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滋润着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杨树吐出新芽,燕子成群飞回北方,和风吹动水面波光粼粼。流浪狗们躺在向阳的地方酣睡。人间美景无限。
在离村几里开外是个废弃的水泥厂,周围是荒地,平时很少有人到这来。村里的风俗,凡是未成婚就去世的男女不能葬进祖坟,只能埋在这凄凉之地。久而久之就成了乱葬岗。
凌家小子的坟就在这里,那个不大的坟丘,自打他父母去世之后,连个烧钱挂纸的亲人都没了,杀死他的凶犯至今逍遥法外。
凌军是家里的独子,高中毕业后在镇上的木材厂当会计,小伙子一表人才,机灵踏实肯干,别看年纪不大,办起事来有板有眼。赢得里厂里上下的青睐。
出事那天晚上,本来不是凌军值班,是厂里同事临时出差才安排了他去顶班。他住在那间有保险柜的里外屋里,深夜几个蒙面歹徒翻墙摸进了这间房。搬动保险柜的声音惊动了睡着的凌军,凌军的大声呼叫不但没帮助他反而激发歹徒更加丧尽天良。寡不敌众的凌军被掐死。凶手丢下保险柜逃走了,有灰尘的一面留下来几个手印。这一逃这几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无疑就是一颗炸弹在凌军所在的村里炸开了,凌军父母哭天喊地震惊了乡亲们。老人受不了这打击,几次昏死过去。别说是村里了,就连镇上都是几十年没出现过人命案。镇上派出所人手不够,便联合了各村的村委会。出事的几天后村里高音喇叭喊叫声不绝于耳。村里的大大小小的男人们都被招去采集指纹,在外地打工的男人们也被召回了家,不回来者首先被扣上杀人嫌疑犯的帽子。轰轰烈烈的搞了几天,没有结果。接下来就有迷信者说凡事被掐死的人眼球里都有那个罪犯的影像,这一派胡言乱语都有人信,派出所把第一个发现凌军的人传唤来,也没审出凌军的眼球里到底有什么。又是不了了知。
已经没了人样的老两口双双病倒了,厂里的领导开会决定赔付凌军的一笔钱,老实木衲的凌军父母也就同意下葬了。
出殡那天,天下着细雨,整个村里的人都去送葬了,薄薄的棺材里装着有些发臭的尸体,血水从底部渗出来。
埋了凌军,他父母多次去派出所打听,都没得到满意的答复。时间带走了两位老人,岁月吹平了凌军坟头上的土。案卷被尘土封住,灵魂何时能安宁?无人知晓。