍贵,那么稀罕。
他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她问:“你要走了吗?”
他勉强的露出不舍的微笑,说道:“是啊,我还要去下个地方呢。”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递给了他,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常联系。
”
他接过之后,面无表情,说了声:“好的。”
她说:“还能再见到你吗?”
他说:“但愿吧,再见了。”
说罢,他拿起行李走出了咖啡馆,出门的刹那,他最后又在望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含泪的微笑,叹声了长气,望了望清澈的天空,走了。
他说,陌生人,有缘再见,希望这不是最后一面,这不是最后一眼。
他看过许许多多的热闹,看过无数的花花草草,可始终仍是一个人。
和你一起上车的人很多,陪你一起下车的人很少。
有一天,当他来到巴黎,看见一对恋人在巴黎铁塔下订婚,然后幸福的相拥,满是笑容。
此刻他心中突然浮现起那个与他在丽江咖啡馆邂逅的人,他望了望天空,然后拿起那张从未认真看过的名片,起身离去。
他一路向戴高乐机场赶去,他想赶上最快的一班飞机,他想飞到她身边,他想最快的出现在她面前,一路和煦的阳光,一路温暖的风,仿佛都在为他开路,为他欢呼,为他祈祷。
他坐上了几乎每天都坐的飞机,当他再一次出现在云端,此刻,心中仿佛出现了他和她幸福生活的画面,他每天早晨起床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每天带着她去海边散步看日落,他每天吻过她的额间道声晚安之后安然睡去,他和她一起带着孩子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流过一种织热的温暖,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他想。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她提供的地址,尽管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但他依旧精神饱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了看她家的门,窗台上亮着灯,他道吸了一口凉气,举起手,然后又放下,举起手,然后又放下,他冷汗直冒,来都来了,难道连敲门的勇气也没有吗?于是,他再次一鼓作气,鼓足了劲,然后,一只手抓住一只手,颤抖着,终于轻轻的敲到了门。
1秒
2秒
3秒
依旧没有动静,他开始鼓起第二次劲再敲次门。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出现在门口,他突然感到又不祥的预感……
那女孩问道,:“你是谁啊?”
他沉默着。
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孩子身后,孩子说道:“妈妈,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个女人不是谁,正是他当年在丽江遇到的她。
他笑了笑,此刻是如此狼狈不堪,他说:“好久不见,那,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就像当年在丽江一样,回首的刹那,又是最后一眼空叹,此刻的他就像兵败城倒被遗忘的勇士,给夜光照耀下的街道,留下了一个悲壮的倒影。
风起雨落,这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意外和心情,总是这么总是说变就变。
他精心准备的订婚戒指此刻犹如街上漫天飞舞的飞沙走石,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谓。
雨水划过了他沧桑的脸颊,他望了望黑寂的天空,感叹:这就是自由吗!这就是自由的必然吗!自由的人就一定要孤独的过一辈子吗!我受够了!我哪都不想去了!我要回家!!
可是,他没有真正的家。没有真正的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真正的爱人,他只有他自己。
也许有一天,他会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世界,或许他的坟前连一朵花也不会留下,或许他的葬礼无人问津,但是他可以骄傲的说,我真的自由的活过。
关于自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定义的,是活在千千万万的规则中见缝插针?是按长辈的期望打造成看似完美的木偶?是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向往着心目中的美好世界?还是志在千里却借口寸步难行?不,那只是规则内的自由,那是被束缚的自由,那是胎死腹中的自我安慰。
自由,是最深的孤独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