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生凉夜,我独自坐在书桌前,望着昏暗的灯光洒落,仿佛听到了秋夜的私语。那是属于自己与自己的对话,站在心灵的中央,任由思绪飘飞飘远。窗外秋风吹拂着梧桐叶落,和着这清秋之夜的寂静,让自己最后的美丽定格在这一瞬间。梧桐叶落之时,寂寥的心灵,仿佛听到了寒声破碎了的声音。
曾经有无数个这样的秋夜,我独自听着这寒声破碎的声音,数着星星难以入睡 。前几年每到秋风乍起,寒意袭来的时候,我的偏头疼总会“如期而至”,折磨得痛不欲生,也生无可恋。用尽各种办法,想让自己平静,想让疼痛减轻,可总是于事无补。轻音乐也听过,药物也吃过,食补也用过,可总是不见好转。后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这种病痛。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有好好享受,体会这份痛苦,加深这份了解。不再辗转反侧,而是静静地听着窗外一切与清秋之夜有关的声音。有球虫的鸣叫,有秋叶的飘落,有行人的争吵,有车辆的轰鸣。这一切,都比白日听得具体、真切而又清晰。或许是夜太静了,也或许是心太静了,没有了白天的浮躁,疼痛反而让我对于一切更加感觉敏感。众多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可不就是寒声碎的声音。
如今,清秋又至,我的偏疼痛早已上“爽约”,可失眠的拜访却从来不会缺席。每当父母得知我又失眠的时候,他们总会难以置信。青春正好,时光正好,又怎么会失眠呢?我也不懂,只能向接受头疼那样,再次习惯失眠的存在。夜里难眠,也就给了自己与自己对话的机会,更能深入地了解自己心里到底在期待着什么,追寻着什么。每次听着秋风习习,随意翻阅书籍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这安静,与风月无关,与爱恨无关,只是一种与清秋夜色融为一体的神秘。我仿佛从清秋里走来,为大地带来收获,也带来萧瑟。秋意浓浓,也寒意浓浓。秋夜里发出的虫鸣,梧桐叶落的声响,仿佛都是自己心灵的回响。
清秋夜里,最让我动情的还是秋雨飘落的时刻。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点一滴飘落在梧桐树上,再顺着梧桐叶一点一滴的落入泥土,是那样的美妙。这样的秋雨梧桐叶落时,并不让我感觉悲凉,只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静谧与闲适。听着雨打梧桐,想着而自己的心事,在昏暗的灯光里将往事慢慢回味,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温柔的气氛所笼罩。隔着窗外,即使寒意袭来,寒声破碎,那也感觉是一种残缺的美好。倘若书桌前再放上一杯热茶,一盘干果,这样的秋夜不比秋日午后的下午茶逊色,一样的慵懒,不一样的寂静。这样的寂静,是属于寒声碎里的筛选后的感受,更透彻,更通透。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将前尘往事望尽,留下岁月沧桑的印记。
此刻,秋月正圆,秋夜正浓,我还是一个人在书桌前自书自画。听着卧室里断断续续地传出的鼾声,和着这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平淡与闲适。此刻,无需打扰,也无需抱怨,只要静静地聆听,静静地思考。因为我知道,清秋夜里寒声碎,这是属于一个人的秋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